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腐朽的貴族,已經習慣了被光明神殿當成豬一樣的豢養著,如果有人想要將他們放出來,恐怕還要被他們反咬一口。所以,在薩內利的計劃中,有一大批親光明神殿的貴族,都是要在這一次事件中被清洗掉的。他并不擔心會引起光明神殿的注意,自從教宗羅薩里奧久不露面以來,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職者們,又怎么會在乎自己豢養的一群豬的生死呢。
然而,讓薩內利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黃昏之塔,不但引來了光明神殿的注意,甚至還引出了幾十年不曾露面的教宗羅薩里奧。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憤怒,還是應該慶幸,畢竟羅薩里奧的出現,證明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還遠遠不夠呢。先不說羅薩里奧的影響力,光是那圣域級的實力,就是自己集百萬大軍也無法與之抗衡的。
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如果自己不能確定教宗羅薩里奧還健在,仍然像從前那樣行事的話,恐怕自己這個王位也坐不久了。自從本杰明元帥走后,薩內利就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只有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思考著今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解決了商隊的事情之后,加文帶著商隊重新上路,返回輕風平原黃昏之塔。而林立,卻沒有立刻前往黑暗神殿,而是再次回到了圣山,回到了晨曦教堂,因為這一次他又欠了光明神殿一個人情。
替羅薩里奧解毒,只是為了完成以前的一個約定,實際上林立自己都沒有想到,商隊的事情居然引得羅薩里奧親自出面了,而且還給了黃昏之塔一個不受限制的經商權利。當然,人情并不一定要馬上還,林立回到晨曦大教堂,也不完全是為了還這份人情,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羅薩里奧答應他可以任意翻閱光明神殿收藏的典籍了。
之前在圣山上,羅薩里奧讓林立翻閱光明圣經,除了是對他為自己解毒的一個獎勵之外,還有就是希望通過光明圣經,來證實林立是否是光明神殿尋找的圣光之子。但是,很顯然,林立只要不拿出星辰碎片圣光,完完全全就是一位真正的魔法師,一點馬腳都露不出來。
結合自己的大預言術,以及恩洛斯和馬丁當初得到的信息,羅薩里奧說什么也不愿意就這么放走林立。他也知道,林立是將要去黑暗神殿的,可如果這小子真的是圣光之子,那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所以,為了留住林立,羅薩里奧不但承諾開放所有典籍,還答應親自指點林立關于神術的問題,也就是圣光力量的使用。
森德羅斯也沒有說是什么事情,也沒有說事情究竟有多急,那么自己就再去光明神殿住兩天吧。
于是,原本打算就此離開的林立,就又隨著多明戈和霍利爾德回到了圣山。當然,林立能夠回來,也讓幾位熱衷藥劑學的老頭十分高興。
兩天之后,本杰明元帥親自將黃昏之塔的資料,送到了薩內利國王的面前。
“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薩內利國王翻看了一下資料,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知道,能夠一次購買十五門魔晶炮的勢力,不管是在萊丁王國還是法蘭王國,都應該是頂級的強大勢力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自己聽都沒聽過的黃昏之塔,從建立到現在居然才經過了兩年多的時間。
兩年多的時間,從無到有,直至成為整個輕風平原,甚至整個法蘭王國,首屈一指的頂級勢力,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就連神話中恐怕也沒有這么夸張的故事。而再看資料中,對于黃昏之塔的實力的描述,數十位十五級以上的大魔導士,上百位十級以上的魔導士,還有遍布各地的商業網絡等等。薩內利國王甚至可以肯定的說,這黃昏之塔即使是放在萊丁王國,恐怕也是除了光明神殿以外,最強大的勢力了吧。
從剿滅夏亞強盜團,到擊潰強大的黑暗之刃,再到讓眾多勢力成為附庸,黃昏之塔在兩年多的時間里,通過鐵血手段獲得現在的地位。一切的根本,都在于那位年輕的不像話的會長,一位二十出頭的傳奇魔法師。
獲得法師之神格雷斯科的傳承,深入海加山脈禁區,據說還探索到了高等精靈的第七座天空之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半年,再出現卻已經是二十三級傳奇法師,一招擊敗了黑暗之刃的兩位傳奇首領。參與最高議會的行動,探索大領主奧斯瑞克的陵墓,據說在陵墓中也是所獲頗豐。與黃昏之塔快速崛起相比,那位名叫費雷的年輕會長的經歷,更是讓薩內利有一種在看神話故事的感覺,或者說比神話故事還要夸張。
“是的陛下,這些關于黃昏之塔的信息,在輕風平原其實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這個叫費雷的魔法師,不容易對付啊。”本杰明搖頭嘆道。實際上,他剛剛拿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也曾經以為是收集資料的人搞錯了,也許不是兩年,也許是兩百甚至兩千年的古老勢力也說不定。可是,幾條渠道的信息一對比,他才知道真的是兩年多啊。
“對付?為什么要對付!”薩內利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臉上的驚訝之色已經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意味難明的微笑,接著說道:“這位費雷魔法師,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但是從這些資料來看,卻不是一個能夠被招攬的人。就連最高議會,在探索奧斯瑞克陵墓的事情上,與他也是采取合作的方式。這也是一個不肯屈居人下的人啊。”說到這里,這位國王到是有些感慨,甚至于是有些羨慕和嫉妒。
