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陶筠風關了火,轉過身,回他一個啵。
把這鍋亂燉端上桌,再抄一個鮮菇青菜,就可以吃晚飯。
霍津梁手里拿著筷子,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動。
“老公,今晚特意為你做的亂燉,嘗嘗味道怎么樣。”陶筠風把一塊肉夾到他碗里,滿心期待的看著他。
“好。”他夾起碗里的肉,大口吃到嘴里,仔細品嘗,隨后說:“嗯,一樣的配方,不一樣的味道。”
“嗯?怎么不一樣了?”陶筠風趕緊自己夾了一塊,自己再嘗。
起鍋之前,她有認真嘗過的,是她熟悉的那個味道,吃起來還不錯的說。
霍津梁又嘗了一塊土豆之后,美滋滋的說:“味道更好了。不愧為老婆的拿手好菜,老婆一出手就有,味道好極了!”
“嘻嘻,承蒙霍先生賞識。”陶筠風立即開心的笑起來,說她這個菜做得好吃,她絕對不心虛,而且還驕傲起來,“這可是我們家的家傳菜,我媽從她媽媽手上傳下來的手藝,我要做不好,就失傳啦。”
她媽媽的手藝,不止這一個亂燉吧,還有其他的家常菜,都做得很不錯!
霍津梁看向陶筠風笑:“老婆,媽媽有很多拿手的家傳好菜,你以后每一個都學會了吧,要不然失傳了太可惜。”
“那是,我媽的拿手好菜多著呢,手藝一等一的好!”陶筠風有個會做菜的媽媽,偶爾拿出來吹,身為女兒,她也由衷的感到驕傲自豪。
不過,再看霍津梁臉上的笑意,她突然發現了哪里不對,于是改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跟他說:“老公,我們家的家傳手藝,沒有規定傳女不傳男,也沒有規定不可以傳給女婿。我這種資質差基礎差的,能學會一個就不錯了,而你天資聰慧,一點即通,一學就會,還有可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周末我們有空的時候,回家跟我媽學做家傳好菜的手藝,你都學會的話,就不會失傳了!”
霍津梁本想給陶筠風挖了個坑,結果坑了他自己!
他可以預見自己的命運,在不久的將來,去丈母娘家,會以“學習家傳手藝”的名義而被趕入廚房。
睡覺前,陶筠風又把臺歷拿在手上,一邊寫寫畫畫,一邊說誰的生日到了,要準備禮物,然后又糾結起來,等她媽媽或者他爸爸過生日的時候,應該怎么慶祝,才讓他們感到驚喜,真正開心?
霍津梁一邊看他的書,一邊聽她自言自語般念叨,時不時給她個提個建議。
提議被采納的話,她就高興的說:“我老公真聰明,想得真周到。”
提議沒被采納,她就撇嘴說“什么鬼”,然后繼續糾結。
看她太糾結,霍津梁就把書本一放,大手探上她的腰,說:“老婆,該睡覺了。”
陶筠風終于放下臺歷,關了燈,鉆到被子里,挪到霍津梁懷里,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趴一會。
如果太累了,她就直接翻身到床的另一邊,躺個舒服的姿勢,打著哈欠說晚安。
如果她還很精神,就有很多小動作,手在他身上到處亂竄,即使他不理她,沒有任何動作,她自己也能玩得不亦樂乎。他克制不住的話,會翻身把她壓到身下,帶她一起做運動,讓她累了就睡了。
今晚抱著霍津梁,臉蛋蹭蹭他溫暖結實的胸肌,陶筠風不由想到,蘇陌陌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忍著一身的痛,身體還不能動,漫漫長夜,一定很難熬。
想著,陶筠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霍津梁馬上問。
她幽幽的回答:“想到蘇陌陌一個人躺在醫院里,感嘆一下。”
“嗯?”霍津梁記得,她昨天說是小敏住院,“不是說小敏身體不舒服,在醫院輸液?”
陶筠風解釋:“小敏今天下午出院了,我去接她出院的時候,正好看到蘇陌陌被送到醫院,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
“她怎么了?”霍津梁對蘇陌陌沒有好感,但聽陶筠風這么說,還是關注的問一句。
“出了交通事故,據說她在路口突然停車,被追尾了。”陶筠風也是聽護士說的,具體情況不清楚,反正蘇陌陌就是被后面的車追尾撞到了,“她的頸椎傷了,聽醫生說有點錯位,還好不是很嚴重,她其他方面沒受影響,只是現在脖子不能動。”
陶筠風沒有說蘇陌陌懷孕,被這一撞,給撞流產了,畢竟蘇陌陌未婚懷孕,算比較私人的事情,就跟小敏懷孕打胎一樣,她覺得沒必要跟霍津梁說那么清楚。
“嗯,那還好。”霍津梁聽她這么說,大概了解情況,蘇陌陌傷得真不是太嚴重。
停車被追尾的時候,由于后面車子突然劇烈撞擊,前面的人很容易拉傷頸椎,嚴重的會頸椎錯位。頸椎嚴重受損,會影響到人的神經系統,引發各種癥狀,極其嚴重的,會導致傷者變成植物人。
陶筠風又說,周末有時間再去看看她。
霍津梁逗她問:“你不是恨她恨得牙癢癢,怎么還要去看她?”
