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聲道:“既然不是,那為什么兩界堂每次都會被推到最危險的位置上?”
“又為什么沒人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江均辭低聲道:“這個……大概是師父覺得,你也是江湖豪客,不需要解釋太多。”
“我需要解釋!”我站起身來倒背著雙手走到窗邊:“退一步來說,就算我不在意這些,兩界堂就一定要被擺在先鋒的位置上么?”
“你也看見了,兩界堂只有這么大。把鐵衛、鬼衛加起來,也不足一百人。”
“可是,我們卻要擔負拯救術道的責任。”
“為什么?”
“又憑什么?”
“就因為我們兩界堂有一腔熱血?”
我轉身道:“但是,你別忘了,人的血會冷,心也會冷。”
江均辭拍案而起:“堂主,我真不明白,你所謂的心冷是因為什么?”
“沒有術道大劫,我們就不去苗疆了嗎?我們就遇不上輪回司了嗎?就卷不進術道旋渦了嗎?”
“我們兩界堂跟輪回司之間的爭斗,哪一次是我們主動出擊?都是在見招拆招。”
“我們兩界堂里有貪狼,還有狼王,我們就算是想避都避不開這場劫數。”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心涼?”
“就因為地先生臨陣離去?”
“項開他們撤走,究竟是不是像你想的一樣,現在還沒有定論。你這心涼得也太早了吧?”
王小渙趕緊拉住江均辭:“你瞎說什么?”
我轉身道:“或許,他不是瞎說。”
“就連兩界堂的人,都這樣認為。其他人,又會作何想法?”
“這個世上或許有不求理解的人,但我不是。”
“我們兩界堂可以沖鋒在前,但是我無法接受,我們的犧牲,我們的流血,被人當成一場大戲來觀賞。”
我轉身道:“小池子,你應該明白,對抗天劫如果做不到一呼百應,我們的犧牲毫無意義。”
“言盡于此吧!都坐下吃飯!”
這頓飯,是兩界堂有史以來吃得最為沉悶的一頓飯。
所有人都在低頭吃飯,一言不發,我連著喝了兩瓶酒,搖搖晃晃的回到屋里,再次鎖上大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正在打著呼嚕的時候,忽然睜開了雙眼,嘴里的呼嚕聲卻一點沒停。
下一刻間,葉陽就像是蝙蝠一樣出現在了我房間的屋頂上。
也不知道,葉陽是怎么做到的,不用手腳就能用后背貼住天棚。
我嘴里的呼嚕有節奏的響了幾聲,葉陽的雙手上同時垂下了兩道的繩索,我輕輕抬起手來抓住繩索,單憑著臂力把自己吊上了半空。
葉陽一點點的把我弄上了房頂,我用壁虎功貼在了棚頂上:“你怎么用后背貼著墻?”
葉陽還沒回答我,人就往下沉了兩三寸,我這才看見,原來是藏劍貼在他背上了,他是被藏劍揪著才貼在了墻上。
葉陽翻了個身,貼在墻上順著門口往外爬,我也跟著葉陽一路爬到了餐廳。
葉陽這才往下指了指,我也順著葉陽手指的方向往下看了過去,卻看見有個像是紙片似的東西,從我們裝菜的框里往外面擠。
等到那件東西擠出來,我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只耳朵。
我仔細看的時候,那只耳朵竟然扣在了地上,乍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趴在地上聽附近有沒有腳步聲響?
直到對方確定了附近沒人,才貼著地面小心翼翼向外蠕動。
那只耳朵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差不多爬出一兩米之后,就要貼在地上聽上一會兒。確定附近沒有危險,才繼續向前。
葉陽悄悄向外比了一個抓捕的手勢,我雙手正在悄悄蓄力的工夫,卻看見門口的方向冒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腦袋。
承影?
那只肥貓!
它又準備到廚房偷東西吃了?
不一會兒,第二只,第三只……葉陽的貓全都來了!
緊接著,承影帶頭往耳朵的方向走了過去,奇怪的是,那只一路小心的耳朵,竟然沒發現自己被一群貓給包圍了。
還在試探著往前去。
承影走到耳朵跟前,一爪子把那只耳朵給拍在了地上。
那只耳朵像是嚇了一跳,本能的往上一拱,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裝死一樣的趴在了地上。
承影也沒弄明白,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開始用爪子不停的在扒拉那只耳朵,對方卻真的像是死了一樣趴在那里,動都不動一下。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對著葉陽一點頭,雙手一松,從屋頂上落了下去。
與此同時,幾道黑影從四面八方飛身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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