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章節)
作者:孑與2
鐵心源打了一個冷顫,不由自主的縮縮身子,對藤原一味香道:“能給我一床被子嗎?有些冷。YXGSK”
藤原一味香拍拍手,立刻就有一個倭女抱著一床薄被遞給了鐵心源。
鐵心源笑著感謝了那個倭女,然后就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腦袋和一只被鎖住的手。
藤原一味香就坐在一張坐墊上,再次閉目沉思。
一聲女人的尖叫打破了地窖里的平靜氣氛,藤原一味香握著長刀霍然站起,卻看見一個倭女正在毆打一個傷號。
看到倭女被撕開的裙子,藤原一味香怒喝一聲,那個倭女就悻悻的放開了那個傷號,也不用破裙子遮蓋自己肉光致致的大腿,怒氣沖沖的回到她的姐妹群里去了。
鐵心源小心的把身子往陰暗的角落里縮縮,這一次,他連腦袋都遮蓋起來了。
一個傷兵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路過倭女的時候,竟然低聲吼了一下,然后就死死地將倭女壓在地上,一時間裂帛之聲傳來,傷號的低吼聲,倭女的尖叫聲充斥了整個地窖。
藤原一味香大怒,提著長刀快步走了過去,用刀背重重的砍在那個傷號的后腦上。傷號的腦袋一歪,就昏死過去了。
正當藤原一味香打算把倒地的倭女拉起來的時候,身子猛地一僵,一只黑黝黝的大手扣在她豐隆的臀上正在來回摩挲。
“八嘎!”
藤原一味香手里的長刀向后斬落,只聽咔嚓一聲,那只手就被長刀斬斷,殷紅的血激從血管里而出,噴了那個剛剛坐起來的倭女滿臉。
那個被斬斷手的傷號竟然不知道疼痛,嗓子里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用另外一只手緊緊地捉住藤原一味香的腳腕子,拼命地向自己懷里拉。
暴怒的藤原一味香手里的長刀連斬,噗噗幾聲之后,傷號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的被她給砍開了。
四處亂濺的血液澆滅了蠟燭,只有火盆里的炭火發出明滅不定的紅光。
藤原一味香激動地用倭語說了一長串的話,那些倭女也跟著嗨嗨的應答個不停。
地窖里的血腥味濃重的幾乎讓人無法呼吸,藤原一味香想打開地窖的大門,命人將里面的尸體拖出去。
才走了一步,她的腿就被一雙健壯的胳膊死死抱住,一個斷了腿的傷兵,嘴里發出呵呵的怪笑,十指如鉤扣住她的裙子就用力的往下拖拽。
藤原一味香冷冷的看著這個撕扯自己裙子的傷號,長刀已經落在那個傷號的脖子上,卻沒有砍下去。
“長谷川,松手!”藤原一味香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家奴竟然敢如此的無禮。
大腿上了一大片,那個該死的長谷川竟然把口水流在自己的腿上。
緊接著一陣劇痛傳來,藤原一味香的臉抽搐一下,然手手里的長刀就狠狠地切了下去。
身子掉了,腦袋卻依舊掛在她的腿上,她費力的甩掉那顆頭顱,借著火盆昏暗的火光,藤原一味香發現地窖里的那些傷號竟然都如同鬼魅一般的站了起來,不約而同的撲向屋子里不多的幾個倭女,這地獄一般的場景,讓她肝膽欲裂。
鐵心源很忙,正在發瘋一般的用藏在鞋子里的小鋸子鋸頭頂的鐵環。
鎖住左手的風磨銅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制成的,自己的小鋸子竟然一搭上去就滑掉了,他不得不把目標定在那個粗大的鐵環上。
今天蘑菇粉的分量下的很重,這種最能催發人心中最陰暗意愿的藥粉,一旦進了人的腸胃,它會在最短的時間里使人發狂。
鐵心源非常慶幸自己被鎖在距離門口較近的地方。如果被藤原一味香鎖到最里面,天知道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凄慘下場。
好在,那些倭人對倭女和藤原一味香的性趣比對自己的性趣大多了。
地窖里已經亂了,到處是刀光,到處是慘叫,到處是哀嚎。
藤原一味香的頭發散亂,長刀左支右擋的應付那些發狂的傷兵,眼看著那些倭女被傷兵一一的砍死,她怒號一聲,拼著挨了一刀,劈死了面前的傷號,沿著墻壁準備摸索出去。
鐵心源終于掙脫了束縛,俯身端起火盆朝靠在墻邊的藤原一味香潑灑了過去,看著滿身都是火星的藤原一味香在那里又跳又蹦的抖落火星,他又把兩盞油燈丟了過去。
眼看著火焰騰空而起,鐵心源轉身就竄到了地窖門口。
“鐵心源”藤原一味香凄厲的呼喊一聲,馬上就被瘋狂的倭人傷號給死死地纏住。
