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震驚道:“你的意思是整條巷子都在鬧邪?都是窗戶外面站人么?”
“不是!”老劉搖頭道:“每家鬧邪的事情都不一樣,除了陳家之外,各家都找先生過來看過。”
“其中有幾位先生在省城也頗有些名氣,活兒干得也利索。但是,沒誰能解決尾子巷的問題。”
“后來,有個先生建議挨家挨戶的查,巷子里的住戶也都同意了,可查到老陳家的時候,他家卻說什么都不讓人進屋,還報了警。”
“因為這件事兒,老陳家得罪了所有鄰居。整個巷子的居民都不愿意和他家往來。”
“老陳家卻不在乎這些,陳家那兩代人寧可跟鄰居較勁,也不愿意先生進門。”
“這幾年,尾子巷里鬧邪的事情越來越嚴重了,不少人都搬走了,現在還住在尾子巷的也就只有那么六七戶人家。”
老劉說道:“我正在收集尾子巷的資料,趙慈那邊也在找情報,不過……”
老劉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和趙慈收集到的情報,只能用雜亂無章來形容,情報亂得一點頭緒都沒有。趙慈都沒分析出有用的線索。”
“有點厲害啊!”我自言自語的道:“趙慈是干情報的老油條了,能把他難住,看來是有人在故意攪亂線索啊!”
我一腳剎車停了下來:“老劉,你開車,我想想。”
我坐在副駕駛上,開始一點點的捋尾子巷的消息。
窗外人影,不算大事,要么是有所求,要么是來找替死鬼。有所求的鬼影,燒些黃紙,送點東西,也就能送走了。
有孤魂野鬼找陳小貝討要財物?不像!一般游魂野鬼不會盯著一個人的東西。再說,它們也不會有那么大的耐性,花上幾年去盯一個人。
來找替死鬼的,有先生出手也能送走,不過,靠窗邪一般都是在高層建筑才會出現。只有高樓才會摔死人。
而且,想找替死鬼的人,一般不會讓目標看見自己。
除了術士,誰會在深更半夜發現窗外或者陽臺上飄著人影,還會好奇往前靠?
它們通常都是弄出些動靜,把人吸引過來,趁人開窗的時候抓著目標的頭發把人拽出窗口。
退一步講,就算陳小貝看見的人,真是過來拉她替死的,她在沒有先生護持的情況下,怎么活到了現在?
陳家第二個讓我看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他們對術道的態度。
不信,我可以理解,排斥也在情理當中,但是到了寧可得罪鄰居,也不愿意讓先生進門的程度,就讓人覺得費解了。
我有一種感覺,陳家不是不信,而是太明白這里面的事情,才故意排斥先生。
至于,第三個難以解釋的地方,就是尾子巷整體鬧邪。
鬼怪也有自己的地盤,通常情況下不會共存在某個地方。
他們能在尾子巷里共存,是因為他們都不是尾子巷的王,還是因為尾子巷在修建的時候,正好卡在了陰陽路上,經常有游魂野鬼在巷子里路過?
我沉默了半天:“老劉,你能找到去過尾子巷的先生么?”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老劉說著話看了看表:“趙慈跟我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趙慈那邊果然拿到了情報:“當年進出過尾子巷的一流先生,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已經離開省城去外地謀生了,還有一個于先生和尾子巷十六號的于家是親屬關系。”
我回話道:“你能聯系上那個于先生么?讓他給他家親戚打個電話,說他家的事情,我們兩界堂接手了。要去他親戚家看看。”
“好!”趙慈答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老劉說道:“那個于先生,應該是于學林,你以前也見過,在省城里也算有幾分成色。”
“岳海樓那一戰,他也去了,就是其中一個善用鐵尺的人,也是在你手里為數不多的逃生之人。”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還真就對這個人有點印象,那人修為不弱,而且是個見勢不妙就能腳底抹油的家伙。
我沉聲道:“老劉,你說,這么一個人會對尾子巷的事情,一點辦法都沒有么?”
老劉微微搖頭道:“這個很難說。畢竟,能影響一個先生生意的因素太多。”
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老劉已經把車停在了一座老舊的巷子口上,從我的角度往里看,除了覺得這條巷子與現代城市格格不入之外,沒有太大的感覺。
老劉叫陳小貝起來的時候,我也正好看見幾個年輕人拿著攝像設備往巷子里走。看樣子像是要進去拍短視頻。
下車的陳小貝忽然喊道:“你們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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