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獵被帶到梅茜眼前的時候,所有人幾乎沒有認出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家伙,就是昨天那個英俊魁梧的男子。
強烈的陽光刺得唐獵睜不開眼來,帶著咸腥味道的海風讓他的精神為之一爽,可馬上他的注意力便被周圍女子身上的香氣所吸引,自從被尹天龍注射大量的斯普瑞之后,他的嗅覺就變得異常敏感,輕易可以從香味中分辨出,這香味究竟來自于誰的身上。
唐獵循著香氣的來源望去,卻見梅茜姿態優雅的坐在一張原木雕花長椅之上,身穿粉色絲綢長裙,曲線柔美,膚色牛奶般光潔,看的唐獵一陣頭暈目眩。
梅茜的腳上并沒有穿襪,圓潤的足踝毫不吝嗇的呈現在唐獵的眼前,足趾晶瑩,實在是美到了極點。
梅茜充滿厭惡的看著唐獵,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色的人,明明身陷囫圇,卻仍然死性不改。
唐獵正在想入非非,冷不防梅茜將羊皮卷扔了過來,正中他的鼻子,雖然羊皮卷沒有什么重量,可是打在他鼻子上又酸有痛,唐獵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燕月其他幾名美女武士忍不住竊笑。
梅茜厲聲道:“說!這張羊皮卷,你究竟從何處得來?”
看到那張羊皮卷唐獵頓時明白,自己的行囊一定被梅茜拿去,這羊皮卷是老白猿送給自己用來向藍德帝國皇帝復命的東西,不過看到梅茜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善,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唐獵故意裝出糊里糊涂的樣子:“這是什么?”
梅茜看出唐獵故意裝傻,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藍德帝國派來的奸細!”
唐獵心中一沉,從梅茜的問話可以推斷出,自己所處的地方并不是藍德帝國,而且八成是和藍德帝國敵對的一方,這下麻煩大了,如果真被他們當成奸細,自己免不了會淪為階下囚,搞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梅茜做了個手勢,燕月拿出唐獵的行囊,將里面的東西傾倒在他的面前。
唐獵看到自己帶來的物品一樣不少,心中大感欣慰,看著不遠處的GSauerP229手槍,唐獵內心中涌現出一線希望,只要自己能夠順利拿到手槍,一定可以扭轉目前的局面。
梅茜看到唐獵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不時望向那把怪異的鐵器,心中疑竇頓生,起身來到手槍前,一把抓起了手槍,不過她并不懂得握槍的方式,槍口朝向自己。
唐獵心中暗暗著急,她這么拿槍等于自殺,這么美麗的一位女郎若是在他眼前掛掉,想想還真有點舍不得。
“這是什么東西?”梅茜好奇的問道。
唐獵心知這是個奪回手槍的大好機會,急中生智道:“這是我用來健身的器材!”
“健身器材?”梅茜琢磨著這個陌生的詞匯,好半天沒有弄懂它真正的含義。
“不如我示范給你看!”唐獵狡黠的說道。
梅茜為人十分的警覺,她將手槍收了回去:“你用手比劃一下就行!”
唐獵大感失望,可是機會并沒有完全喪失,他用手指描摹出手槍的形狀,手臂一伸一縮道:“健身就是這個樣子,很舒服的……”
燕月身邊的一名女武士失聲叫了出來,她馬上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捂住了嘴巴,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唐獵頓時醒悟過來,自己無意中做出的這個動作實在有些曖昧,肯定讓這名美女武士聯想到自己的什么事情,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個色迷迷的笑容,女人的聯想力果然豐富,明明是一把武器,居然能被她們聯想到別的東西。
梅茜看到唐獵的模樣,又看了看手槍,頓時明白了什么,怒道:“不要臉的東西,居然敢耍我!”她又羞又怒,舉起手槍頂在了唐獵的腦門上。
唐獵嚇得冷汗直冒,心中暗叫:“姑奶奶,你千萬別扣扳機,我還沒活夠呢……”
梅茜用槍口在唐獵的額頭上用力敲了兩記,重新將槍口垂下:“你既然不愿意說實話,我也不會勉強,燕月!他身強力壯,關在底艙太可惜了,明天開始,讓他負責清理甲板!”
唐獵被押走以后,燕月來到梅茜的身邊,小聲道:“主人,您不是說他是圣土人嗎?如果我們留著他在船上,恐怕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梅茜不屑的笑了起來:“我之所以說他是圣土人,只不過是用來欺騙馬行空那個奸猾小人的籍口,他的外表特征雖然很像圣土人,可是膚色遠遠沒有圣土人白皙,呈現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藍色,而且他的口音帶有濃重的北方味道。”
“或許他一直在圣土以外生活?”
