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日夜不停的開荒,終于在七月秋播時令不管麥還都及時足量的種上了,在最后一塊地種完之后,疲憊的人們紛紛躺在田間地頭,享受幾個月來最輕松的時刻。
鹽池灘,貴子娘換了新衣裳,收拾了包袱腳步輕快的走出家門,門外一輛馬車并四個兵丁正等候著。
“大娘,進城去啊?”
“不是才回來,怎么不多住兩天。”
鄰居們見到了紛紛打招呼。
“月份大了,我不放心,不敢回來時候長了。”貴子娘笑道。
聽她這么一說,大家紛紛想起來了。
“太太要生了吧?”
“還有段日子呢,才七個月。”貴子娘笑道,一面坐上了車,在鄉人們的說笑中向村外駛去。
貴子娘坐在車前,盤著腿和車夫嘮嗑。
“¨太太仁善,一定會生個兒子。”車夫笑呵呵的說道。
“那當然,一定是生兒子。”貴子娘一臉篤定的笑道,“我早看過了,吃得喝的還有那肚子,都是生兒子的樣子,和我當初懷我家貴子一樣…”
貴子這個詞那么自然的從嘴里滑出來,貴子娘不由一愣,她已經多久沒有敢說出貴子的名字了…
眼圈陡然忍不住紅了。
車夫是當初那批流民中招募來的,這個老太太的身份他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操守大人的親戚,常在府中照顧太太。
“貴子?”車夫揚鞭催馬,沒注意這老太太的神情,隨口說道,“是大兄弟吧?大兄弟也是在大人身邊做事吧?”
貴子娘被他的話打岔回神,看著這個車夫,慢慢的嘆了口氣。
“他啊,沒那個福氣。”她低聲說道。
車夫這才察覺不對,扭頭看這老太太又看見一旁的一個兵丁沖他使眼色,他是個機靈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混到跟操守大人的親近人趕馬車,立刻打著哈哈岔開話題。
人要往前看更何況她還要去照顧梅寶,自己哭喪著多不吉利,老太太壓下悲傷打起精神和車夫說笑。
一旁的兵丁們對視一眼,對于貴子娘的轉變都有些驚奇,但更多的是欣慰。
說說笑笑的很快出了村,來往的人們見到他們都紛紛讓路問好。
“大人什么時候回來看看。”
每個人都這樣問著。
“大娘要告訴大人可別忘了我們¨”
大家又都對貴子娘說道。
“哪能啊。”貴子娘笑著對每一個人說道。忽地她臉上的笑凝固了,目光投向路的前方。
一個瘦小的女子正沿路慢行而來頭發梳的整齊,用帕子包住,穿著鄉人們最普遍最普通的那種碎花藍布衫,手里挎著一個籃子,就跟所有的鄉村小媳婦一樣純樸恬靜,如果她身后沒有背著那桿長槍的話。
謝四娘也在這時抬起頭,看到了貴子娘,停下了腳步。
“七月的天了日頭還是這么毒辣辣的。”貴子娘似是自言自語說罷轉身挪進了車廂,“我還是在車里坐著吧。”
她說著話,唰的放下了車簾馬車從謝四娘身旁過去了,車夫不認得她,只是覺得這小娘子長得挺好看的,多看了兩眼。
一直走出了好遠,兵丁們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那個小小的身形還站在原地向這邊看來。
貴子娘進了操守府,聽說盧巖在家,她便沒有直接進去。
“給我弄點水,我洗洗。”貴子娘對丫頭說道。
“奶奶,干干凈凈的洗什么?”丫頭笑道“如今天涼了,仔細受寒。”
“就你話多,讓你去弄就去。”貴子娘笑罵道。
丫鬟笑著依言去了,到底往洗漱的屋子里擺了一個火盆。
貴子娘洗完了,換了衣裳,又跪倒屋子里的菩薩跟前閉著眼念經。
“奶奶這是做什么呢?”另一個丫鬟不解的問道“以往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太太,怎么今日又是洗又是念經的···”
丫鬟搖搖頭,說著話,貴子娘念完了從屋子里出來。
“這下干凈了,那女人的晦氣消了吧,可以去看孩子了。”她嘴里自言自語,說到孩子,眼中浮現滿滿的笑意。
貴子娘過來時,劉梅寶正捧著肚子在炕上曖吆,盧巖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到底怎么不舒服?”他急得臉紅脖子粗,看著劉梅寶鼓鼓的肚子,碰也不敢碰一下。
“我沒事,我就是憋的慌”劉梅寶哼哼說道。
盧巖愣了下,在炕沿上坐好,伸手拉過劉梅寶的腳揉著。
“我知道你憋得慌,我也是啊,乖,為了兒子,咱們再忍忍,等他出來了,我天天把你喂的飽飽的…¨”他低聲說道。
劉梅寶一開始沒聽明白,待回過神,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紅著臉啐了口,用腳踹盧巖的手。
“這個壞家伙¨”她笑道,“我是說我肚子大,我出氣不順,憋得慌¨你想什么呢…”
盧巖哈哈笑了,干脆仲手抱住她的腿。
腿腳已經有些浮腫了,他順著衣裙向內摸去。
