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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玉的婚期定在了臘月初六,比劉梅寶的早了十天
劉梅寶得到消息后松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ww.RaNwEN.燃.文.](·)
本來說好相看的是姐姐,最后看中的卻是妹妹,就是擱在現代,這也是個讓雙方都很尷尬姐妹生隙的事,劉梅寶聽到宋三娘的話后,第一個反應就是古今中外姐妹易嫁反目成仇的各種狗血電視電影小說。
但這卻又是周良玉親口要求的。
“這個小欞愛說愛笑,相比于姐姐來說,是多幾分討喜,而且跟哥哥也說過幾次話,哥哥感覺好也是難免的…”劉梅寶嘆氣說道。
宋三娘卻是更喜歡姐姐一些,覺得那樣安穩嫻靜才是最理想的兒媳婦,但既然兒開了口,她也不好再說什么,對于看中妹妹的事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請了人去問,沒想到三四天后便有了回信。
原來那姐姐已經定了人家了,也就在年前要成親。
這可真是皆大歡喜。
因為劉梅寶的婚期定了,為了趕在她之前,所以最終選定了臘月初六,事情太過于突然,一家頓時忙的人仰馬翻,幸好房是新的,家具也是新的,省了不少功夫。
周良玉的婚事準備,劉梅寶的嫁妝,家里的人不分上下都恨不得一人當兩人使。
這一日才忙亂著備好小定的彩禮,看著人熱鬧鬧的送去,一家人還沒喘口氣,就見有一隊人馬急匆匆的過來了。
來者竟然是知府衙門的書吏以及河東驛的人,進了門連口茶都顧不得喝便說明了來意,是要請劉梅寶以盧巖妻的身份去趟太原府。
宋三娘當下就拉下臉,如今只能算是未婚妻吧。
見她面色不好看,比起這些武官說話粗哈哈的,知府衙門的書吏忙文雅的介紹原委。
原來是晉王宴請犒勞近段守護山西的將官們。
“原是早就想宴請的,但不好越過皇上去·因此一直拖到現在…”他笑瞇瞇的說道,“各家都攜家眷同去¨”
“晉王妃聽說盧大人已經定了親,便要請未婚妻一并過來。[感謝支持燃文小說]”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老頭開口插話道。
劉梅寶看過去,見這是一個干瘦的老頭,胡須稀疏,頭發花白,身上穿著做工精良的儒袍,但因為其眼小面瘦,怎么看都不搭·反而有些滑稽。
這干瘦的老者也正瞇著眼打量劉梅寶。
因為今日是喜日,所以穿著一件杏黃緞面對襟袍搭著桃紅繡牡丹百褶裙,烏黑的頭發上戴著鑲著兩顆珍珠的金蓮花壓發,唇紅齒白,面色圓潤。
這面相身段·也有個官家夫人的氣度,師爺慢慢的點點頭,看上去也是個穩重,穩重這個詞冒出來,師爺心里忍不住有些怪異。
他想到那些大膽的來往的書信·想到認真描述的怎么做吃的怎么香的白面條,怎么都覺得跟眼前的人不搭邊。
原來如此,官家人自然互相應酬,男人們有男人們的應酬,那么背后的女人們自然也有女人們的應酬,宋三娘釋然點點頭,但眉頭還是輕皺。
“大人便要我們來問問·看姑娘可能去一趟?”師爺接著說道。
當然他的不著調的大人原本的話并不是這樣說的,那個男人從來就不會考慮這些官場交往的厲害·只會關心他的小心肝會不會累著…
師爺撇撇嘴,在心里代替盧巖給劉梅寶按了一個稱呼。
一來一去路上辛苦,就不要來了,你寫個信謝過晉王妃就可以了
瞧瞧·這種話是個男人該說的嗎?師爺再次撇撇嘴。
“這位大人,喝口茶潤潤嗓吧。”劉梅寶在一旁含笑說道·覺得這老者不時的抽搐嘴角,會不會是一路過來又累又渴·忙熱情的招呼。
跟印象中的白面條又貼切幾分,師爺忍住再次撇嘴的沖動,伸手捻須做掩飾。[ranWEΝ.nET燃.文]
“按我們大人的級別本不會被邀請的,這是都是上官厚愛,皇恩浩蕩啊。”他鄭重說道。
宋三娘這才鄭重起來,點頭應允了。
因為事情突然,即刻就要趕路,宋三娘忙忙的帶著仆婦給劉梅寶收拾衣裳首飾。
“幸好新打了首飾。”她再三慶幸,出席這種場合,衣飾自然不能隨意。
說著話,選定幾身衣裳放包袱里。
“舅媽,就去一次宴,過后就回來了拿這么多衣裳做什么?”劉梅寶被仆婦按在椅上重新梳頭,從鏡里看見了笑道。
“又不用你拿著,嫌什么累。”宋三娘瞪了她一眼,看著劉梅寶梳好的頭左右端詳,夸贊那仆婦好手藝,立刻吩咐讓她跟著去。
“夫人盡管放心,老奴當初跟著先頭那位也是常出門的,雖說王府的宴席沒去過,但知府知州級別的宴席也去過幾次···”那仆婦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話音一落又想到前頭的主抄家流放賣為官奴,不由打個哆嗦忙跪下打嘴說該死。
