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楹再次看向那人,又看了看葉陽:“我沒看出他身上有死氣。”
蕭楹見葉陽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燈光讓我們分不清街上是人是鬼?”
“回去告訴你!”葉陽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他很少會像我一樣去給別人解釋什么。多數時候,都是你能看得懂就看,看不懂也別問。
實際上,葉陽在花憐情離開步行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對方頭頂的燈光。
街口的三盞燈,已經被人換成了燭火古燈,剩下的九盞才是電燈。
正是因為那三盞燈的干擾,才讓葉陽和蕭楹無法辨認鬼魂。
三盞燈一破,他們兩個人的眼功就能再次發揮作用,想要殺出重圍并不困難。
葉陽再次發出九箭,調轉燈光,用風水陣壓制鬼魂,除了想要減少傷亡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驗證北水鎮里是不是藏著某種機關。
他得到的結果就是,北水鎮里不僅暗藏著機關,而且設計十分jing妙,很多機關都已經與北水鎮的建筑融為了一體,不仔細辨認,根本找不到機關所在。
蕭楹見葉陽兩次沒有說話,忍不住噘著嘴,像是小狗一樣跟著葉陽往前走,結果沒走出幾步就撞在了葉陽身上。
等她捂著腦袋往前看時,卻看見葉陽在瞪著一道順山而上的臺階。
按照青冥給他們的消息,臺階上面那座半掩在山體當中的房子,就是樊方的辦公室。
葉陽蹲下身來,點起了一根特制的白蠟,慢慢推向臺階,階梯上也露出一根像是蛛網一樣的細線。
葉陽只是用白蠟往上輕輕一靠,手指粗細的蠟燭,就被顫動的絲線給割成了兩段。
蕭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暗器?不對,這是蛛絲,這條路上有妖蠱。”
葉陽再次抬起頭來看向階梯時,卻看見階梯頂端出現了一站一跪兩道人影。
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對方身上的裝扮與花憐情相似,年齡卻比她大出了不少,身上也沒有花憐情那種詭異的妖嬈。
那個女人身邊還跪著游客模樣的人,黑衣女人把手按在了另一個人身上:“上面是主人給自己留下的地方,你不能進。主人在惜花樓里等你。”
“這是你的人吧?你帶回去!”
那個女人話一說完,順手便將跪在地上的人推下了臺階,那人僅僅是滾出了幾米之后,就被橫在空中的蛛絲給分成了數塊,帶血的人頭一直滾到葉陽腳邊才算停了下來,石階上卻多出了幾十道染血的絲線。
葉陽雖然只是看到了一部分滴血的蛛絲,他卻能感覺到,蛛絲已經遍布山坡。不除掉那只躲在暗處的妖蠱,他無論從哪個方向上去,都得撞上無窮無限的蛛絲。
如果王屠夫在這兒,葉陽或許還有一戰之力,只憑他和蕭楹,還斗不過這只妖蠱。
被那個女人從山頂推下來的人,應該是青冥的手下,他雖然是躲過外面的蛛絲,卻沒能逃過對方的毒手。
蕭楹看向葉陽時,后者淡淡說道:“我們去惜花樓。”
葉陽往惜花樓走的時候,蕭楹也在不斷向兩界堂傳遞消息。
正在跟零下棋的老劉,捏著一顆棋子在聽完蕭楹傳來的消息之后,不由得笑道:“零統領料事如神,你讓王屠夫和王小渙趕去北水鎮接應葉當家這步棋走對了。”
零搖頭道:“劉師爺何必妄自菲薄呢?其實,你早已經看出其中關鍵,哪怕我不說,你也會派王屠夫趕去增援葉陽。”
老劉一展扇子:“我會派出王屠夫,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零統領卻是有的放矢。我想,被對方殺害的那個密探,應該是出自于天機社吧?”
零點頭道:“劉師爺應該能夠看出,我也在布局陰陽客棧。所以,我在尋找能進入客棧的契機。”
“北水鎮早就進入了我的視線,只是我還沒動手,兩界堂就接到了任務。”
老劉搖著扇子道:“北水鎮里的青冥也是天機社的手下?”
“不!”零搖頭道:“那應該就是青冥。如果,青冥不出現,我的人就會去充當青冥扮演的那個角色。在事發地買消息,不算違規!”
老劉笑道:“零統領這是想讓青棠歸附兩界堂啊!劉某先謝過了。不過,零統領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
零淡淡道:“酒需要沉淀才更為香醇,新酒喝得太急反倒會嗆到自己。我和李魄之間也是如此,我不想讓他覺得欠我太多!”
老劉沉默良久才說道:“生死之交,紅顏知己,得一足慰平生,主公何其幸運,能得如此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