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領導請講。”高泓很禮貌地向馮全農示意了一下。

“這次的所謂國少隊主帥選拔賽，只是個形式而已，U16國少隊的主帥，我們早就內定了人選，想必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吧？”馮全農看向了高泓。

“不知道，我一直很努力地打好選拔賽，想要按規則爭取到U16國少隊主帥的位置，讓自己能有一個機會為國效力。”高泓搖了搖頭。

“哼！少來這些光冕堂皇的東西！這世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還為國效力，真是笑掉大牙！”馮全農實在聽不慣高泓標榜自己的那些話，忍不住嘲諷了幾句。

“人各有志吧！我父親為國足鞠躬盡瘁，死而后己，我只是想實現他當初未實現的遺愿而已。”高泓正色回答了馮全農。

“行了行了！越扯你還越帶勁了！說正事兒！U16國少隊的主帥，戴領導早就內定了姜浩，把你們叫過來只是走個形式而已。其他那六位都很識趣，偏偏你不識趣，硬要湊進來！你和姜浩第一場，為什么裁判不停判點球？你以為是那裁判不喜歡你？哼！是戴領導親自下令讓他幫姜浩贏你！”

“你和姜浩的第二場，也是戴領導親自下令，讓我安排人做那些隊員的工作，讓他們踢一場假球，讓你輸掉第二場比賽。”

“中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事情并沒有按戴領導設想的方向發展。”

“你知道戴領導有多生氣嗎？”

“你想沒有想過，你強行擔任U16國少隊主帥，戴領導會怎么看你？戴領導不支持你，想架空你是分分鐘的事情，就算你今天一定要簽約成為U16國少隊的主帥，連戴領導都不支持你，你覺得你能做多久？”

“這樣吧，只要你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我給天湖省足協那邊打個招呼，給你安排出國考察……也就是出國旅游一次，歐洲十日游，最高檔的那種。這樣的條件如果你還不接受，那就是你胡攪蠻纏了！”

馮全農再次把A4紙推到了高泓的面前。這是他的第二套方案，恩威并濟，對高泓曉以利害。雖然要出一定的費用讓高泓去旅游，讓他心里很不爽，但現在為顧全大局，也只能這么處理了。

“出國考察，就是出國旅游？”高泓很驚奇的目光。

“你以為呢？”馮全農瞪了高泓一眼。

“如果……把出國旅游的錢，用在青少年足球建設上該多好。”高泓感嘆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和你談正事，你和我扯那些歪做什么？”馮全農很惱怒地拍了拍桌子。

“身為足協官員，青少年足球建設不是正事？難不成出國旅游才是正事？”高泓再次感嘆了一聲。

“你特么是裝病還是真有病？這字你簽不簽？”馮全農不耐煩起來。

“足協的最新規定里，對圈里人士爆粗口處罰特別嚴，馮領導你和我談簽約的時候，這樣爆粗口好象不太合適吧？”高泓向馮全農質問了起來。

“行啊！你特么投訴我啊！看上面的領導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你不投訴我你就是孫子！”馮全農所仗著高泓不可能留下證據，投訴也是白投訴。

“唉……由馮領導這樣的人負責國家青少年足球的培養，也難怪現在國足一代不如一代，從根子上都爛透了啊！”高泓很悲哀的表情。

“關尼瑪的屁事！你趕緊給老子把這字簽了！”馮全農越來越惱怒，伸手不停地拍著高泓面前那張4紙。

“這字我不簽，16國少隊的主教練我當定了！”高泓也有些怒了。

他早就知道了姜浩是內定，也知道過來當這個主教練會被各種刁難。

他甚至做好了一旦完成任務，就主動辭去這職務的打算。

但是，馮全農這幫人的丑惡，已經遠超出他的想象。

特別是馮全農的態度，讓高泓突然不想就這么置身事外了。

“不簽？信不信你到這里來之后，戴領導給你穿小鞋、整死你？”馮全農自己鎮不住高泓，只能不停地把戴羽抬出來恐嚇高泓。

“我相信邪不勝正，我一腔熱血報效祖國，我不信這世上沒有公道和正義。”高泓一臉凜然的表情回答了馮全農。

“我草泥瑪！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象你這么惡心的人！沒聽過這么惡心的話！行！行！行！你一定要簽，老子給你簽！”馮全農從面前的文件里拿出了一份16國少隊主教練的簽約合同推到了高泓的面前。

高泓仔細地看起了合同來。

“第十五條、第十六條，寫著所有球員的招募、甚至每場比賽球員上場球員人選全都由你們負責，主教練無權干涉？主教練連上場球員人選都無權做主……馮領導你確信這是一份給主教練簽約的合同？”高泓指著合同中的條款向馮全農質疑著。

“你簽還是不簽？不簽就趕緊滾蛋！有大把的人等著簽！”馮全農當然不會給高泓任何解釋，因為這是他的第三套方案，用一些極為苛刻的條件把高泓事實上架空，高泓如果在這份合約上簽了字，他們甚至可以讓高泓連訓練場都進不去，比賽里也只能象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坐在教練席上，什么事都決定不了。

“這合約我可以簽，但是，馮領導你就不怕我把這合約內容公之于眾嗎？你們就不怕廣大球迷和網民對這合約提出質疑？”高泓向馮全農問了起來。

“你以為你能把這份合約帶出這個房間？我勸你好好看看最后幾條！”馮全農一臉鄙夷的神情回復了高泓。

“合約內容屬于國家機密，泄露合約內容即泄露國家機密，將會交由公安機關處理，追究刑事責任？”高泓把最后幾條念了出來。

“我勸你懸崖勒馬，別給自己找麻煩！小子，和我們斗，你還嫩得狠！你不聽我好言相勸，繼續象你父親那樣一意孤行的話，我保證你會走上你父親同樣的路！”馮全農繼續恐嚇著高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