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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9]
“我兒在看你手上的蘑菇!”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小路上傳來。
鐵心源聽到這個聲音,如同頭上被潑了一盆冰水,旖念全消。
柳如意卻非常自然的挺直了身子跪坐的規規矩矩,臉上竟然有一股子神像才有的莊嚴。
鐵心源尷尬的扭過頭,看著自己的老母笑道:“看蘑菇!”
王柔花眼中似乎沒有柳如意的存在,挽起兒子的手道:“陪娘說話說的好好地,怎么就突然跑山上來了,害的為娘一頓好找。”
鐵心源笑道:“帳篷里太悶了。”
王柔花一腳踢開跑過來準備親昵一下的狐貍,然后張嘴罵道:“一只騷狐貍,總往人的身上纏什么,弄得一身騷氣,怎么都除不掉。
都跟我回家,好好洗洗。”
鐵心源聞言只好隨母親離開,臨別時,給了柳如意一個滿是歉意的笑容。
母子二人一言不發沿著寒山小徑出了松林,等眼前的樹木全部都變成楓樹王柔花才幽幽的道:“我兒已經長大成人了。”
鐵心源活了兩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跟母親說這種事情。
而且他發現,隨著自己的年紀增長,欲念總是會悄然無聲的遮蔽掉自己的靈智。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年,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影響自然就小的多,可是自己的身子雖然是少年,但是靈魂卻是一個遍閱花叢的老手。
于是,身體發育上的自然反應,和靈魂深處的記憶,在某些時候會交融在一起,最后釋放出強大的威力,讓他根本就不能自己,即便是大腦已經發出警報,身體卻會老老實實的按照本能行動。
王柔花不知道那個女道士已經是皇帝臨幸過的女人,只以為是紫宸觀里一個寂寞的女道士罷了。
因此她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有些驕傲,還有些感慨,自己的孩子已經到了想女人的年紀,這足以證明,自己已經老了,該為孫子忙碌了。
“回東京娘就請張嬤嬤給你物色兩個好人家的閨女當侍女,在外面不許胡來。”
王柔花見兒子滿臉通紅的耷拉著腦袋,就拍了他一把,干脆利落的道。
這樣的事情,王柔花是司空見慣的,自己的幾個兄長和侄子,到了十四五歲的年紀,家里都會給指派侍女。
自己這些年沒進王家,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東京城里有的是漂亮閨女準備進自己家門呢,家境不好的人家之所以會把閨女教養成大家閨秀的模樣,就是為豪門子弟準備的,在那個豪門子弟未成親之前,她們就是良伴,直到豪門子弟成親,她們就能領一大筆豐厚的財物離開,然后帶著這些錢財重新找一個貧家子成為正室夫人,風風光光的過一生。
鐵心源無語的看著母親然后笑道:“不用了吧?孩兒把持得住。”
王柔花斜著眼睛瞅瞅自己的寶貝兒子道:“不見得吧?你這趟算是丟人丟大了,剛才的那一幕不光是為娘看見了,珠兒也看見了,是他陪著娘上山來找你的。
為娘怕你臉皮薄,特意把他給打發走了,估計現在你的兄弟們都應該知道你差點被狐貍精勾引的事情了。”
鐵心源抬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轉身就一腳把狐貍給踢飛了。
這個混蛋見到外人的時候還知道報警,一旦是自家人,這個混蛋能偷懶就偷懶,根本就懶得報警。
王柔花再次一巴掌拍在兒子腦袋上怒罵道:“為娘剛才是借著狐貍罵那個不要臉的騷狐貍呢,你現在拿狐貍兒出什么氣?
