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法師之手
眾人循著奧德文的視線看去,只見在房間側面的一個水晶物品架的頂端,正擺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盾形徽章,整個徽章似乎是用天藍色晶石雕琢出來的,情美細致的花紋閃爍著迷幻的光芒。
()徽章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魔法波動,給人的感覺似乎并不是多了不得的魔法物品,只是在幾位傳奇強者的感應中,那魔法波動中卻蘊含著一種秩序規則的力量。
安度因搖了搖頭,對林立笑道:“好不容易看到個真東西了,又不是老子用得上的。不過,黃昏之塔的魔法師隊伍,據說被你小子調教的不錯,這東西正好能夠幫你讓法師團的戰力再提升幾成。”
這枚魔法波動不太起眼,似乎只象征某種榮譽的徽章,可以直接提升法師團幾成戰力,聽起來好像有些夸張。但是,林立和幾個老家伙一樣,很清楚安度因說的不但一點也不夸張,甚至還保守了許多。
統帥徽章據說是奧斯瑞克手下魔法軍團軍團長的標志,但又不僅僅是一個標志。徽章使用的不是什么魔力結晶,而是一塊極其純粹的情神力結晶,其價值恐怕不遜于林立手中的邪眼暴君魔晶。在這塊情神力結晶上,大師級巔峰的微雕技藝,將大師級秩序魔紋完美的融入到結晶中,可以創造出一個龐大而又細致的情神力網絡。
佩帶統帥徽章之后,法師團的指揮者,可以將手下的魔法師們,全部納入到情神力網絡中。不僅僅是在指揮上如臂使指,讓聯合施法的難度至少降低一半,還能夠極大限度的放大所有情神網絡中,魔法師們的情神力。
要知道,對于魔法師來說,情神力甚至比魔力還要重要,不但關系到魔力的恢復,還有魔力的c縱,施法的成功率等等。一個十級的大魔導士,在統帥徽章的情神力放大作用下,甚至可以發揮出傳奇級別的戰力,而一支全部由大魔導士組成的法師團,甚至可以提高兩倍甚至三倍的戰力。
對于傳說中奧斯瑞克那支戰無不勝的魔法軍團來說,實力強大的魔法師,情良的魔法裝備,固然是魔法軍團強大的重要原因。但是,真正讓這支魔法軍團,能夠留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傳說的,正是這枚統帥徽章。如果之前與炎魔之王的戰斗中,奧德文擁有這枚統帥徽章,戰斗的難度和危險恐怕能直接降低一半,麥德林也不用那么拼命,甚至法師團直接對抗炎魔之王都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安度因的話,林立還沒有說什么,奧德文卻立刻扭回頭來,老臉微紅,目光有些忐忑的看著林立。對于在場的眾人來說,這統帥徽章雖然極為珍貴,真正能夠用得上的,卻只有同樣都是一會之長的奧德文和林立。而奧德文這邊,剛剛得到了炎魔之王的魔晶,如果林立真想要這徽章,奧德文可沒什么爭的理由。
林立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道:“接下來,我們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既然這統帥徽章能夠提升法師團的戰力,我看還是交給奧德文會長來使用比較好。”
林立的話一出口,不但是安度因和奧德文面露驚訝,就連諾森都是滿臉的難以置信。要知道,雖然這枚統帥徽章,不至于讓人一步登天,不會讓一支毫無合作經驗的魔法師隊伍,立刻成為真正的法師團。但是,有了情神網絡的幫助,只要是稍加訓練的法師團,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里,戰力成倍的提升,更不用說黃昏之塔的法師團,據說在輕風平原也是很有名的一支力量。
