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僅僅是讓人把藏寶圖背下來,也就稱不上‘神機’二字。”
“神機圖的真正神秘之處,在于封鎖藏圖之人的記憶。這個人被稱為‘圖匣’,也就是收藏寶圖的盒子。”
“因為圖匣的記憶已經被人封鎖,所以無論圖匣落在誰的手里,他們都只能死,不能說出寶藏的秘密。”
“想要拿到神機圖,就得想辦法觸發藏寶人留在圖匣記憶中的某個點。讓他恢復關于寶圖的記憶。”
我聽到這里反問道:“你的意思是:第二村所謂的解謎,其實就是觸發呂鵬關于寶藏的記憶?”
葉陽點頭道:“其實,這個謎題,好解也不好解,關鍵是看你怕不怕死?”
我明白葉陽的意思了:“對!旖綠阻止別人找到呂鵬死因的意圖太過明顯,而呂鵬故意裝傻維護旖綠的表現也太過顯眼。這就讓你不敢去解題了。”
呂鵬聽到這里,忍不住反駁道:“可我沒有啊!”
我說道:“說不定,這就是神機圖最厲害的地方。”
“呂鵬,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一根筋的莽夫。這樣的人,聽不進去逆耳之言,弄不好對你拳腳相向。而你偏偏對旖綠愛護有加,這就容易讓過來解謎的人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你性格上的矛盾。”
“你在吩咐旖綠給我們倒茶的時候,特意說了一句:不要用村里的水,用礦泉水。”
“又讓人覺得,你其實是個粗中有細,心里明白嘴上不說的人。”
“這樣一來,過來解謎的人,就更不敢說出真相了。”
“因為,他們會懷疑,你其實并不想解開所謂的謎團。只是在做某種掩飾而已。”
我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有膽子過來解謎的人,都是聰明人。至少,他們會自詡比別人聰明,否則,他們不會拿自己的命來冒險。”
“越是聰明的人,想的東西就越是比別人多。”
“你給他一,他能想出五六七。”
“所以,他們越想就越是害怕,越害怕就越是不敢說出真相。”
“第二村的謎題,也就永遠只能無解了。”
呂鵬深吸一口氣道:“那我當年的死因……是不是出自旖綠?”
旖綠拼命搖頭道:“鵬哥,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對你下手。我一直阻止別人解謎,就是因為我的意識里認為,只要解開謎團,就會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
“你相信我!”
葉陽卻在這個時候說道:“你們現在想起什么了?”
呂鵬道:“我只能想起來,當年我是掉進水里淹死的。那條河并不深。”
我急聲道:“你能想起那條河在什么地方嗎?”
“就在村子上面,我可以帶你們去。”呂鵬站起身往出走,甚至沒有跟旖綠打一聲招呼。
旖綠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呂鵬身后,一路上都在悄悄擦眼淚。
呂鵬也回了幾次頭,每次眼角的余光堪堪掃到旖綠的面孔,就飛快的轉過頭去。
我走在呂鵬旁邊實在有些受不了他們兩個,干脆開口說道:“呂兄,你們這村里賣肢體換通神錢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呂鵬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出現在了大夢鄉。”
“我來的時候,這里就是這樣,我是一步步從下村打到了上村,占據了這里成了村首。”
“不過,我對村里販賣肢體的事情非常反感,打心里往外的反感。”
“就好像是,擔心自己某一天會把自己的腦袋也賣了一樣。”
我轉頭看了葉陽一眼,后者道:“你們這里的人都不愿意賣腦袋嗎?”
“對!”呂鵬道:“賣了腦袋就是真的死了。”
“這里的人寧可不人不鬼的活著,也不愿意把腦袋給賣了。”
葉陽傳音道:“有人在找神機圖。”
“他不知道,剩下的神機圖在誰的腦袋里,所以才會收集別人的腦袋。”
我反問道:“要神機圖,像我們一樣解謎不好么?為什么非要用這么磨工夫的辦法?”
葉陽道:“神機圖帶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說不定,誰腦袋里的神機圖就是假的,他按著圖走,就容易走進死路里去。”
“還有可能,是一次次觸發別人的記憶,很可能會引發他應付不了的危險。”
“讓人自愿把腦袋賣出,比尋找寶圖更好一點。”
我補充了一句道:“我怎么覺得,賣腦袋似乎也是觸發神機圖的一種方式?只不過,他要觸發的不是呂鵬腦子里的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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