“不憋的慌?那晚上摟著我哼哼唧唧蹭來蹭去的是怎么了?”他促狹笑道。
劉梅寶被他說的臉更紅了,抬腳踢他,正笑鬧了,外邊仆婦說奶奶來了,二人忙斂容整衣好。
“要多下來走走。”貴子娘看到劉梅寶在炕上躺著便皺眉說道。
“大娘,她身子重,一走就累¨”盧巖帶著小心說道。
“那也得走,”貴子娘搖頭說道,“太太骨架小,怕不好生。”
一聽這個,盧巖就緊張起來。
“大娘,你別嚇他,他膽子小。”劉梅寶笑道,一面起身下炕。
“去吧,難得你今日有空,陪著你媳婦去院子里轉轉。”貴子娘說道。
盧巖上任操守可比以前做鹽巡檢和屯堡官要忙的多·要操練軍馬,眼看要入冬,怕韃子侵擾要修理城池,又要算著明年的夏稅秋糧管理屯糧·練兵那邊有王九等人,不用他操心,但別的事他慣用的那些粗漢子們都做不來,操守廳設有吏目廳,內有文職吏員,這是朝廷任命的官員,當然月俸是由操守負責。
河東驛的有大小七八個吏目·負責文檔屯糧軍餉朝廷文書收支等等雜務,這些人還是當初那批人,雖然一個個小心討好盧巖,但因為這些文吏關系背景復雜,盧巖并不敢徹底放手,少不得他事事親歷親為,幸好有王墨等他招募的私人文吏協助,日夜操勞·到今日總算一切步入正軌,人事都理順了。
“是。”他看著劉梅寶,眼中帶著一絲歉意說道·一面攜起她的
“一個州城里,你就是不時時刻刻在我眼前,又算什么。”劉梅寶抿嘴笑,對于他的歉意很是不贊同,不過能和他一起多呆一會兒,還是很高興的。
但他們剛走到院子里,盧巖就被叫走了,一直到天黑還沒回來。
盧巖輕手輕腳的走進耳房時,已經是半夜了,準備胡亂的擦一下就睡·他剛解了上衣,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
“滾···”他帶著幾分不耐煩低聲喝道,話音未落劉梅寶進來了。
“你讓誰滾呢?”劉梅寶皺眉,“怎么說話呢?”
盧巖再看到她的那一刻已經是滿眼的笑意。
“我說過不讓她們伺候,以為不聽話呢。”他笑道。
“那也不能那樣說話啊。”劉梅寶皺眉說道。
盧巖笑著應了聲是以后不會了揭過。
“怎么還沒睡?”他問道。
“不是說過再晚回來也要來屋里睡嗎?”劉梅寶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盧巖的臉上便浮現滿滿的笑意,光著上身抱住她·如今也不敢抱個滿懷,小心翼翼的隔著一個大肚子。
“我不是怕吵到你,天也快亮了,隨便瞇一會兒就好。”他笑道。
“你不在我身邊我才睡不好呢。”劉梅寶哼聲說道。
話音未落,就聽盧巖嗷的一聲,嚇了她一跳。
“怪叫什么?”她仲手擰他胳膊,觸手硬硬的肌膚讓人心里無比的踏實。
“…動了¨”盧巖結結巴巴的看著劉梅寶的肚子。
劉梅寶笑了。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他經常動啊,鬧騰的我還不舒服呢。”她笑道。
“我¨我第一次···摸到··盧巖依舊結結巴巴,因為激動聲音有些變調。
可不是,說起來自從開始胎動以來,雖然和盧巖說過,但遺憾的是一直沒機會讓他遇到。
“來,來,我們上床睡。”劉梅寶想到什么,拉著他就往床上走。
這么急…盧巖咽了口口水。
“寶兒¨”他聲音干澀的說道。
劉梅寶沒理會他,將桌上的燈移到出床邊,左擺右擺,找到一個照得床上光線最好的位置才罷。
還要亮著燈···盧巖有些說不出話來,下身已經不聽使喚的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劉梅寶解開里衣,露出越發豐韻的胸部,高聳的肚腹,平躺在床上,轉頭見盧巖還站在原地。
“快來啊,傻子。”她笑道。
還好他不恥下問知道一個好方法…盧巖幾步就走過來,伸手去解劉梅寶的襯褲。
“我用手來,用手也可以…”他啞著嗓音說道。
劉梅寶被他說的一愣,又見他去解自己的褲子,一轉頭正好看到盧巖下身支起的小帳篷,頓時噴笑。
“你這個傻子!”她笑著拍打他的手,“你又想什么呢!還用手!留著你自己用吧!”
“那你¨”盧巖有些不解,看著笑得滿面通紅的妻子,“你別害羞,這沒什么,一般的樂趣…”
“呸。”劉梅寶一把拽他坐在床上,“我要你看看···”
燈光照在她裸露的高聳的腹部,忽地上面鼓起一個小包,似乎有個小拳頭在內杵了下。
盧巖嗷的一聲站起來。
“傻瓜!”劉梅寶哈哈笑,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一面慢慢的摩挲。
夜色沉沉,亮著一點燈光的室內不時出一聲男子的滿含驚訝歡喜的低呼。
“…他又動了…”
“他打我了…”
“這是他的小拳頭嗎?”
“我兒子真厲害…”
嫌平淡沒意思么?你們這么說我都有點迫不及待的要寫到不平淡的地方了…到時候,別罵我,一定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