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勝……”
路明池大喝一聲,宣布了許了的勝利,同時出手,一道劍光化為銀龍,插入了數千道劍光之中,又轉極烈陽剛為陰柔,把杰孫從數千劍光中扯了出來。
饒是這位長老,已經凝練大衍脈,數百年苦修的劍術亦復出神入化,仍舊禁不住背后冒出了冷汗,剛才他出手稍微慢一點,杰孫只怕就要被萬劍分尸了。
云青客和李青涯也先后出手,但都比路明池慢了一線,倆人的護身劍光才離身,就又都悄然撤了回去。
李青涯忍不住輕呼一聲,對兩位同門說道:“難道修成了誅魔劍訣,就能把袖里乾坤劍谷催至如此恐怖的境界嗎?正常情況下,袖里乾坤劍不是只能發出數十道劍光,極限也不過百余道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洞玄仙派修成誅魔劍訣之人,當代沒有……
路明池隨手把杰孫放下,有些不大肯定,但卻實在找不出懷疑理由的說道:“難道……這一屆論劍大典的結果就是許了贏了不成?”
三位長老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按照道理,胡秀清輸了,杰孫也輸了,白仙嵇根本沒有到場,等同于棄權,不是許了贏了,還能是誰?
但許了才拜入洞玄仙派多久?還不是天罡道士,最重要的是,他并非洞玄仙派弟子,他只是萬妖會的進修弟子……
三位長老家里養的草泥馬,也都開始會飛了,心底不約而同冒出了一句話:“這特么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兒啊?”
杰孫被路明池隨手扔在地上,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說什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許了手底下,連一招都沒有撐過去,心頭憋悶的就好像壓了幾十座山峰,喘息都不舒服。
杰孫猛然抬頭,只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譏諷。每個人都好像在嘲笑他,不由得狂吼一聲,再次沖上了比武場。
許了被路明池插手救人,驚的心神散亂。不知道這一局該怎么算,還未來得及把所有的劍氣收回,實力已經跌落到了九級妖士的正常境界。
杰孫雙手捏了法訣,把鎮岳八法威力最大的一招“五獄鎮妖魔”發揮的淋漓盡致,正面轟向了許了。
許了微微一仰頭。欲待再出一劍,但是他立刻就醒悟過來,自己已經發不出剛才那般輝煌的一劍,也絕無可能靠袖里乾坤劍逼退杰孫。
面對天罡道士驚天動地的一擊,許了幾乎是不假思索,玄金妖氣凝變的鐵棍就如自虛空中出現,被他輕輕探手握在掌心筆直搗出,使出了平生最強的一棍!
黑沉沉的鐵棍卷起一道狂潮,千變萬化歸于一式,蘊含了他畢生所學仙道武功的一切精華。超脫任何招數之上,狠狠的斬在杰孫掌中幻化的五獄虛影。
許了的鐵棍就好似一條狂龍,接觸到了五獄虛影的時候,發出了千百次輕微震蕩,一面化去了五獄鎮妖魔這一招的剛猛大力,一面以無間入有間,轟入了杰孫真氣變化的縫隙。
兩人狠狠的一招硬拼,杰孫的五獄鎮妖魔給許了的大巧不工的棒法破去了大半,鐵棍長驅直入,沖突了層層真氣點中了他的胸口。
許了劍術雖強。但也沒能徹底卸去杰孫剛猛無匹的一招五獄鎮妖魔,被剩下小半威力的五獄虛影,也同時轟中了他的胸膛。
在一瞬間,兩人居然都悍不畏死的用了兩敗俱傷的打法。誰也沒有在最后關頭收手。
五獄鎮妖魔換驚天動地的一棍!
杰孫當場被劈的滾地葫蘆一般,轟下了比武場。
許了卻身子一晃,硬生生撐住了這一招。
杰孫一聲厲嘯,從地上彈起化為一道清光,轉瞬走的無影無蹤,顯然受創極重。再無戰斗之力。
許了的九玄真法蛻變之后,護體功力之強,比合金不壞體和玉鼎心法總綱加起來還要更強數倍,他硬接了杰孫一招五獄鎮妖魔的小半功力,雖然五臟翻騰,妖氣翻涌,不克自制,但卻毫發無傷。
許了兀自有些發懵,不敢相信,自己在沒有袖里乾坤劍的情況下,居然也贏了杰孫一招。
他自己心知肚明,剛才那一棍雖然強橫,但真正重創杰孫還是因為對方不知道他底細,氣急敗壞之下居然用來兩敗俱傷的打法,輸在了玄金妖身的強橫之下。
若是大家心平氣和,平手相斗,杰孫知道他護體神通厲害,只用鎮岳八法硬拼,磨損他的妖氣,在沒有袖里乾坤劍的情況下,勝負還未可知。
許了花了一番功夫,才算是把妖氣平復了下去,他抬頭望去,路明池,李青涯和云青客三人互相望了幾眼,還是李青涯提氣喝道:“本屆論劍大典,許了獨得鰲頭,可為本門新任大師兄!”
三位長老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承認了許了的地位!
許了也頗吃驚,他可從沒想過當大師兄,但既然三位長老宣布了結果,也只能接受下來。
三位長老宣布許了成為新一屆大師兄之后,萬里飛云臺上歡聲雷動。
許了三劍敗三敵,最后又一棍破去杰孫的偷襲,硬憑功力贏了一招,而不是靠袖里乾坤劍,頓時贏得了大多數洞玄仙派弟子的愛戴,每個人都覺得許了的確夠資格成為本屆大師兄。
風于兮眼睜睜的看著許了,先擊敗了胡秀清,又擊敗了杰孫,而且兩次擊敗杰孫都只用了一招,不由得嗟吁不已,為自己連上臺的資格都沒有,生出了沮喪之意。
荀景忍不住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還是小瞧了許了,他根本沒有讓人撐過十輪啊!而且還是我們全部都加起來,也在他面前撐不過十輪。”
陳吉臉色十分難看,他雖然也看好許了,但卻沒有想到許了居然厲害到這個地步,就連天罡弟子都不是對手,他冷哼一聲,頗有些酸溜溜的說道:“荀景你倒是抱得好大腿!憑你跟許了在云嵐峰上的交情,今后這位新任大師兄,肯定事事都護著你了。”
荀景哈哈一笑,說道:“我還真用不著誰來護著!陳吉你想要改換門庭還來得及,不用扯上我來!”
陳吉惱怒的叫道:“我有那般沒節操嗎?我跟了胡秀清師兄,就絕對不會轉投到別的師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