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真兇
第六百六十五章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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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春和身材身材高大,從李南峰寫武春和的‘死亡通知書’,證明這兩人之間是有舊怨的,且這舊怨還不淺,否則不至于寫信要他死了。”警員推斷到這里,沈熏然沒說話,他接著往下說:
“很有可能,是李南峰要想殺武春和,最終被武春和得知,先下手為強,把他殺了!”
“至于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嘛,可能因為當年開設的‘公司’盈利分配不公。”
都一樣是騙蘇父上勾,但最終李南峰只得到了一套蘇家的舊房,而武春和得到的利益更多,一躍成為望津市大人物,李南峰心里未必會舒服。
蘇溢有犯罪動機,武春和同樣也有。
“作案時間上,武春和在李南峰死亡的時間段里,也是不見下落的。”
警員這樣一說,沈熏然就想起了,那段時間,武春和因為‘死亡通知書’的威脅,確實躲過一段時間,直到李南峰死后,沈熏然查出他就是寫出那幾封‘死亡通知書’的人后,他解除了威脅,才重新活躍在大眾的視野中。
從這一方面來看,武春和也確實是有作案動機和時間,可沈熏然卻覺得不對頭。
“他當年陷害蘇家,以橫財致富,身上背了人命,可見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下手殺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完全是有可能的。”
沈熏然心里疑惑重重,但案子到了這一步,既然多了一個懷疑的對象,確實也是應該去查的。
“你查查武春和,看看他在李南峰入住排風旅館出事的時間里,躲在哪里,干過什么。”
這事兒實在太巧合了,開始沒往這方面想不覺得,一細想之下,沈熏然覺得處處都是線索。
例如‘死亡通知書’寄到警局,引起警方重視,接連幾封書信寄來,警方一直沒得到有用的東西,把武春和嚇成驚弓之鳥,最后東躲西藏的,連家都不敢回,下落不敢告知別人,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害了。
可正因為武春和的小心謹慎,造成了他在兇案發生當晚,下落不明的疑點。
沈熏然在初時查‘死亡通知書’時剛鉆進死胡同,當時懷疑的蘇溢筆跡與‘死亡通知書’筆跡不同,緊接著李南峰就死在排風旅館,恰好讓她發現了當時入住旅館時李南峰簽的名,那字跡與‘死亡通知書’相同。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將這一局做得天衣無縫,在給她指引著一條‘明路’。
“希望,是我想太多了……”
沈熏然喃喃自語著,目光透過長長的走廊,看到轉角的盡頭。
那里有一扇玻璃窗戶,陽光從窗邊透過,卻仿佛只照到了表面,難以透進走廊的深處。
她的表情有些復雜,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這一聲嘆息里,有種無可奈何。
案子換了個方向偵查,果然很快就查出了一些苗頭。
從當年蘇家的事發生之后,武春和與李南峰各自得利,武春和憑借當年‘開公司’賺到的錢,生意越做越大,身家越來越豐厚。
武春和與李南峰從當年給蘇家‘下套’,結果弄出人命之后,雙方已經沒什么交集,生活各過各的,但是幾個月前,李南峰開始頻頻主動積極的想要聯絡武春和,中途找他要過幾筆錢,還不是小數目。
從這一點看來,兩人之間有了金錢的糾紛,確實更多了雙方對彼此互生殺意的動機,可沈熏然覺得不對頭。
蘇家出事之后,李南峰與武春和之間十幾、二十年都沒有過往來,為什么這個時候,李南峰突然又會找到武春和要錢呢?
