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霍津梁選定的名單,人事部通知幾位應聘設計師下周二下午過來面試。
“有沒有帥哥?”陶筠風對辦公室來個帥哥還是蠻期待的。
霍津梁回復她:“有啊。想看帥哥,到我辦公室來。”
“你辦公室有帥哥?”
“有,我就是。”
“切!這么厚臉皮的沒誰了。”
這家伙,設計總監該有的范兒呢,扔哪去了,簡直臉皮厚出新高度,說話越來越不正經。
過了一會,霍津梁又發來信息,說明天要去某城出差,看一個項目工程的施工情況,進度如何,所用的材料是否與設計的相符等等,問陶筠風想要給她帶小禮物,還是可以吃的特產。
“當然要吃的!”陶筠風不客氣表態。
上次他從山東德州帶回來的德州扒雞,她家里人都說好吃呢。
想起為參加穆成允的生日酒會買的tiffany項鏈,還沒有還給他,陶筠風又說:“霍先生,上次參加酒會那條項鏈和耳環還在我這里,下周我帶到公司來給你。”
霍津梁很快回復過來:“陶小姐,你沒看盒子里的,抬頭是陶筠風三個漢字。那是你買的東西,不用拿給我。”
有這回事?她真沒看過。
“抬頭寫我名字,東西就是我的?按照你這個邏輯,我出去買所有的東西抬頭都寫我名字,都算我買的,東西都是我的了……”
“嗯,是這樣沒錯。”
看他回復過來的話,陶筠風猛的意識到,這個邏輯,理論上,就是這樣,沒錯啊!
問題是,她自己出去買東西自己付錢,可那項鏈和耳環,是霍津梁付錢!
“別跟我玩文字邏輯游戲,錢是你付的,項鏈是你買的,別說是我的東西,我還不至于聽你一句忽悠就認為是了。不勞而獲,不是我的作風!”
“那麻煩你先幫我收起來,東西暫時寄存在你那里,也許很快又能用得上。”
陶筠風抓了抓頭發,東西現在不在手上,這樣跟他說半天,也沒個結果。等他出差回來,下周上班,直接把東西往他臺面上一擱就完事了,沒必要在這里廢話。
于是,她說:“先寄存在我這里可以,要收保管費。”
“好,保管費怎么收,你開個價。”
“那項鏈和耳環,算貴重物品,貴重物品保管費也貴,一天一百塊!”
“行!月付還是季付,或者年付?”
“萬一你那遭賊,東西被偷了,你不需要負責。”
陶筠風無語了,霍津梁簡直是跟她耍賴!
想把那項鏈耳環硬塞給她,那也得她有心收才行啊!
臺面上的電話響了,陶筠風終止了對話,一邊接電話,一邊順手把她和霍津梁的聊天記錄從電腦上刪除。
下班時,陶筠風收拾完臺面上的物品,正準備離開,被方銳叫住。
方銳看起來情緒低落,陶筠風看他這樣子,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她還鼓勵他喜歡陸蘭時就去追,可任何陸蘭時壓根沒看上他,就算他那天晚上表白了,跟她親上了,被他媽媽看到了,她媽媽蠻看好他,哪又怎樣,陸蘭時不喜歡他,見都懶得見他一面,他基本上沒機會。
“陶筠風,你和陸蘭時是好姐妹,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明天周六,方銳想叫她幫忙,約陸蘭時出來。
對此,陶筠風委婉的拒絕了。
她不能直接說陸蘭時沒看上他,不喜歡他,不想見他,只能說:“我和蘭時是好姐們,好多事情互相商量,聽取對方的意見,但在男女感情方面,是各人私事,我尊重她的意愿和選擇。你喜歡她,追求她,我也幫不了你,沒法給你支招,你自己努力,靠你自己的方式去打動她的心。”
話這么說,但她也不希望方銳對陸蘭時糾纏個沒完。
看方銳失望而去,陶筠風心里有點悶。
出了公司,給陸蘭時打電話,約她出來一起吃晚飯。陸蘭時說剛接了活,這幾天都忙。
陶筠風沒有回城東,也沒去南水岸酒吧,一個人吃了飯,回到住處,看看電視,早早洗洗準備睡。
已經躺在床上,手機鈴聲響,看是裴奕鳴來電,陶筠風就覺得沒好事。
她剛“喂”了一聲,直接問:“什么事,說!”
“你是陶筠風吧?”
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陶筠風不知怎么回事,不動聲色的問:“我是。請問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要找你,是你弟弟找你。”
男人說完,接著電話里傳來裴奕鳴的聲音:“姐,你現在能不能來hg一趟,江湖救急,特急。”
“要錢沒有!”陶筠風一聽江湖救急四個字,就火氣騰騰往上串,忍不住罵:“裴奕鳴,又跟你那幫隊友去hg喝酒,還充大頭菜,搶著買單是不是?上次刷爆卡才過多久,這么快就忘啦?”
