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是說,我的石子只要彈出去就代表著,我在驚擾鬼魂。
如果,院墻那邊沒有鬼魂,我最多是聽個響兒。
如果,真有鬼魂就是我要跟某個死人見面了。
我淡淡一笑:“見個面也好!”
我側眼看向了許二:“你等過女人沒有?”
“你等的女人不出現的時候,你會有期待,會有幻想,甚至會患得患失。因為你不知道,你心愛的女人姍姍來遲的時候,給你的是一個熱情的擁抱,還是一句:你是個好人。”
“雖然等待也是一種甜蜜,但是我更喜歡直接看見結果。你說對么?”
許二被嚇得臉色煞白:“李爺,你三思啊!別忘了術道三忌。”
術道三忌:其中之一就是忌驚擾鬼神。
鬼神,術士各有其道,沒有必要的時候,去驚擾鬼神,就是在挑釁鬼神尊嚴,后續的麻煩會有多少,要看鬼神的心情,也得看術士的實力。
許二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多惹是非,至少,尾子巷里的死人,還沒把我們當作目標。
我微笑之間,屈指一彈,手中石子直接打向了車身。
石塊噗的一聲沒入車中,那輛破舊的面包車,在我眼前變成了一輛紙車,只有那塊車牌子還穩穩當當的掛在車上。
與此同時,隔壁屋子窗口上的人影也跟著一閃即逝。
我看了一會兒,見隔壁屋子沒什么動靜,才退回了屋里:“老劉,找趙慈查一下那個車牌號。”
老劉直接把傳訊符拿了過來:“二當家,那里有消息了。”
“葉陽!”我拿過傳訊符貼在自己身上,風若行很快就把葉陽那邊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風若行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用手指敲著桌子,直到她把話說完我才停了下來:“有點意思!”
我剛想給風若行發暗號,就又把手給收了回來,直接說道:“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
“假設,尾子巷本身就是一座禁地。在這里鬼魂可以化作實體,橫行無忌。”
“術士陳家成了尾子巷的守護者,他們用一口銅鐘守住了尾子巷。一面超度亡魂,一面驚退鬼神。換句話講,陳家的任務就是擋住外面的鬼魂,凈化巷子里的亡靈。”
我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陳家的出現是在老劉被殺之后。至少,老劉活著的時候,這里還沒出過事,陳家也沒在尾子巷落戶。
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看著老劉,老劉用折扇在自己手心上輕輕敲了兩下,他在告訴我:他在尾子巷購宅子的時候,這里還沒有鐘樓。
我繼續對著傳音符說道:“那座鐘樓應該是陳家自己帶來的東西。陳老太爺臨死之前,曾經伸出三根手指,可能代表著陳家的三樣東西:鐘樓,梆子和匣子。”
“陳家老頭子知道三樣東西的用處,但是,他卻對陳老太爺的囑托并不認可。這才有了他強壓陳老太爺手指的那一幕。”
“這一點,從陳老頭后來的做法上就得到了印證。陳家兩代打更人敲梆子的手法截然不同,只能說明陳老頭子在反其道而行。”
“陳老頭,也不是不想子承父業,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術士的傳承并非是一成不變,就像很多武學流派的弟子,另行悟出新的拳術,就可以發展成流派分支,甚至可以自立門戶一樣,術士的秘法也在傳承當中被不斷的改進。
我繼續說道:“而且,我還有一個猜測。當年,陳小貝的二叔。并不是未經陳老頭同意就賣掉了那座鐘樓。”
“陳家二小子賣掉鐘樓,說不定也是陳老頭授意的結果。”
風若行聽到這里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這可能么?”
“為什么不可能?”我反問道:“術士如果有幾個兒子,可以選擇將秘法單傳一人,但是,你必須在幾個孩子當中選擇一個最適合繼承秘法的人。”
“陳老二,不可能絲毫不懂秘術,也不可能不知道鐘樓的意義,他為什么要賣鐘樓?”
“陳家往事里還有一個細節,你沒注意到。陳老頭知道鐘樓被賣,只是生氣,并沒發怒。這代表著什么?代表他根本沒想拿回鐘樓。”
“要知道,那個老板身邊可以跟著風水先生,陳老頭只要亮出身份,對方一定會給他面子,勸說老板放棄鐘樓。陳老頭為什么對自己是術士的事情只字不提?”
“更重要的一點是,陳老頭的身份被人看穿之后,他又跟那個老板交代過什么?為什么會親手幫人把鐘樓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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