沈熏然想到了前些日子,警方查到的蘇溢與李南峰這個時候的聯絡,應該不是一種巧合。
這兩樁案子里,處處都有蘇溢的影子,這個女人帶著仇怨而來,她根本沒有掩飾這一點的意思,所做、所為、所說,都是值得細細品鑒的。
例如她不用香水,興許是不希望在某個場合,留下獨特的香氣,這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做法,不給警方留一絲線索。
第二次受到警方傳喚時,警方采集了她的指紋、唾沫,想要等刑事鑒證科那邊出了線索之后進行比對。
犯罪現場當時被水毀了大半,現場又被破壞,一些原本應該有用的東西被污染,不能再作為呈堂證供。
同時鑒證科傳來消息,現場并沒有發現與蘇溢相關的指紋、DNA,倒是在工作人員經過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搜索,終于在案發現場發現一根帶毛囊的短發,經過DNA鑒定,確定這不屬于李南峰,而屬于另一名男性。
初步斷定,這根頭發應該是與人搏斗間大力被人拽下的,極有可能頭發的主人,就是殺害李南峰的兇手。
到了這樣的地步,案情幾乎都與蘇溢無關了,警方偵查的方向,轉而去追查這頭發的主人。
作為李南峰一案的犯罪嫌疑人,武春和也在警方此次追查的過程中。
望津總隊傳喚了他,讓他留下相關資料,等著結果。
事情如果沒有意外,大家都覺得這樁震驚望津的割喉大案恐怕是要破了。
眾人都沉浸在歡喜的情緒中,而沈熏然卻仍覺得不對頭,她辦案多年,經驗豐富,觀察力極其敏銳,本能感覺這其中是有問題的。
有些疑點還沒解決,武春和方面堅持自己是沒有殺人的,有律師在,他堅持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結果比對很快出來,排風旅館犯罪現場發現的那根頭發,提取出來的DNA數據,確定與武春和一致。
綜合武春和先前與李南峰之間的特殊‘關系’,他遭到李南峰要挾及威脅,煩不勝煩之下,確實有殺人滅口的理由。
李南峰出事那兩天,武春和又處于‘死亡通知書’的陰影中,四處躲避,連家人都不敢多聯絡,所以沒有強而有力的當晚不在場證明。
他身邊倒是有個保鏢說武春和當晚是在某別墅過夜,可保鏢受雇于他,這些說詞,到了法庭,法官未必會接受,尤其是在武春和有動機,且又有一根足以證明他去過現場的頭發釘死他的情況下,很有可能他最終會被判有罪,且因為案件影響惡劣,死刑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案子幾乎已經定了,表面看來,再無翻案的可能性,沈熏然想起關于武春和的‘死亡通知書’,不由毛骨悚然。
武春和不被寄‘死亡通知書’的兇手所殺,卻仍有可能死于法律之手。
假設真如他自己所說,他是冤枉的,那么背后‘殺’他之人,便是為他精心坑了一個坑,設了一個圈套,正大光明的借法律,將他繩之以法!
寫‘死亡通知書’的李南峰死了,但武春和仍沒能逃脫‘死亡通知書’的威脅。
沈熏然意識到這一點,向上面申訴,認為這樁案子尚還有疑點,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明白。
武春和確實有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這件兇殺案中,很有可能他就是被人冤枉的。
可現在證據確鑿,那根驗出了DNA的頭發就是釘死了武春和的關鍵,案件已經幾乎定了,沒有再申訴的可能性。
沈熏然的抗議讓上司非常惱火,義正言辭的將她喝斥一頓,讓她回家休息兩日再說。
警方對外公布排風旅館一案正式告結,殺死李南峰的是望津市知名企業家武春和,消息一經公布,引起極大轟動。
望津市一間名為‘清風徐來’的茶館中,沈熏然約了蘇溢過來坐坐。
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面不在警局,也應該是兩個女人最后一次見面了。
茶館的雅間位于長江邊,包間裝修相當雅致,帶著華夏古香古韻的特色。
窗戶敞開著,那垂落下來擋風的簾已經被人拉開了,風徐徐吹進屋中,茶桌上的水已經燒開了,正‘咕咕’的響著。
“你要離開望津了吧?”她說過,事情沒完結之前,她不會離開望津。
現在事情完結,如她所意,她恐怕是會要走的了。
