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太太痛哭起來了,屋子里頓時又亂起來,一直鬧到夜深,喚過大夫看了,吃了藥才睡去。(下_載_樓Www.XiaZiLo.om)
累的腰酸腿疼的太太才帶著人歇息去了。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自然不敢走在婆婆前頭,見她走了才敢散。
“夜里警醒點,有什么事便來叫我¨”二少奶奶細心的吩咐老太太跟前的仆婦們。
囑咐幾句才轉過身走,看到大少奶奶在一旁。
“真是累,好歹還有嫂嫂你幫著,以前我沒進門時,嫂嫂得多受累¨”她嘆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的笑說道。
呸!大少奶奶撇了撇嘴。
“是夠累的,不過我還好,至少不用裝笑,看誰不順眼了就一通罵,心里舒坦,難為弟妹你人家都蹬鼻子上臉了,還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大少奶奶笑道,接過一旁仆婦遞來的團扇搖了搖,“當然,妹妹家跟我不一樣,不能給我這個被爹娘慣縱的沒了規矩的比···”
說著話用團扇拍了拍二少奶奶的肩頭。
“快去歇歇吧,這才開始呢,以后大姑娘就要住家里了···”她帶著幾分滿滿的同情笑道,說罷搖搖的走了。
二少奶奶身旁的仆婦氣的要理論,被二少奶奶攔住。
“奶奶,你看她說的什么話。”仆婦氣不過說道。
二少奶奶依舊面色帶笑。
二少奶奶似乎從來沒有生氣過。
“咱出身是沒人家好啊,這不怕人說。”二少奶奶笑道,優哉游哉的轉身慢走,“她也就這點可炫耀的了,也怪不容易的,上頭有祖母婆婆公公她喊不得,下頭也沒個自己生的半大孩子供她訓導,也就我這個做弟妹的,我不讓她出出氣·還能讓她哪里出氣?憋出病了可怎么好,還得多花一分錢…”
仆婦們都笑了。
“也怪不得大奶奶急,這都給大爺買了兩個妾了,還是生不出兒子·我聽說又去太太跟前求呢,要再買一個來?”一個仆婦笑道,“只怕又要從公中出了這錢…”
二少奶奶聞言抿著嘴笑,卻并沒有接這個話頭,而是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腹部。
“奶奶別太操勞了,我瞧著這確實是有了···”一個老仆婦低聲說道。
“等過了這個月,叫大夫來瞧瞧·先別徑外說。”二少奶奶笑道。
仆婦們忙點頭應著,臉上也掩不住喜氣。
她們二房就是比大房好,大爺天天在跟前守著,這么多年了才只得一個姐兒,她們二爺一年回來一兩次,這就抱兩個了,聽消息說跟二爺身邊的侍婢也有了身孕了…
所以說,人好不如命好。
“奶奶時時刻刻的記著家里的開銷·怪不得太太要你管家,這一年到頭能省多少銀子¨”仆婦們撿著好聽的話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大手大腳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后都怎么說我呢,什么鐵公雞啊,什么雁過拔毛啊什么商戶人家出來的鉆錢眼子里去了”二少奶奶笑道,接過小丫頭捧上的團扇輕搖。
“沒有的事。”仆婦們都笑道。
二少奶奶笑著不置可否。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原本家里底子就薄,這幾年又不景氣,一個錢掰成兩個還不夠”她搖頭說道。
“原本想還有朝廷賞給二叔的銀子…¨”仆婦忍不住說道。