正是因為知道統帥徽章的強大作用,林立毫不猶豫的說把統帥徽章讓給了奧德文,奧德文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要了。奧德文想要推辭,可是眼神又不時瞟向那yòu人的統帥徽章,這推辭的話又始終說不出口。
“奧德文會長,費雷魔法師領導的法師團雖然也需要這統帥徽章,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統帥徽章卻是由你來掌握最為合適。我們越來越接近奧斯瑞克的埋骨之地,想必將要遇到的危險也越來越大,統帥徽章能夠提高法師團的戰力,對我們此行也是有極大幫助的。”諾森難得的同意了一次林立的話,但更多的原因,卻是不希望林立的黃昏之塔,在統帥徽章的幫助實力更有提升。而且,他也覺得林立很可能只是虛偽的推讓,正好勸說奧德文收取統帥徽章,好讓林立吃個悶虧。
安度因恨恨的瞪了諾森一眼,雖然有些不滿,卻沒有說出反對的話。因為雖然和林立接觸不多,他卻知道自己這學生的性格中,絕對沒有吃虧這個詞。
見林立的推讓不似作假,奧德文說了幾句客氣話,也就沒有在猶豫,邁步向水晶物品架走去,準備收取早已經垂涎三尺的統帥徽章。73
“等等!”就在奧德文的手向統帥徽章伸去的時候,林立卻又忽然叫住了奧德文,兩眼緊緊的盯著統帥徽章,緩緩向前走了兩步。
聽到林立叫停,諾森的臉上露出一縷嘲諷,說道:“怎么,費雷魔法師后悔了?有時候,耍小聰明也要看對象的。”
當初在銀鎧騎士那里,諾森為了顯示自己的權威,暴露了對奧蘭納魔法工會暗中控制的力量,導致與奧德文之間生出了間隙,而且這個間隙是很難修復的。本來諾森是不太在意的,以為憑著自己的實力,以及掌握的魔法師們,完全可以應付接下來的危險,卻沒想到一個深淵陷阱直接讓自己又變成了孤家寡人。
而在隨后的行動中,諾森明顯看得出來,奧德文與林立走得越來越近,炎魔之王的魔晶更是讓兩者之間隱隱達成了同盟。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就算自己和奧德文之間有了不可修復的間隙,也不能讓對方聯合起來,否則在后面的行動中,自己可就真正被孤立了。
只不過,諾森的挑撥,雖然讓安度因氣得又要破口大罵之外,不管是奧德文和林立,卻都沒有任何的表示。奧德文扭回頭探尋的看向林立,而林立則笑了笑,說道:“統帥徽章不在這里,只要您的手碰到它,它就會立刻消失,恐怕再想找就很難找到了。”
“什么!這個是假的?”奧德文嚇了一跳,目光又轉向統帥徽章,可是不管怎么用情神力去感應,都感覺那東西就是實實在在擺在那里的,而且那種秩序規則的力量,也絲毫不似假的。
“呵呵,統帥徽章就明明擺在那里,它的波動可是騙不了人的,你這個謊話一點也不高明,”諾森在確定了統帥徽章的真實存在后,立刻毫不放松的繼續挑撥兩者的關系,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不用就太可惜了。
“不懂不是錯,但是不懂裝懂,就實在太讓人作嘔了,”林立看了看房間的四周,指著水晶物品架上的幾個并不明顯的點,說道:“這上邊固化了一個魔法,有些像是縮小的秩序迷宮,取統帥徽章的方法如何不對,統帥徽章就會被送到別的地方,雖然看不出是送到哪里,但是相信奧斯瑞克不會讓它直接送到侵入者手中。”
林立當初和塞恩探索天空之城,就是被秩序迷宮這個強大的圣域級魔法,直接送到了七界螺旋里面,拼命拼活的才闖到最后。本來秩序迷宮是很難被看出來的,甚至根本連一絲特殊的魔法波動都不會散發出來,不過林立繼承了天空之城控制魔晶中的海量信息,在離開天空之城后,仔細的分析過秩序迷宮的特點,起碼在辨認方面也算是有一些心得。
而且,在統帥徽章的周圍,林立感覺到一絲虛無的氣息,如果那縮小的秩序迷宮發動,說不定統帥徽章會被直接送入時空亂流。別看這統帥徽章極其珍貴,但由于是情神力結晶制作而成,本體是非常脆弱的,在時空亂流中恐怕瞬間就會被粉碎掉。