被你那些兄弟知道了也是好的,讓他們今后看著你,別總是把你當成主心骨,當菩薩供著,再這么下去,天知道你會帶著他們成什么樣子。”
這事就沒辦法辯解,于是,王柔花一路教訓兒子,一面跟著兒子下了山。
鐵心源走后,柳如意的一張俏臉就變成了鐵青色。
她不在乎鐵心源的母親闖破她的好事,她只是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
如果鐵心源的母親是在自己和鐵心源春風一度之后過來,即便是被王柔花罵的再惡毒,她也毫不在意。
只要能夠增加自己受孕的把握,被人罵幾句絲毫不會損傷她分毫。
小心的把蘑菇放進籃子里,今天采的蘑菇不夠多,還要再找一些才成,皇帝最喜歡這一口,只是被那個死太監王漸品嘗掉的太多了。
鐵家的營地在乳山上非常的刺眼,已經有大臣認為這不合體統,出言要鐵家趕緊離開。
皇帝倒是不在意的,在東京的時候,鐵家就住在皇城根上,當鄰居已經十幾年了,在乳山再當幾天鄰居不算什么事情。
鐵心源已經發狂了好幾天。
棒瘡剛剛好的張嬤嬤私下里要求鐵心源脫掉衣衫,讓她從頭到腳的檢查一下。
在母親的威逼之下,張嬤嬤仔細的檢查了鐵心源的上身和腳板,但是,要他脫掉褲子比登天還難。
火兒他們已經快要笑死了,看著張嬤嬤整天追著鐵心源跟他講道理的樣子他們就會哄堂大笑。
因為身份低,這幫家伙根本就沒有檢查的必要,所以看著鐵心源出丑,他們的心情極為愉快。
張嬤嬤實在沒辦法才悄悄地給鐵心源道:“你以后要娶公主,這一套規矩還是要進行的,那時候可不僅僅是讓老身看一下的問題了,你還要和公主派來的侍女洞房,水珠兒就是用來干這事的。
這可是正經的人倫大道,沒有什么好難為情的。”
鐵心源煩躁的揮揮手道:“到時候再說,你的棒瘡還沒有好利索,多躺一會有好處,我們馬上就要回京了,事情多得很。”
張嬤嬤見鐵心源意志非常堅決,只好無奈的放棄了檢查的事情。
整天和王柔花待在一起嘰里咕嚕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望遠鏡的鏡片子出來了,而且還有很多,只是能使用的卻連一片都找不出來。
不論火兒和水兒如何努力,也弄不出合適的弧度,即便是勉強弄出來了,兩片鏡片合起來之后,朦朦朧朧的什么都看不見。
那些玻璃片只好丟掉了,鐵心源沒本事給玻璃鍍銀把它制作成鏡子。
燕翅弩倒是給做出來了,目前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大,藏在袍子里會被人看出來,而且左右兩片帶有彈性的軟鋼硬度不一樣,造成射出去的弩箭有些發飄,準性不好。
鐵心源認為,這些工藝都不是很難攻克,說不定哪一天福兒他們就會給做出來。
花了大價錢制造的紅葉樓供暖系統終于發揮它的作用了,不論是皇帝,還是后妃,亦或是三位有幸住進紅葉樓里的大臣,都充分的感受到了這種不見煙火的取暖好處。
至此,鐵心源留在乳山最后的價值也消失了。
當漫山的楓葉被寒風抖落光之后,鐵心源還是收到了離開乳山的命令。
傳令的是一個捧日軍的虞侯,那些大佬們好像全部消失了。
即便是一心想要幫鐵心源修改封地的包拯,王漸也不見蹤影。
鐵心源辭別的時候,只能按照規矩向滿是守衛侍衛的紅葉樓施禮告辭。
沒人再提他修建紅葉樓的功勞,更沒有人再提他敬獻琉璃秘方的功勞,更加不會有人提起他揭破皇宮有流毒的功勞。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忘記了這些事,在這個已經有些寒冷的日子里,唯有公主那張甜甜的笑臉讓鐵心源覺得不虛此行。
乳山非常的安靜,即便是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也沒有引起多少動靜。
如果這是在東京,會有很多人穿上厚厚的大氅,舉著溫熱的酒杯吟詠關于第一場雪的詩歌。
也會有美麗的歌伎,穿著暴露的衣衫,站在紛紛揚揚的雪中撐著傘展開自己美妙的歌喉。
一路上雖然有雪,所有人的心情卻都是愉快的,自從出了乳山,趕車的水兒,火兒,福兒,玲兒他們就沒有停止過唱歌。
就連身體剛剛恢復的張嬤嬤也扯著嗓子唱了幾句。
七十里的道路,來時走了四天,回去的時候僅僅走了一天半,就看到了東京城雄偉至極的大門。
遠遠地就看見小水珠兒那個圓滾滾的身子在雪地里跳彈著大呼小叫的朝這邊跑,在他的身后還是湯餅店以及留在家里的所有姐妹。
“我們回來嘍。”火兒把手聚攏在嘴邊形成一個小喇叭,再次吼叫了起來。
小水珠兒如同一顆皮球一般的彈上馬車,抱著為首的火兒就歡喜的大笑起來。
柔兒,顧大嫂她們更是圍著王柔花哭的昏天黑地的,好在,哭了一會就開始歡笑了。
留在最后的鐵心源和張嬤嬤笑瞇瞇的看著眼前歡樂的場景。
張嬤嬤的眼眶有些發紅,自言自語的道:“老天爺啊,再也不和那些貴人主子們打交道了,老婆在夢里都會笑醒。”
鐵心源親昵地挽住張嬤嬤的胳膊道:“我們不想那些沒情意的,以后就活在這片情義里面,就算是死了,也埋在情義里面。”
張嬤嬤笑道:“那就讓老身瞧瞧你的子孫根,看你到底有沒有可能會有一個有情義的子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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