“算了,這個不提了,這是二叔的,將來定然是要給大姑娘做陪嫁的·早晚不是咱們的…”二少奶奶笑道。
“也是,就是收進來不知道惹來多少人眼饞盯著,反而鬧得奶奶你不安生,費力落不到好。”仆婦們笑道,“最要緊的是將咱們二爺的事辦成,等二爺升官了·那發財還不是眨眨眼的事,而且那可是名正言順的咱們自己的錢,誰就是眼紅也管不著…¨”
“說什么呢,一家人,什么咱們他們的¨”二少奶奶帶著幾分嗔怪說道。//
仆婦嘿嘿的笑,不再說話了。
二少奶奶也沒有再說話,臉上的笑意卻是更加歡暢。
“走,叫裁衣來,給姑娘們都做身新衣裳,太太不是說了,過幾日要出門赴宴,別的時候也就罷了,家里再緊,出去也得光鮮些。”她笑道。
只要有支出就有油水可拿,仆婦們響亮的應著,樂滋滋的擁簇者二少奶奶翩翩而去。
隔日劉梅寶站在廊下想事情出神,見婆子帶著一個婦人過來了。
“大姑娘,二少奶奶讓人來和姑娘做衣裳。”婆子看著站到屋檐下的劉梅寶,忙一臉恭敬笑的施禮說道。
劉梅寶目光掃了那婦人一眼,見她也正好奇的悄悄的抬頭溜自已一眼。
“不用,我的衣裳不少了。”劉梅寶說道,“我有事要出去。”
說著話抬腳而行。
“替我謝二少奶奶。”她補上一句,好歹人家這些日子好言好語的伺候著,從她們身旁走過去。
婆子們不敢多言看著她走出去了。
“姑娘的氣場真大。”那做衣服的婦人忍不住說道。
她經常劉家打交道,對于家里誰當家很是清楚,也知道這家人一年到頭做衣服的次數有限,因此此時一聽說要做衣服,各房各屋的人都熱鬧起來,眼巴巴的盼著快些輪到自己。
她是店里最好的裁衣,親自得到囑咐被派來二老爺的大姑娘這里,沒想到大姑娘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就打發了。
瞧那氣度,簡直比當家的二少奶奶還要威風。
婆子只得帶了裁衣去回稟二少奶奶,那婦人更加驚訝了,沒想到這姑娘出門,竟然是只讓人回稟一聲就走了,根本就不是征求家人同意。
“帶了人沒?”二少奶奶問道,一面抬手任兩個裁衣在身上裁量,“讓人多拿些錢給姑娘用¨”
婆子應聲忙忙的去了。
“蘇娘子。”二少奶奶轉過身,一面對那婦人說道,“你方才見到姑娘了吧?”
裁衣婦人還在愣神·被旁邊的婆子推了下,才反應過來。
“見過了見過了。”她忙堆起笑說道,“姑娘長得真好,一看就是個福相。”
這命硬的·爹死娘死的,還福相…
二少奶奶暗自一笑,四周的婆子低下頭。
“你既然見過姑娘,那不用裁量,可能做出來?”二少奶奶笑道。
婦人明白了。
“能,沒問題。”她忙笑著道,一臉自信·旋即又恭維,“姑娘骨骼血稱,天生的好做衣裳,穿什么都好看。”
二奶奶一笑不再說話,那婦人便擯退一個婦人,自己親自給她量
“來了一批新料子,我給奶奶單獨做個里襯。”她低聲說道。
“別讓人瞧出什么來。”二少奶奶亦是低聲笑道。
“哪能啊。”婦人立刻低聲笑道,“保管該瞧的能瞧出來·不該瞧的瞧不出來。”
二少奶奶抿嘴笑,不再說話。
這邊劉梅寶并沒有出門,已經跟陳家遞了帖子·等人家回帖后才好上門,要不然再過去問,就有點不好了。
于是她來宋三娘子這里坐著,說話不自覺的總要拐到青丫上,又怕自己過于擔心宋三娘子心里不舒服,坐了一小刻便又回來了。
剛進院子,就聽見屋內有幾個姑娘說話,門外廊下坐著幾個丫頭也在低聲說笑。
“姑娘回來了。”眼尖的看到她,忙說道,一面快步走過來。
伴著這生喊·門簾響動,從內依次走出來五個年紀相仿的姑娘,看著劉梅寶露出得體的笑臉。
“姐姐(妹妹)回來了¨”她們說道。
劉梅寶努力辨認,這個圓臉的是大老爺的大女兒,嘴角下長了一顆痣的是大老爺的二女兒,另外這三個是三個姑奶奶的女兒·至于哪個是哪個的,那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記不住了。