沈熏然看著盤腿坐在桌子對面的這個女人,她有一種悠然自得的從容,仿佛那些肩上、心理的重擔都放下了,帶著輕松。
相反之下,自己應該是狼狽的。
她一直覺得武春和的案子有問題,哪怕是上司要求她歇息一段時間,她自己私下也在查著,可卻無能為力。
在警局的時候,她都處處受縛,更不要說休息的時間里,更受限制了許多,查了兩天,什么都沒有查出,而警方已經在向民眾公布案情,證明此案幾乎已經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沈熏然在問話的時候,覺得有些諷刺,她極力牽動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試了幾次都不能如意,最終那嘴角沉沉的往下墜落。
“是的。”蘇溢點了點頭,她的頭發不自然的束起來,那種發質,帶著一種不真實的質感,最關鍵的是,她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感覺,就這么大剌剌的展現在沈熏然面前,似是在嘲笑著她似的。
她這頭發應該是假的,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一頭質感頗佳的真發,再見時因為李南峰的死傳喚了她,她見沈熏然時,就明顯是戴著假發套了。
“畢竟心想事成,仇人都已經‘伏誅’,你也沒什么心愿了。”
沈熏然冷笑著,心里有一團火,無處可以發泄。
蘇溢只是笑了笑,對她的這一指責并不多說。
“你戴的是假發吧?”沈熏然深呼了一口氣,突然開口發問:“不噴香水味兒,是為了不留下氣味,剃剪頭發,是為了不在現場留下一絲馬腳。”
精心部署,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將仇人逼至絕境之中。
“李南峰的尸檢結果我看過了,他在入住排風旅館當天,吃了餐館送錯的一道食物,恰好李南峰對里面一味調料過敏,但他一開始并沒有察覺。直到后來回屋泡澡,熱氣蒸騰之下,使他反應加劇,所以他在被人割喉之前,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
關于這一點,就可以反駁當時警方結論,以李南峰身體,要想輕易制服他并割喉的是個男性的結論。
事實上在當時的情況下,一個女性也是完全極有可能殺死個失去反抗之力的李南峰的。
而蘇家當年與李南峰是鄰居,知道李南峰會對什么東西過敏,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至于李南峰為什么要去排風旅館,武春和的頭發怎么出現在犯罪現場,及她怎么讓李南峰寫下‘死亡通知書’,隨著李南峰之死,許多迷團仍籠罩著。
“想殺武春和的,是不是你?”
沈熏然握緊了拳頭,“排風旅館殺了人的,是不是你?”
她渾身緊繃,盤坐在榻上的雙腿用力,上半身都撐了起來,顯出她難以克制的怒火。
水開了,蘇溢執壺倒滿熱水,室內茶香四溢,她聽到沈熏然的指責,不慌不亂,倒水的動作都沒停,那熱水‘嘩嘩’倒進壺身的響聲中,她含著笑意問:
“證據呢?”
那壺裝了三分滿,她將水壺放下,將茶洗過之后再重新添滿,為沈熏然及自己都倒了一杯,做完這一切,她收回手,看著沈熏然笑:
“沈警官,您說我殺人,證據呢?”
水壺中的熱水‘咕咕咕’的沸騰,為這陰寒的天氣增添了幾分暖意,她端起茶杯,微笑著看沈熏然,輕輕的抿了一口:
“警方總是那么無能。”
“十幾年前,我的父親受到武春和的陷害,警方無能為力。現在死了人,出了兩樁案子,警方依舊束手無策。”她伸手推了推頭上歪斜的假發,笑得明艷動人,她沒有露出輕蔑、鄙夷的神色,但卻處處都透著對沈熏然的戲謔,比之明晃晃的露出來更要打擊人得多。
“卻來懷疑我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
她的話讓沈熏然想笑,卻又怎么樣也笑不出,她試了幾下,不能牽動嘴角,最終放棄了:
“你這樣的弱女子,可比許多孔武有力的大漢可怕多了!”
她工作多年,抓捕的罪犯不計其數,破獲的案件也多,與犯罪份子打過多少交道,可從來沒有一次,會有這樣無力的感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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