“在公司的時候恨啊!可她已經狼狽的離開了公司,再看到她狼狽的躺在醫院里,就沒那么恨了。”
可能是大仇得報,讓蘇陌陌被公司開除,聲名狼藉的離開,終于出了一口惡氣,陶筠風心里痛快了,恨意就慢慢消了,再看到蘇陌陌,就沒以前那種恨意。
“我今天看到她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送進搶救室,當時看她面無血色,面目扭曲,怪嚇人的,差點以為她要死了呢。我送小敏回去之后,再回到醫院時,她已經搶救完畢,躺到了病床上,脖子上套了個固定裝置,只能仰面躺著,不能動……”
霍津梁摸摸她的腦袋,說:“你想去看她,就去吧。”
陶筠風已經決定了的:“嗯,畢竟同事一場,去看看她,我又不吃虧。”
霍津梁再問:“要叫其他同事一起去嗎?”
“算了吧!”陶筠風想到在病房里,蘇陌陌看到她時的反應,就否定了,“我想她不喜歡同事們去看她。蘇陌陌離開公司的時候挺狼狽的,現在又狼狽的出車禍,狼狽的……讓同事們看到她這么狼狽,只會顯得她更加狼狽。所以,她應該不希望以前的同事們看到她現在狼狽的樣子。”
聽她這理由,說得跟繞口令似的,霍津梁忍不住笑起來:“她最不想讓你看到她現在的狼狽吧。”
“你真討厭!”陶筠風掐了他一下。
蘇陌陌再不想讓她看到,但是沒辦法啊,偏偏讓她碰上了。
沉默了一會,陶筠風又感概起來:“老公,這兩天,我發現,我特幸運,特幸福,我簡直是上天的寵兒!小時候有爸爸媽媽疼我,長大了又繼父關心我,有媽媽愛護我,現在結婚了有老公寵我,真是太太幸運太太幸福啦!”
懷里的女人幸福的冒泡泡,霍津梁愉快的笑起來:“所以,你是不是又覺得,你上輩子一定過得很凄慘,孤苦伶仃,凄慘而終,這輩子上天補償你?”
這樣就讓她感覺自己太幸運太幸福,真是個容易知足的女人!
她有這么想沒錯,可是聽他笑著說出來,就是笑話她!
陶筠風又掐了他一下,換一種說辭:“說不定我上輩子是個大善人,廣做善事,普濟天下,為這輩子積了厚福!”
霍津梁還是笑:“我記得你說過,你是相信自然科學的唯物論者,哪里還有前世今生的輪回?”
“不跟你說了!”
這次她不掐他了,改用牙齒咬。
她想咬他下巴,他扭頭躲閃,不讓她咬,然后她就咬上他的唇瓣。
咬著咬著,就變成了纏綿的熱吻,他大掌扣著她的腦袋,讓她的吻只能進不能退。
吻著吻著,她就被他解開了睡衣,毫無間隙的貼合到一起。
早上,陶筠風醒來,霍津梁早已起床。
她翻個身,就感覺四肢沒勁,于是眼睛都沒睜開,繼續大睡。
霍津梁準備好早餐,叫她起床,她抱著個枕頭,滾到床另一側,離他遠點,含糊的說:“我不要起這么早,再讓我睡一會。”
霍津梁的長臂,還是伸向她:“明天星期六,你可以盡情睡懶覺。今天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這個月的全勤獎不要啦?”
“不要啦!我這個月都連續請假,沒全勤獎。”她連續三個下午請假,又懶得調休,干脆幾百塊全勤不要了,讓她再賴一會床!
看她破罐子破摔,霍津梁也不勉強:“隨便你。”
昨晚上聽她嘰嘰哇哇就已經很晚了,他又拉她運動了一場,讓她睡得更晚,今天就讓她多賴床一會。
陶筠風不肯起床,霍津梁就自己先去上班。
星期六早上,陶筠風又去醫院看蘇陌陌,這次還帶了水果鮮花去。
蘇陌陌已經恢復得不錯,可以在床上坐起來,可以下床走動,但脖子上的固定支架還套著,還要繼續輸液。
再看到陶筠風,蘇陌陌沒向前天那樣語氣很沖的叫她滾蛋,畢竟除了追尾的車主和處理追尾事故的交警之外,只有陶筠風一個人拿著水果鮮花來探病。
蘇陌陌把自己住處的鑰匙給陶筠風,請她她去幫忙去拿一些在醫院用得到物品,以及換洗的衣物。
陶筠風接過鑰匙,開玩笑說:“把你家的鑰匙給我,就不怕我把你屋里的東西全部打包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