“起來吧。”宋三娘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說道。那仆婦才小心的站起來,看著劉梅寶換了一身衣裳,殷勖妁恭維:“姑娘這般氣度容貌,走到哪里也是遮不住的。”
劉梅寶聽見了便樂滋滋的往鏡前站,要看看換了新衣新發型又重新畫了妝的自己是怎么樣的雍容華貴,被宋三娘瞪眼從大穿衣鏡前拉開推出去。
外邊的馬車是知府大人親自準備的,不管從外觀還是實用上來說都是沒得挑。
“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這個場合…”宋三娘拉著劉梅寶的手仔細的囑咐,一面幫她理了理已經很整齊的大斗篷的繩帶,低聲道,“記住,你的臉面就是他的臉面,別給他丟臉。
劉梅寶原本挺輕松的,被她這么一說便有些緊張了。
從現在起,她就作為盧巖的妻邁入眾人的視線里這是第一次,而且絕不會是最后一次,劉梅寶第一個念頭便想到了以前電視上看的各國元首互訪時跟在身邊的夫人們,當然,作為一個府城的操守官的妻來說她的比喻有點夸張,但意思差不多吧。
看著劉梅寶有些緊張的臉,宋三娘又忙給她安撫:“也別怕,就是少說多看,點頭含笑就成了。”
劉梅寶點點頭將手爐遞給一旁的仆婦上車去了,兩個仆婦帶著滿當當的包袱一起坐進去,車夫揚鞭催馬,馬車得得前行,門外早有一隊披掛齊全的精兵肅正靜候隨著馬車的起程,他們催馬跟隨。
此時正值午時,日頭暖和街上很多人擠在墻角曬太陽,看著這樣一隊人馬走過來,紛紛驚訝的看過來。
“這是什么人家出行能請到這樣的精兵護送啊?”大家紛紛交頭接耳。
出了城前頭開路的兵士打出一桿大旗插在馬上,這是一塊五方認旗,上有斗大的盧字隨著隨風展開,高高飄揚,引著這輛馬車向西疾馳而去。
有這桿旗幟引路,一路上暢通無阻,四天后就到了太原境內。
劉梅寶忍不住掀起車簾向外看想要看看這古代的太原府和現代的有什么不同,冷風立刻卷起來冷熱一激,她的臉頰便變得紅撲撲
她尚未看清四周的景致,就有一個催馬疾馳而來的人影闖入視線,笑意便在嘴邊散開。
看著盧巖馳近軍士們紛紛高喊大人,帶著滿滿的狂熱。
盧巖披著那件京城的陳老太爺贈的大氅在馬車前勒住馬看著車窗邊探出的嬌艷笑臉,冬日的寒風似乎變成了窯爐里吹出的熱氣瞬時將他包圍只覺得渾身燥熱呼吸停滯。
盧巖并沒有隨自己的兵丁住在標營里,而是在太原城內兵備憲司的一處廳房里。
簡簡單單的三間廳房,布置的挺簡單,仔細看鋪設陳章都是好東西,屋里足足放了四個炭盆,熱氣襲人。
“冷不冷?”盧巖緊跟在劉梅寶身后問道。
劉梅寶正忙忙的解下披著的斗篷,回頭看他滿眼的小心擔心,忍不住抿嘴笑。
從見了面到進了屋門,這句話他都說了十幾遍。
“你瞧,頭上都出汗了。”她笑道,一面抬手掀起發簾讓他看自己的額頭。
粉面微勻,朱唇輕染,額面光潔,這是盧巖第一次見劉梅寶這樣盛裝打扮,乍一看覺得漂亮,仔細看便移不開眼,只覺得心里如同擂鼓一般,整個人看的有些僵。
又發傻了,劉梅寶了然習慣的一笑,不去理會他,一面用手微微扇風,一面讓仆婦打開緊閉的窗戶。
盧巖就那樣看著她說話走動,一句話也不說,心里全是滿足。
劉梅寶的住處早就準備好了,就在緊挨著這間廳房的后面,是一間小院,帶著新收拾的氣息。
“被褥是我親自買的,天天曬,桌家具都是我擦過的,只是沒有廚房,我都和憲司的人一起吃。”盧巖說道,一面問坐在對面喝茶的劉梅寶,“你想吃什么?咱們去下館。”
正衣裳正掛起來的仆婦忍不住再次回頭悄悄的看了眼,難掩滿面的驚愕,看著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臉的柔情。
這是她們第一次見盧巖,但早已經是久聞大名,想象中絕對是個兇神惡煞夜叉般的人物,當在城外見第一眼時,雖然對與這男人的相貌端正有些驚訝,但看著那滿臉的冷肅,因為久歷殺戮而不自覺帶上的森寒之氣,心里還是嚇得亂跳。
沒想到這么個人在自己家姑娘面前竟然如此小心作態,甚至小心的有些絮叨,鋪床疊被擦桌抹凳,這哪里是個男人能干的?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劉梅寶笑道,放下茶杯,緩過勁來,換她開始問盧巖別來的情況,走了多久路上冷不冷吃什么穿的可還夠。
二人你問我答我問你答,隔著炕桌說著那些外人聽來毫無意義的絮叨話。
兩個仆婦對視一眼,抿嘴一笑,低著頭慢慢退出去了。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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