含笑間,幾個姑娘已經圍過來,其中一個伸手拉著劉梅寶的手輕輕的晃。
“叨擾妹妹了,我們吃過飯想來找妹妹玩,便過來了。”她笑盈盈的說道。
玩什么?劉梅寶扯了扯嘴角笑。
“屋子里坐吧。”她說道。
于是大家都進去了,說了一些日常都做些什么的閑話便有些冷場,二小姐提議玩葉子牌。
“梅寶以前玩這個最厲害了,我們都沒贏過¨”她笑道。
那是個什么玩意?劉梅寶忙擺手。
“我都忘了,不會玩了。”她說道。
“所以才更要玩啊。”二小姐走過來,親密的扶著她的肩頭,對幾人笑道,“可能嘗一回贏她的滋味了…”
這話讓劉梅寶笑了,見她笑了,其他人也忙笑了。
“當初為了這葉子牌你們二個還鬮生分,足足一個月沒說話。”文靜的大小姐抿嘴笑道,“最后還是二嬸娘偷偷給了她一個荷包才哄的好了。”
她提到二嬸娘,那二小姐忽的眼睛一紅。
“嬸娘最好了一”她掩面哭起來。
她這突然的一哭,讓屋子里的氣氛頓時低沉下去,大小姐顯然沒料到如此,又是尷尬又是后悔。
“瞧我,不該說這個。”她忙說道。
二小姐抽動肩頭,哭的很是傷心,家里人做主的是長輩,這些小孩子們跟這件事無關,更何況劉梅寶是在家里長大的,跟這些姐姐妹妹是從小作伴的,感情應該好得很吧,見著姑娘真情流露,劉梅寶不由嘆了口氣,伸手撫著二小姐的肩頭。
“別哭別哭,都過去了。”她勸道。
這是她回來后,第一次主動跟她們說話,還主動伸手安撫,屋子里另外三個姑娘的眼睛一亮,想到自己娘的千叮萬囑,立刻跟著掩面嗚咽起來。
“二舅母待我們最好了一”大家跟著哽咽道。
一旁站著的大小姐扯了扯嘴角,浮現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
“行了,都別哭了,非要勾起妹妹的傷心不成?”她低聲喝道。
哪里有人聽她的,都偷偷的從指縫看劉梅寶。
屋子里正亂著,門外有人說話。
“表少爺來了。”丫鬟說道。
旋即聽得腳步響,屋子里的哭聲頓時停下,門外的腳步也停下了。
“妹妹有客人?”周良玉問道。
“是家里的姑娘們過來玩。”丫鬟回道,一面就打起了簾子·笑著請進。
簾子掀開了,姑娘們都忍不住微微斜身向外看,見門外廊下站著一個少年,穿著秋色云紋緞面圓領袍手里拎著個包袱,正抬腳欲行又止。
“既然如此,我過會兒再來。”周良玉也抬眼看到內里花團錦簇的衣裳晃眼,忙垂下頭說道。
說罷轉身就走了。
劉梅寶眉角微微一挑,并沒有開口說話。
“我們出來一時了,妹妹又才回來,快歇歇吧我們閑了再來。”二小姐立刻說道,一面順手拉著劉梅寶的手。
她的眼圈還是紅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看上去很惹人疼。
劉梅寶便笑了笑,學著她的樣子搖了搖手。
“好,等閑了再來找我玩。”她說道。
二小姐便甜甜的笑了,讓另外幾位姑娘忍不住眼中幾分妒忌,不過她的話都說了大家也只好告辭,不過是告辭時爭先恐后的拉著劉梅寶的手也說了那句到時候再來找妹妹玩。
姑娘們依次出門,身后的丫鬟們都跟上走出去沒多遠,大家停下了腳,隔著花柳樹看到從劉梅寶院子里奔出來一個丫鬟,跑著出去了,不多時周良玉便過來了,跟著丫鬟進了院子。
“他們才叫兄妹親厚呢。”二小姐說道,一面踮腳向院子里看,“咱們告辭是對了,沒得惹妹妹煩。”
“你跟妹妹也夠親的一”大小姐在一旁慢悠悠的說道,在親這個字上加重語氣。
二小姐笑嘻嘻的轉過頭看著她一笑。
“大姐你跟二嫂嫂學著管家,很忙的吧。”她問道。
