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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鋪里詭異的氣氛劉梅寶并不知道。
“這是哪里來得登徒子!”青丫一面甩著手邁步,一面氣鼓鼓的說道。
“莫非他認識我?”劉梅寶猜測道。
“姑娘。”青丫立刻跺腳道,“姑娘以前從來不出門的,就是出門都是一大群人跟著,怎么會認識陌生男人!”
劉梅寶哦了聲訕訕笑了笑,不再想這件事,垂著手慢悠悠的走著。
青丫依舊憤憤,什么土包子窮酸登徒子。
“人家不過是多看了我兩眼,也是無心的,別這樣罵,不禮貌。”劉梅寶聽不下去了,皺眉說道,又是自嘲一笑,“再說,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姑娘,金貴的被人看幾眼都不行,咱們如今走街串巷的,還不許人家看了?”
說到這個,青丫才想起如今現實,看著身邊來來去去的的各色人等,她們現在隨意的混跡于大街大路上,背筐抱布,無車無馬無仆從相隨,可不是在當年的知縣千金出游。
“可是也沒人像他這樣無禮的…”她悻悻嘟囔一句,卻是不再罵了。
回到家,這件事并沒有給她們造成多大困擾,劉梅寶根本就沒往心里去,青丫自己憤憤一晚上,隔日也就拋在腦后了。
將剩余的錢放入一個瓷罐里,劉梅寶滿意的拍了拍小小的瓷罐。
“姑娘,有多少錢了?”青丫忙問道。
“五百文了..”劉梅寶笑瞇瞇的道。
“呀,這么說明年的房租也快要夠了。”青丫很高興。
自從有了高胖子那一兩碎銀子解了難,她們的生活似乎一下子變得寬裕了,雖然依舊是野菜湯黑餅子,但湯里會多了幾粒米,黑餅子里的白面也摻的多了一點,偶爾還有豬油嗆個鍋,就這樣不到兩個月還攢下五百文錢,真是大大的改善,當然只是對比前半年。
宋三娘子日漸沉默,對于她們的事一概不過問,只是交代買布,對于掙的錢她也不過問,也從不問要除了日常吃食剩下的錢,每日就是織布,一家人的吃喝等事似乎全部交到了劉梅寶身上。
宋三娘子這是還在為青丫的事生氣,或者說為自己駁了她的決定而生氣,所以以沉默放手來表達抗議,劉梅寶心里很清楚。
從小和后母生活在一起,讓沈劉梅比同齡的孩子敏感一些,同時也沉默一些。
她沒有特意去找宋三娘子說話,只是默默的接過手來,讓日子就這樣看似平靜的過下去。
“還是要多攢些...”劉梅寶小心的將瓷罐在床下的地洞里放好,站起身來說道。
錢當然是越多越好,青丫點點頭。
“有錢了咱們再吃一頓包子…”她帶著幾分憧憬說道。
劉梅寶就哈哈笑了:“好,讓你天天吃包子,吃膩了為止。”
“那姑娘想吃什么?”青丫嘻嘻笑道,一面挽起袖子準備做飯。
“我啊.想吃的東西多了…”劉梅寶笑道,望著天邊的燒云,只是有些東西再有錢也吃不到了,“不過,除了吃我倒更想做點事…”
“做事?”青丫從布袋里舀出半勺白面,想了想又倒回去一半,一面問道,“做什么事?”
“比如像宋郎中那樣開個藥鋪..”劉梅寶手拄著下頜說道。
“姑娘,你又不會看病…”青丫笑呵呵的說道。
“我可以招一個坐堂大夫看病啊,我就負責抓藥,煎藥….”劉梅寶笑道。
“姑娘,我怎么聽著像夫妻店…”青丫啞然失笑,旋即又察覺失言,頓時臉通紅伸手捂著嘴吃吃笑,白面黑渣子印在臉頰顯得頗為滑稽,劉梅寶看到她這樣子也跟著笑起來。
宋三娘子屋子里的織布聲稍稍一停,旋即又咯噔咯噔的響起來。
這時時令已經進入初秋,距離上一次韃子的侵擾已經過去快要兩年多了,解縣雖然不比以前熱鬧,但元氣已經恢復大半了,每逢二五八的日子便是集市,各地的雜貨四方的特產匯集在此,另有馬戲班子雜耍藝人搭臺唱戲,整個縣城都熱鬧的很。
今日正逢初二,縣城里再一次熱鬧起來,但寶泉坊街頭一個位置極好的茶寮卻有些冷清,按理說這個日子生意要比往日更興隆幾分才對,但此時卻是只坐了三個客人,這三個客人本沒什么特別之處,穿著打扮都是明顯的鄉下人,但卻讓賣茶的掌柜戰戰兢兢小心謹慎的侍立在一旁。
這場面很是引人注目,但當大家認出坐在那里的人是誰時,都瞬時站開三丈遠,能躲著走就躲著走開了,實在繞不過去的也是貼著墻角快步溜過去。
當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認得他們,日頭升高人流密集時,這條街便也變得正常起來,但因為偶爾有小聲的驚呼從路過的人群中陡然響起,然后必然引發一陣小規模的騷動,到底讓這條街上的人相比于其他地方其他時候少了許多。
茶寮里幾乎沒有別的客人,偶爾有人坐過來,很快就察覺不對,匆匆喝上一口茶便結賬走人了。
茶水已經續了無數遍,他們還是沒有走的意思,看那陣勢也許會坐上一整天,賣茶的漢子心里已經不止一遍的哀嚎,為什么偏偏要坐在我這里吃茶啊,城里更好的茶寮多得是。
而此時坐在那里吃茶的三人中也有兩人在心里也正犯嘀咕,其中一個手指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桌面。
“二郎這是做什么?”終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低頭和身旁另一個漢子小聲嘀咕道,“一大早從家里趕過來,就是為了坐在這里吃這勞什子茶水…要什么好茶不能買到,回家吃去,坐在這里有什么好的…..”
另一個漢子顯然也坐立不安了,但看上去還穩重些,聞言瞪了他一眼。
“二郎做事還用你來說!”他低聲呵斥道,“不讓你來你非要跟來….”
“哥,最近平陸縣的馮麻子不安分,我這不是不放心二郎一個人….”先前的漢子有些委屈的嘀咕道。
“你不放心?誰不放心誰啊?”這漢子瞪了他一眼,“你別讓二郎操心就謝天謝地了….二郎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瞎操什么心,盡添亂…”
他說這話又看向對面坐著的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半舊的短衫,穩穩的坐著,目光一直看向街口,不時慢慢的端起茶碗喝一口,神情平和,似乎真的只是來休閑吃茶。
街上人流緩緩,忽的年輕人的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