“危言聳聽,秩序迷宮即使是真正的圣域法師,也很難施展出來,更不用說還要縮水,還要固化。”諾森顯然不相信林立的話,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秩序迷宮,但是最高議會里對秩序迷宮的記載卻并不少。要知道黑暗年代末的時候,最高議會的仲裁者,曾經隨著格雷斯科攻入過高等情靈女王的王宮,在那座王宮就有著與天空之城中央高塔一樣的秩序迷宮。因此他很清楚,施展這個圣域級魔法的難度,以及將這個魔法固化的難度。
“要不要打個賭,如果統帥徽章消失了,你拿那根召喚巨龍的法杖補償給奧蘭納魔法工會。”林立很是不屑的瞟了諾森一眼,卻并沒有真正去激他打賭,說打賭只是讓他閉嘴而已。而且別看那根法杖能夠召喚巨龍,真要說到珍貴,恐怕還真比不上這統帥徽章。
“費雷,那這統帥徽章要怎么取才好,”奧德文顯然已經相信了林立的話,急切的詢問取出統帥徽章的辦法。
解除秩序迷宮的固化,也算是一個辦法,但在這里卻絕對不適用。先不說在場眾人,有沒有能力解除一個圣域魔法的固化狀態,恐怕隨著秩序迷宮的消散,那可能用虛無開辟的空間裂縫也會立刻打開,將統帥徽章吞噬。唯一的辦法,就是怎么放進去的,再怎么取出來,完全按照秩序迷宮的規則來做。但是,說起來簡單,要做到恐怕比解除圣域魔法的固化還要難,奧斯瑞克都死多少年了,鬼知道他是如何取勝這統帥徽章的。
不過,林立掃了一眼眾人,眼中卻是突然一亮,地情安吉拉諾可是奧斯瑞克最早的追隨者,說不定知道些什么東西呢。于是,林立向離著自己有些遠的地情說道:“安吉拉諾,你和阿瑪蒂爾似乎關系不錯,他曾經是魔法軍團的統帥,一定經常使用統帥徽章,你有沒有見過他是怎么取這徽章的。”
雖然林立是和顏悅色的詢問,可是安吉拉諾卻沒來由得感覺一股冷風從自己身上吹過,林立之前折磨炎魔之王靈魂的情景,立刻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坐下的煉金機器再次發出“卡嗒卡嗒”的顫抖聲。
“什……什么,”安吉拉諾哆嗦的問道。
“你很冷嗎?”林立奇怪的看了看安吉拉諾,臉上帶著幾分不解,說道:“我問你還記不記得,阿瑪蒂爾是怎么取這統帥徽章的,或者奧斯瑞克喜歡在秩序迷宮中設置什么樣的規則。”
“是,是,法師之手,最低級的法師之手。”安吉拉諾一刻也不敢猶豫,一邊說著,一邊把身體又向后縮了縮,看來這心理陰影,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除的。
秩序迷宮中,只要遵守迷宮的規則,一切都不會受到影響,但稍有觸犯,就會立刻受到規則的懲罰。從物品架上取件東西,誰會想到用法師之手,而且那統帥徽章又相當脆弱,就算是傳奇強者也會擔心失手把它摔在地上吧。
當然,這里是永恒熔爐,和以前奧斯瑞克的大領主府肯定不一樣。不過有了這個提示,林立憑借對秩序迷宮的了解,在仔細的研究了一陣這里的秩序規則后,向奧德文點了點頭,肯定了安吉拉諾的說法。
奧德文連魔法咒語都不用吟唱,向后退了兩步,瞬發了一個最低級的法師之手,果然很輕易的就將統帥徽章取了出來。直到將統帥徽章拿到手里之后,奧德文的腦門上,才立刻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魔法負擔并不算什么,就是這心理壓力太大了,如果不知道統帥徽章的珍貴也就罷了,但看著唾手可得的寶物消失,那恐怕真會讓人發瘋的。
隨后,林立直接丟了塊廢鐵過去,看著那鐵塊一閃而瞬的情景,奧德文等人心里更是一陣后怕,同時對林立也更加的信服了許多。只有諾森,在林立挑釁似的目光中,臉色變得鐵青,忿忿的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