醫路坦途

540 傳道之官

人體的大腸,主要是一個吸收水分和傳送殘渣的一個容器器官,所以這玩意在華醫上的名字也很大氣:傳道之官。仔細想想,不為良相則為良醫,還真有點符合。

大腸的吸收功能有多強大,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大腸吸收水份和容納糞便的功能,你哪都去不了,因為你時時刻刻都在噴出稀糊狀糞便,如同大公雞一樣,走一路撒一路。

而且腸道中的細菌也是非常的復雜,這些菌群在健康的人體中,功能非常重要。比如一些特殊的維生素,無法通過食物獲取的維生素,或許就會在大腸內生產。

比如維生素K,就是大腸桿菌在大腸中生產出來的。維生素K是干嘛的,功效多了,通俗的說,這玩意就是止血的,還能促進腸道蠕動,參加骨骼生長。

大腸能生產的維生素不止一種,所以細菌也不止一種。這些細菌如同原始部落一樣,在健康的人體大腸中和平相處,共同發展。

如果一旦出現意外,某種細菌發展過快過多。那么就成了菌群失調,量變達到質變,原本是有益菌的,就變成了致病菌。

也就是說,腸道中的細菌都是有數的,不能多,不能少。所以,大腸的結構也很特別,腸道里面一段一段的有如同花瓣一樣的反折部分,這就是為了防止大腸的內容物返流。

這個反折就如同水壩一樣檔住了大腸內容物的返流。或許有人見過吐膽汁的,因為膽汁的出口是在小腸中。卻沒人見過吐大便的!就是因為大腸中長著花瓣一樣的反折水壩。

這些細菌在大腸內部是有益菌,對人體是有益的,可一旦跑出大腸,就壞事了。

大腸桿菌,超級可怕的,一旦不注意衛生,滋要是從肛門轉移到口腔,它直接就如同殺手一樣。特別是嬰幼兒,大腸桿菌造成的惡性腹瀉能把小孩給拉死!所以,餐前便后要洗手。

大腸中的細菌就算不進口腔,只要是它進入其他器官也是殺手。

馬逸晨留著眼淚,長大嘴巴呼吸著,藍色的口罩掛在臉上,明顯看到一個圓坨狀的內陷,娃也是拼了,努力刻苦,機會就是留給這樣的人。

張凡和趙主任笑了笑,也不多話。雖說躲過了第一波的打擊,可是這個氣味真的超級難聞。腸梗阻的時候估計醫生縫合不仔細,留了小口,在糞便和細菌的侵蝕下小口變成了漏道。大半個肚子的腸內容物,不感染都怪了。

“擦拭!”張凡皺著眉頭對手術護士說道。這種污染處理起來非常的麻煩。首先不能用大量的鹽水沖洗,因為鹽水會把細菌帶到其他沒有被污染的地方。

所以只能擦拭,用浸透生理鹽水的紗布一點一點的擦拭,張凡剛接過紗布,就聽馬逸晨說道:“張院,我來擦拭吧。”

張凡抬頭看了看,小伙子已經適應了,因為他能說話了,如果還處于呃逆狀態,絕對是不能說話的。

“行,你來擦,慢點,一定要輕柔。這時候的大腸非常的脆弱,千萬不能用力,它絕對比你女朋友的絲襪薄!”張凡還沒說話,趙主任發話了。

最后一句話,馬逸晨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抖!他心里在吶喊:老子還是個單身汪啊!

馬逸晨拿著紗布,在炎癥病灶周圍開始擦拭,輕輕的放上去,也不移動,略微帶一點力,然后把紗布拿出來。

這時候還要看一看紗布,就如人們解手后一定要看看自己的排泄物一樣,看一看是不是有血,是不是有黏液,這是個好習慣,一定要保持!

擦拭的紗布上面沾染了污染物。青的、黃的、紅的,拉著絲的,如同老煙槍大早上咳出來的粘痰一樣的惡心,而且還帶著一股子難以言書的惡臭味。

一點一點的擦拭,一點一點的移動,直到紗布上面沒有了青的、沒有了黃的、更沒有拉絲的黏液,只有鮮紅的血液后,才能朝一個地方移動。

馬逸晨帶著一頭的汗水,慢慢的擦拭著,這個汗水不是因為費力氣產生出來的,而是被臭的,被惡心出來的。

等腹部中的污染物都被清理干凈后,大腸可以看見明顯的一個漏道,周圍還有大量的可吸收線。

“這手術是怎么做的!”老趙看著看著就開始生氣了。骨科格外講究無菌,而普外就非常講究縫合了,他一看,就知道這是手術縫合不過關。

“哎!甲硝唑拿過來沖洗吧。”張凡也搖了搖頭。

用紗布在病灶周圍圍成一個圈后,甲硝唑被到了進來,張凡如同洗豬大腸一樣,用手抓啊抓啊抓。

吸引器吸掉,繼續洗。三遍以后,腸道被洗的粉嫩粉嫩,如同待煮的肥腸一樣。縫合,造瘺,原本沒必要的損傷,就是因為醫生的大意,給患者又造成了二次損傷。

“給患者找個單人間,不進ICU了。”張凡對巡回護士說了一聲,巡回護士立馬跑步去找院長了。

就ICU主任的哪水平,張凡還真的不敢把病號交給她,“排班吧,咱們幾個外科的輪流值班看護,既然手術是我們做的,我們就要負起這個責任,術后第一天我來。第二天誰來。”

在單人間中,張凡對著一眾茶素的醫生說道。

“張院,我來!”馬逸晨站了出來。

“我!”

“有兩三個人就行了,只要今天患者體溫能下來,人清醒過來后,就算度過危險期了。”張凡阻止了其他。

“張院,你剛做完手術,還是讓我們的醫生來值班吧,只要您放心!”色楞縣醫院的院長客氣的說道,他絕對是客氣,他現在就怕這個患者炸在他手上。

“沒事!”張凡也不想和他多說什么。“你把我們的醫生安排好就行了。”

“沒問題,您放心,這個我最拿手。”說著話,色楞縣醫院的院長招呼著茶素的專家們去吃飯了。色楞大酒店,他按最高標準招待。

色楞酒店的大廚是個東山人,做的一手好官菜,蒸炒煎炸樣樣拿手,頭道熱菜一上來,馬逸晨就吐了,手術的時候他千壓制萬壓制,死活算是過關了。

可當九轉紅燒大腸出現在桌子上的時候,馬逸晨一看,乖乖,這怎么如此像穿孔發炎高燒的……

就連掛在盤子邊上做擺盤的香菜都如此的像!

小伙子趴在衛生間里,吐了一個昏天暗地。

“怎么樣,好點了沒有?”二十分鐘后,馬逸晨咬著牙進入了包廂,老趙笑嘻嘻的看著這個小伙子。

“好多了!就是想吐也吐不出來,空了!”馬逸晨捂著自己的胃。

“有什么感悟沒?”老趙看著馬逸晨沉思的臉龐好奇的問道。

“感悟倒是沒有,不過就知道了一個事情?”

“什么事情?”老趙放下筷子,好奇的問道。

“膽汁真TM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