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出了陳家兄弟的目的。
他們想要吞噬鬼神,但是又不敢在鬼神剛剛脫困的時候動手,他們是要利用銅鐘耗掉鬼神絕大部分的力量才敢吞噬對方。
陳小貝抱著木匣子走向陳學東時,我右手的追魂索忽然無聲無息的飛射而出,卷住木匣向外甩出。
木匣被追魂索給拋上半空之間,我手中雙刀合二為一,一式“太極斬”隔空劈向了銅鐘,我自己卻閃身奔出雙掌輪換著打向陳學東。
三個不同方向,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給陳學東反應的機會。
對方的jing力全都放在了銅鐘上,等到他看見刀光降臨,已經是晚了一步。
我的雙手打向了對方手中人骨梆子的時候,太極斬的刀光已經劈上了銅鐘中心。
最先劈上銅鐘的子夜,刀鋒入鐘半尺之后卡在了鐘上。本來連在一起的刀柄,在一陣巨震之后驟然分離,脫開子夜的白晝彎刀順著鐘身滾動而上。
白晝的刀尖在鐘上連點三次之后,我留在刀上的暗勁驟然爆發,彎刀在漫天火星當中劈進了銅鐘。
銅鐘連受兩次重創之后,再也困不住下面的鬼神,一雙指甲如刀的鬼手,立時間從刀口中伸出一半,手心向外的抓住刀口邊緣,雙手發力向外拉扯而去。
厚度過寸的銅鐘就像紙片一樣,被鬼神從中間撕裂開來,一只像是被血浸透的眸子,從銅鐘裂縫中直視場外之間,如刀殺意威壓全場,剛剛還想站起來的鬼魂全被壓跪在了地上。
我卻在殺意襲來的瞬間,一掌按住了陳學東右手上的人骨梆子,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對方左手脈門。
陳學東想敲梆子,卻怎么也抽不回手去:“李魄,你放開我,等到鬼神出來,咱們就都完了!”
我似笑非笑的盯著對方道:“要完,那就一塊兒完唄!我不會在乎。”
“你是瘋子嗎?你再不放我,我就殺了陳小貝。”陳學東怒吼之間,銅鐘已經被鬼神撕成了兩半,裂開的銅鐘在鬼神巨力之下砸碎了鐘樓殘骸上僅剩的青磚,直飛數米之外。
身穿古時戰甲的鬼神,從墻殘斷壁當中踏步而出,凜凜威壓如潮狂涌,我和陳學東站立不住的在威壓之下踉蹌向前。
陳學東厲聲道:“你松開我,讓我敲梆子,或許還有生機,快點……”
“我不!”我看向陳學東時嘴角掀起了一絲冷笑——因為我眼角的余光里已經看見許二的尸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展開了一道木門。
對方木門剛一落地,我就聽見老劉的聲音隔空而來:“鬼門迎賓,黃泉送魂,去——”
木門背后的空間就像是被鬼神之力強行撕出了一個黑洞,陰風呼嘯的聲響從黑洞中傳來的瞬間,天坑之內就像是刮去一場暴風,卷動冤魂向門中疾飛而去。
黃泉路,對鬼魂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鬼魂沒碰到黃泉節點之前,可以自由活動。一旦遭遇了黃泉節點,想不往上走都不行。黃泉陰風會自動把他們拽到路上。
從地下出來的鬼神,也沒想到有人會忽然打開黃泉之路,猝不及防之下,被陰風牽引著倒沖木門。
對方雙手把住門框,想要往外掙扎的當口,緩步而來的老劉忽然抽出一把黑氣繚繞的扇子,抬手一下敲向了鬼神頭頂。
對方慘叫之間飛進了黃泉路,老劉手搖著折扇在木門之前轉過身來,迎著飛舞而來的孤魂野鬼,緩步走向了站在遠處渾身顫抖的陳小貝。
陳學東驚叫道:“李魄,你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兩只鬼神必須同時出來,沒了一只,另外一只必然發狂。你是要……”
“我要殺你!”我雙手猛一較力,生生撕掉了陳學東的兩只手腕,對方慘叫剛起,我雙手就化掌為拳,以雙風貫耳之勢打向陳學東的兩側太陽穴。
我一拳落下,陳學東的腦袋頓時被打成漫天磷火,無頭魂魄從脖子開始逐漸崩潰之下,我也退出了圈外。
“老劉!你自己回去,我去救葉陽!”我撿起雙刀向山崖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與葉陽有所感應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應該不會離我太遠,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如果葉陽是從這座山背面繞過來的話,以他的腳力,應該能在短時間內翻越一個山頭。
我懷疑,葉陽應該就在天坑對面的山頂。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我還來得及去援救葉陽。
我雙手抓著山壁飛快向上攀登時,葉陽的劍氣凌空呼嘯的聲音,也從山頂上傳了過來,看來我是賭對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被老劉引走的鬼魂已經瘋狂涌入了兩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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