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嘴臉在淌血,人卻興奮的渾身亂抖:“捕神,你快看看,快看看!”
“我可是好心,我就說了一句:你們不給犯人帶刑具,不怕他們跑了嗎?”
“結果,那李魄就像是吃了槍藥一樣,上來就打我。”
是非道人的臉抽了幾抽抽,抬手又一巴掌扇了過去:“滾!”
是非道人怒罵道:“祝小雨,你給我看好你的人,再有這種情況,我直接判你輸!”
祝小雨笑道:“這個嘛!我怕道長,你做不到啊!”
“我們四方為了公平起見,早就制定了契約。契約里可沒有這一條。”
“相反,李魄動手挑起事端,才應該給判輸!”
是非道人咬牙道:“判誰挑起事端,在我不在你。我最后說一遍,管好你的手下!”
祝小雨看向是非道人:“契約沒有解釋權歸誰的說法,不過,道長既然說了,這次我可以給你們大家面子,下次,還請道長秉公辦事。”
是非道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卻無法反駁對方,只能冷哼一聲帶人往出走。
那個蛤蟆嘴雖然是被打歪了嘴,背后卻冒出了一只草帽大小的蛤蟆來,趴在對方腦袋頂上呱唧呱唧的道:“別看爺嘴歪了,但是爺的本命靈獸在。它在我就能說話,我就能挑你們的毛病。”
“只要是爺看見的事兒,就能給你們挑出毛病!”
“看了天,說天不對,看見地,說地不平。”
“天要是沒有縫兒,爺就吐兩口吐沫讓它出個點兒。”
“地要是沒有坑,爺就一口氣給他吹出兩個窟窿。”
“你們最好別說話,說話都是罪!話說明白那叫啰嗦,那叫狡辯。說不明白,我就當聽不懂。總之,你們說話就不對!”
“你們不讓我說話更是罪!言論自由,我就是愛說!”
“你們敢回嘴,就是沒胸襟,沒度量。”
“我說,你們就得聽著,你們一起說我,那就叫聚眾壓制,就是破壞言論自由。”
這回先受不了的是北雁云歸:“道長,我現在退出比賽。”
夏周也說道:“我也要求退出比賽。有這人在,我不想比了。”
是非道人忽然一掌劈向喋喋不休的蛤蟆嘴,對方連人帶那只蛤蟆在是非道人的重掌之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一張半尺多長的蛤蟆嘴,飛出幾米開外還在呱呱直叫:“爺是小蛟龍齊路靈啊!天下第一高人。”
是非道人一出手,我心里就是一驚——他中計了。
祝小雨弄來那貨,就是針對是非道人的殺招。
是非道人在寫契約的時候,只寫了我們四方不可互相攻殺,卻沒寫不許互相挑釁。
他這一掌下去,等于是他自己違背了誓約,鬼神之罰必然來臨。
是非道人一死,比賽就沒了公證人,
想殺是非道人的,并非只有祝小雨自己。
北雁云歸,夏周都有這樣的打算,否則,他們不會在關鍵的時候出言相譏。
轉眼之后,我就看見是非道人背上滲出了大片的血跡,是非道人的額頭上也是冷汗淋漓。
再過片刻,是非道人戰栗的身軀,總算是停了下來。
對方幾下撕掉了身上衣服,露出了裂開三道血口子的脊背。
是非道人背上的皮膚,就像是被利爪生生撕裂,過尺長的血口從他背上蜿蜒而下,原本紋在他后背上的獬豸,已經被裂口分成了四塊,尤其眼睛的位置,更是被扯下了一塊皮來。
是非道人違背契約,與捕神一脈休戚相關的獬豸,離他而出。
這就是鬼神給他的懲罰!
鬼神也清楚,是非道人罪不至死,但是違約之罰,卻不可豁免。
是非道人雙手抓著汽車靠背道:“李堂主,麻煩你的人,幫我把傷口縫起來。”
我說道:“風若行,你給道爺處理下傷口。道爺,我們可沒有帶麻藥,我這有烈酒,你要不要來兩口。”
“不用!”是非道人沉聲道:“貧道違背契約,當受此罰。”
祝小雨看向是非道人:“道長,我覺得,我們應該把你送去最近的醫院。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做公證人了。”
是非道人冷笑道:“套用你的一句話,契約已經寫清的事情,無可更改。我沒死,就是公證人。”
我聽到這話不由得微微瞇起了眼睛:原來這才是輪回司犧牲一個蛤蟆嘴的目的。
我們當時,雖然逼著是非道人簽訂了契約,但是對他當公證人的事情,并沒要求那么嚴格。
因為他身上有獬豸在,就算想要偏袒某一方都不可能。
現在獬豸離去,哪怕有契約約束,是非道人也可以在漏洞百出的契約上鉆空子,去偏袒我們任何一方,或者是打壓任何一方。
原先不可爭取的是非道人,現在變得可以拉攏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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