大姑娘今年十七歲,已經到了要出嫁的年紀,由太太開口說話讓跟著二少奶奶學學管家。
婚姻大事,每個姑娘聽了都不會談論,大姑娘亦是面色微紅低下頭沒有接著話題。
“我閑著也沒事,到時候我來陪妹妹玩好了。”二小姐笑道,又看了眼那三個站在一旁有些呆愣的姑娘,眼中閃過幾分鄙夷,“免得來得多了,妹妹又嫌煩,母親說了,妹妹這病需要靜養一”
說罷她甩著絹帕輕盈的走了。
“還親呢,當初在家,跟妹妹打了多少饑荒,搶吃搶穿,動不動就去哭,在太太跟前說自己是庶出,被妹妹瞧不起,害的二嬸嬸賠了多少不是一”大姑娘看著她的背影哼了聲,帶著幾分不屑,“真虧她說出來不臉紅!”
說罷邁著端正的步子帶著丫鬟走了。
余下三個姑娘你看我我看你,同時撇了撇嘴。
“其實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一”其中一個說道,“兩個都是庶出的,有什么爭搶的,也就是沾了在京城的光,比咱們這嫡出的還要氣勢一”
“所以娘說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握機會,就是這次不一定挑到好人家,妹妹肯定能挑到好人家,咱們跟她關系好了,將來的親事自然也好說的多。”另一個點頭說道。
三人一起重重的嗯了聲,再看了眼劉梅寶的院子,這才轉身離開了。
而這邊劉梅寶打開了周良玉遞來的包袱。
“是兵備道送來的?”她有些驚訝的說道,一面看過去,聲音便一滯,旋即笑意濃濃散開。
這是一包袱信,疊的整整齊齊,隨手拿起一把,有薄的有厚的不
因蚤送信的人說是給劉梅寶親啟的,周良玉并沒有看,此時看到了,眼神有些復雜。
“哥,你喝茶。”劉梅寶說道,一面迫不及待的拆開一封,嘴里還嘟囔著;“怎么寫了這么多,反正是一起送來的,寫一封好了。”
她坐下來慢慢的看去,很快就入了神,一時笑一時皺眉,不變的是眼中始終滿滿的要溢出的甜蜜。
“這傻子,也不知道怎么送來,還堅持三四天寫一封,要是沒尋到門路,豈不是白寫了。”她很快拿到最新日子寫的信,盧巖將送信的機緣給媯‘講了。
周良玉一開始低著頭喝茶,后來便抬眼看著她,她看得入神忘外,他便也不自覺的看她看的怔怔,猛地見著姑娘一臉驚喜的站起來。
“哥,”她晃著手里那封信,露齒而笑,“他要進京來了!”
嘿,我現在出門了,這是后臺設定,這一趟我要出去顛十幾天呢,從北邊到南邊嘿嘿,估計回來之后存稿也就用完了,也許又要恢復希特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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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一個被當作棋子嫁入豪門并且光速成為棄婦的女人身上,這運氣好像實在是不怎么樣,尤其是這個棄婦還不得不養著兩個不被親爹待見的拖油瓶。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這種自生自滅,啊,不對,應該是自給自足,遠離內宅爭斗的棄婦生活其實還是很悠然的,女主角對自己的穿越十萬分的滿意。
但是,孩子他爹,你····…你你你到底為什么又要在五年后闖進來?還蹬鼻子上臉的步步進逼,特么你有這個資格嗎?
亂了······全亂了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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