鐵心源看了一眼這傷號在著火的地上翻滾廝打的藤原一味香,獰笑一聲就拉開了松松垮垮的木門,順手取走自己掛在墻壁上的短劍。
拉開門閂之后,翻滾出地窖門,反手就把地窖門重新關上,取過一根粗大的木柴塞進門栓。
大島已經去了母親那里,鐵心源心急如焚,知道自己現在去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
就沖進廚房,搬出來一大壇子菜油,全部潑在柴火上,從大廳里端出火盆將紅紅的炭火傾倒在柴火堆上。
地窖的門在啪啪的響,不知道是誰想從地窖里出來。
柴火堆燃燒了起來,火焰在很短的時間里就爬上了屋檐。
左鄰右舍開始有人大呼救火,鐵心源從院子里走出來,將自己的身體藏在一個陰暗的地方,面無表情的看著提著水桶,端著水盆的鄰居們一窩蜂的沖進來救火。
火勢越來越大,兩邊的鄰居開始哭嚎著從自己家里搶救財物,救火的人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一輛馬車停在了巷子口,鐵心源看見低矮的大島從馬車上下來,來到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看熱鬧的人群,跳著腳想要看清楚里面的狀況。
他悄無聲息的從陰暗的角落里鉆出來,一尺半長的短劍,沿著大島寬闊的肩背處就刺了進去,直沒至柄。
這一劍特意避開了大島的心臟,短劍刺穿了胸肺之后從右面的胸口露了出來。
大島艱難的轉過身,看到面目陰沉的鐵心源,張張嘴想要說什么,一大口血就從嘴里噴涌出來。
鐵心源半背半拖的將大島弄到馬車上,仔細的嗅嗅馬車里的味道,一張緊繃著的臉才慢慢松弛了下來。
沒有聞見馬車里有母親身上特有的茉莉香氣,這就是說大島沒有捉到母親。
短劍沒有血槽,因此被大島的肌肉緊緊地給夾住了,只流出很少的一點血液,鐵心源等大島吐干凈了肺里的血之后,輕聲問道:“還有誰?”
大島一動都動不了,張著嘴巴似乎是在笑。
鐵心源輕輕地扭動劍柄,再次問道:“還有誰?”
大島吐出來幾個凄慘的血泡泡,依舊在笑。
“藤原一味香死了,我不知道在她被燒死之前那些傷號有沒有機會一親芳澤,總之,她已經死了。
她想要修建的淺草寺計劃成了泡影,那個叫做阿彌的人再也見不到了,你也快要死了。”
大島的雙目吐出,探出雙手掐在鐵心源的脖子上,鐵心源并不理會,這時候的大島能舉起自己的胳膊已經是奇跡了。
他的手探進了大島的懷里,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掏出來裝進一只麻布袋子里,這才拍掉大島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一柄短劍穿透了大島的肺葉,這樣作眼中的影響了他的呼吸。
鐵心源看看大島死魚一樣的眼睛,就拔出了短劍,傷口上發出奇怪的嘶嘶聲,這是他的肺葉在吸氣。
傷口上沒有噴出來的血,最終從他的嘴里噴涌出來。
鐵心源跳下馬車,用短劍在挽馬的屁股上刺了一劍,挽馬就嘶鳴一聲拖拽著馬車向空無一人的偏僻小巷子狂奔而去。
鐵心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七哥湯餅店,遠遠地就看見張嬤嬤坐在高大的柜臺后面收錢。
看樣子這里什么都沒有發生。
鐵心源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七哥湯餅店,有氣無力的對張嬤嬤道:“我娘呢?”
張嬤嬤沒好氣的白了鐵心源一眼小聲道:“被嚇暈了,現在還躺在巧莊呢。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招攬些什么人啊,老婆子我都被那個雙頭人嚇得魂飛天外的,你母親哪里受得了這個。”
鐵心源拍拍肚子道:“嬸嬸給我下碗面,快餓死了,吃飽了我就去找我娘去。”
聽到鐵心源喊餓,張嬤嬤這才發現鐵心源全身上下已經臟的不能見人了。
連忙推著他去店里的小房間,找伙計打來一大盆水,連聲的催促他趕緊洗涮一下,收拾干凈了再去城外的巧莊。
就他這幅模樣,如果被王柔花看見,說不定還得昏過去。
洗漱完畢,就著咸菜吃了一大碗面條,每個毛孔似乎都透著一股子清爽勁道,看著唏哩呼嚕吃面條的客人,鐵心源這才有回到人間的感受。
地獄和人間其實只有一墻之隔,一不小心就會踏進另外一個世界,
吃過飯之后,鐵心源就用短劍挑著自己的麻布小包裹,踩著皎潔的出了東京城門,徑直向巧莊投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