“陛下,請慎言。”本杰明連忙出言提醒,幾十年沒有露面的教宗重新出現在了世人面前,那些信徒們也變得更加的忠誠了,天知道這王宮中會不會有人去告密。
“哈哈,好了,不說這個,還是說這位費雷魔法師吧。對于他,招攬是不可能了,不過合作到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薩內利的目光離開了手中的資料,看著本杰明說道。
“合作?陛下,您是一國之主,他……”本杰明微微皺了下眉頭。
“什么一國之主,真正的一國之主在那邊。”薩內利指了下圣山的方向,臉上帶著幾分無奈,說道:“恐怕教宗陛下這次出面,也是因為看中了這位費雷魔法師的能力吧。我們已經走在了后邊,并且因為那件事情,還將對方推向了更遠。”
“這都是臣下的錯誤,沒有將對方調查清楚。”本杰明面露愧色的說道。
“這不怪你,那位費雷魔法師,的確是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了。如果不是光明神殿的表現,恐怕到現在我也不會相信這資料上說的東西。”薩內利感嘆道。奎爾薩拉家族的榮耀,不應該就這樣被歷史所淹沒,雖然這一條路注定了無比的艱險,但自己依然要走下去。
林立回到晨曦大教堂沒幾天,萊丁王國外交大臣哈奇斯便代表王室,發來了類似于外交召見的邀請。林立雖然有些驚訝,但仔細想想到也正常,盡管外交召見一般都用于外國使節,然而以黃昏之塔在法蘭王國的地位,這個邀請到也并不過分。到是幾位向林立請教藥劑學知識的光明神殿高層,對萊丁王室此舉頗有些不滿,不過事關黃昏之塔的利益,自然誰也不會真的說什么。
坐著萊丁王國接待外國使節的蒙華馬車,林立再次來到了萊丁王都斯巴達城。前幾天來的時候,一路都在與多明戈和霍利爾德討論藥劑學問題,這一次到是終于有暇看一看斯巴達城的景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信仰圣光教義的原因,雖然斯巴達城中的建筑,并不都是以白色為主色調,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很清潔很明亮。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光明神殿的晨曦教堂,馬車每行過一段時間,就會經過一座潔白的小教堂,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是被帶著轉圈子。在上一次回去的時候,林立曾經聽多明戈講過,在這斯巴達城中,大大小小的教堂有近百多座,最大的一座位于城市中心的廣場旁邊,由一位紅衣大主教主持。
在王富門前,馬車緩緩停下,儀仗兵整齊的分列王宮大門兩側,一條紅毯從宮門內一直鋪到馬車停下的位置。外交大臣哈奇斯帶著林立走上紅毯,穿過儀仗兵排成的長廊,步入雄偉的萊丁王宮。從頭到尾,都是按照外交禮節進行的,到是讓林立感到有些新鮮。不過以他的身份,這些到真算不上什么,不說黃昏之塔在法蘭王國的地位,光是二十三級傳奇法師這個身份,也不是任何一位國王能夠怠慢的。
王宮內部雖然布置的也是金碧輝蝗,不過卻并沒有引起林立太多的關注,畢竟見識過了天空之城和奧斯瑞克的陵墓,這種程度的布置還真難稱得上奢華兩個字。不得不說,在對奢華事物的追求上,高等精靈已經達到了極致,根本是人類所無法相比的。
隨著外交大臣哈奇斯的腳步,林立來到了萊丁國王召見外國使節的大廳,門前的衛兵為兩人將大廳的門向兩邊緩緩打開,大廳里面的情景頓時一覽無遺。而隨著門被打開,原本高坐在王座上的國王薩內利,也正緩步從臺階走下,面帶微笑迎著林立走來。
“陛下,這位就是黃昏之塔的主人,費雷大師。”外交大臣哈奇斯先是向薩內利國王介紹了林立,然后稍稍側過身,對林立說道:“費雷大師,這位就是我國國王陛下,薩內利,奎爾薩拉陛下。”
奎爾薩拉是萊丁王國王族的姓氏,出自高等精靈語言,而且據說萊丁王族在黑暗年代,的確與高等精靈有些關系,只不過究竟是什么關系卻沒人說得清。恐怕就算是萊丁王族的成員,或許也只有真正的直系繼承人,才會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吧。
雖然不清楚萊丁王族與高等精靈究竟有什么關系,不過眼前的薩內利國王,在林立看來倒是一位難得的美男子,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眉眼間還依稀有點高等精靈的痕跡。當然,人類之中,也并非沒有相貌出眾的,或許也只是那個姓氏帶來的一點誤導吧。
“尊敬的國王陛下,見到您十分榮幸。”雖然之前出了商隊那件事情,不過對方以平匕相待,林立到也不是揪住不放的人,微微躬身向薩內利國王行了一禮。
“費雷大師客氣,能夠見到法蘭王國最年輕的傳奇法師,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薩內利微笑著還禮,并請林立在一旁就坐,而自己也沒有回到王座上去,而是在林立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薩內利的舉動,到是讓外交大臣哈奇斯嚇了一跳,不過想想前兩天的傳言,就連光明神殿的教宗陛下,都為那位年輕的魔法師出面了,還特別頒布了一條法令,心里到也覺得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薩內利國王,林立到不覺得有什么受寵若驚的,不過對這位國王也多了一些好感。客氣了幾句之后,林立婉轉的問起了對方這次召見自己的目的,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法蘭王國使節,所能代表的也只有黃昏之塔這個地方勢力而已。
薩內利研究過林立的資料,雖然資料并不十分詳盡,但還是讓他大致對林立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于是,在聽到林立的詢問后,薩內利并沒有像和大臣們說話時那樣隱悔,而是坦誠的說道:“費雷大師,這次邀請您前來,最主要的就是想談談有關貿易方面的事情。”
“哦,陛下請講。”林立恰當的表現出了一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