“姐!姐!你先聽我說,這不是錢的問題。”裴奕鳴聲音很急,懇求的語氣,重復,“姐,你就來一下,來一下……”
“不是錢的問題,是什么問題,說清楚,重點!”
聽他聲音很急,陶筠風不好的預感更甚,那家伙不會惹事了,叫她幫他擦屁股吧?
裴奕鳴被一起踢足球的隊友叫去hg喝酒,到了哪里,看才兩三個人,人少沒意思,而且他明天還要上班,便推說開車過去的,沒有喝酒就要離開。
出來的時候,裴奕鳴碰到曾經懷孕想跟他結婚的王妍,和一個肌肉男。裴奕鳴自上次陶筠風和王妍談過,給她兩千塊錢打發走之后,再沒有聯系過她。現在碰到了,這才過了一個半月,兩個月不到,看她又和男人一起,腰身也瘦了,穿衣很性感,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打掉了。
他就問一句她最近還好吧,王妍就使勁兒損他,窮鬼沒錢還想來白嫖。肌肉男說裴奕鳴白嫖就是他的不對了,問他要錢,開過多少次房,睡過多少次,給錢給錢。裴奕鳴來火了,說就她這種貨色,睡一次也就兩三百塊錢的行情,她拿了他姐姐的兩千塊,賺了呢,這會還有臉問他要錢!
吵了幾句,然后就推搡起來,差點動起拳頭,幸好被hg會所的保安及時拉住,人沒傷到,倒是推搡之間撞壞了邊上一個一米多高的落地花瓶。
剛好碰上hg會所的管理人巡察,聽手下的伙計說裴奕鳴和肌肉男打架鬧事,兩人被及時制止,但打壞了一個瓷花瓶。經常來hg混得熟的人,都知道hg的管理人之一江輝,人稱輝哥,手下有一幫兄弟。江輝今晚閑來無事,親自處理,叫人把裴奕鳴和肌肉男帶到一個包間,要他們賠花瓶的錢,不賠錢不放人。
“這青花瓷的花瓶,一個上萬。你們兩個人,一個推一個撞,把我的花瓶弄壞了,不要你們多賠,就一萬五吧。怎么賠,都心里有數吧?”
肌肉男和王妍都知道江輝這號人不好惹,賠了七千五百塊錢,先走了。裴奕鳴身上沒帶這么多錢,也沒帶卡,賠不了,被扣著不放人。江輝讓他聯系家人朋友,拿錢過來。
裴奕鳴半天說不到重點,手機被剛才那男人拿去,一句話就能說到點上:“陶筠風,你弟弟砸壞了我們的青花瓷花瓶,幾千塊都賠不了,人還在我們的包間里,你什么時候帶錢過來,我們什么時候放人。”
“我現在過去,你們別亂來,別動我弟弟。”陶筠風快氣炸了,又擔心,忍著火氣跟那男人說話。
不知說話的男人是誰,但聽說話聲音和語氣,感覺不是善類,但聽裴奕鳴說他還好,就是人被他們扣在包間里,沒打沒罵,陶筠風擔心之余,又放心一點。
男人聲音里帶了笑意:“不用擔心,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人,動手動腳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我們不做,你拿錢過來,賠了損失,我們就放人。你要不放心,可以報警,不過警察來了也沒用,還得在這耗著。”
聽著話,不知是真叫她不用擔心,還是威脅她不快點拿錢去要人,就會動手動腳,陶筠風一刻不能耽誤,馬上換了衣服出門。
到了hg會所,站在指定的包間門口往里看,陶筠風看到完好無損的裴奕鳴,才真正放心下來。
包間里,江輝大大咧咧的靠在一沙發中央,翹起來二郎腿,跟前的桌面上放了一杯酒。邊上站了四個看起來像服務生的男人。裴奕鳴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著,像被太陽曬蔫的草葉,一臉喪氣。
看到陶筠風,裴奕鳴總算見到救星,一下子蹦起來:“姐,你終于來啦!我……”
“你給我閉嘴!”她見到他就來氣,不想聽他說話。
陶筠風進去之后,就有人給她介紹:“這是我們的輝哥,hg的經理。”
她點點頭:“輝哥你好,我是這家伙的姐姐。請問他砸壞了你們什么花瓶,怎么賠?”
“他砸壞了我們一個一米八的青花瓷落地花瓶,價值一萬五。另一個人已經賠了一半,七千五百塊,不多。現金還是刷卡?痛快給了,我們都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里干耗著。”
兩個人打架,砸壞一個一萬五的青花瓷,各賠七千五百塊,聽起來真不算多,照價賠償,是多少賠多少。但這種喝酒唱歌的會所,每天醉鬼晃來晃去,偶爾有人打架鬧事,損壞物品是常事,裝飾用的落地大花瓶,就算真的是青花瓷,也不會擺上一萬五一個的,頂多就三千塊錢一個,而且買貴了。
陶筠風想了想,說:“花瓶照價賠償,輝哥直爽厚道。我可以看下被砸壞的花瓶瓷片嗎,賠的是什么東西,我看一眼,可以吧?”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