梅茜搖了搖頭:“最大的可能是圣土人和其他種族生下的混血,不過從這張羊皮卷來看,這個人應該和藍德帝國有相當密切的關系,我一定查清楚,如果證實他是藍德帝國派來的奸細,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
燕月心中一凜,目光中流露出不忍之色。
梅茜將手槍交給她:“燕月,將這扔到大海之中。”
燕月點了點頭,接過手槍,正要離去,不想梅茜卻又改變了主意:“你還是先將它收好,那混蛋實在太過狡詐,興許這件東西并沒有那么簡單。”
唐獵雖然被每天要做繁重的工作,可是比起那些被關押的比特人來說,他無疑又是幸運的。至少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工作的時候還可以偷窺船上美女武士的秀色。
正午的陽光異常毒辣,空中沒有一絲云彩,烈日垂直照射在甲板上,海風也顯得軟弱無力。唐獵穿著短褲跪在甲板上仔仔細細的擦著甲板夾縫中的灰塵,心中不斷詛咒著梅茜:“該死的賤人,日后只要讓我抓住機會,我一定扒光你的衣服……”
他的雙臂忽然停頓下來,連自己也被突然冒出的惡毒想法嚇住了,他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博士,怎么現在會變得如此低俗不堪,腦海中全都是惡毒的邪念,難道那些過量的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他的身體,甚至影響到了他的大腦……這個念頭讓唐獵不寒而栗。
‘啪!’的一聲脆響,唐獵感到背脊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名美女武士揮舞皮鞭狠狠抽打在唐獵的肩背上。
唐獵痛得慘叫一聲,轉過身去憤然望向她。
她叫洛彩,就是當日唐獵解釋手槍功能時候,失聲叫喊的那個,在眾多的女武士中,也是最喜歡騷擾虐打唐獵的一個。
唐獵睜開雙目,卻看到燕月站在洛彩身后不遠處冷眼旁觀著他們的舉動。
洛彩敏銳的察覺到唐獵的變化,轉過身去,嚇得臉色煞白,她應變很快,揮起手掌狠狠的打在唐獵的面孔上:“下賤齷齪的東西,居然敢非禮我!”
唐獵被她一掌打得摔倒在地上,唇角泌出一絲鮮血。
洛彩揮舞皮鞭又要抽落下去,冷不防被燕月抓住手腕。
“妹妹,你不要管我,今日我定然要打死這個厚顏無恥的混賬!”想不到這騷貨的演技竟然是如此出色。
燕月剛才早已將發生的事情看了個一清二楚,冷冷道:“洛彩,你我姐妹多年,在我面前,你又何必做戲?”
洛彩聽到燕月如此說,頓時明白她早已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馬上換回一副楚楚可憐的面孔:“妹子,我剛才只是貪玩,戲弄一下這個家伙,你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主人……”
燕月面無表情道:“你以后不要再靠近這個奴隸,至于怎么做,我心中自有分寸!”
洛彩乖乖點了點頭,慌忙離去,轉過身去,臉上的表情頓時換回一副恨恨不已的模樣,她早就嫉妒燕月在主人面前受寵,現在又被燕月撞破好事,心中惱怒到了極點,來到拐角處偷偷回望,卻見燕月伸手將唐獵從甲板上扶了起來,心中暗罵:“神氣什么?你定然是看上了這個奴隸。”
唐獵抹去嘴角的血跡,低聲道:“謝謝!”
燕月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心中同情頓生,柔聲道:“你若是痛得厲害,就早些回艙房去安歇。”
唐獵搖了搖頭:“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看到燕月的模樣,內心中剛剛減退的欲望瞬間又升騰起來,唐獵慌忙凝望大海的方向,借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道自己的磨難何時才能夠過去。
燕月輕聲道:“你究竟是不是藍德帝國的奸細?”
唐獵低聲道:“不是!”
“可是你身上為什么會有藍德皇帝親手所寫的羊皮卷,上面還蓋有他的印璽?”
唐獵轉過身去,他的目光卻不敢直視燕月:“我已經說過,那些東西都是別人送給我的,可是你們根本不相信我。”
燕月幽然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主人對你沒有任何的好感,你的話想來她不會相信。”
唐獵忍不住罵道:“不管哪里的女人都是些波大沒腦之輩,我如果是什么藍德帝國的狗屁奸細,躲在一座小島上又能搞出什么陰謀詭計?”
燕月聽到他粗魯的言辭,俏臉不禁微微一紅。
唐獵看到她嬌媚的模樣心中不由一動,幸好腦海中仍然有一絲理智,否則早就沖上去將她攬入懷中。
“你叫什么?”燕月輕聲道。
“唐獵!唐人的唐,獵戶的獵!”唐獵對溫柔的燕月不覺生出了好感,暗想道,若是當初在溫泉遇到的是溫柔可人的燕月,想必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
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燕月忽然雙手扶住太陽穴的位置,秀眉微顰,顯得異常痛苦。
唐獵關切道:“你怎么了?”
燕月低聲道:“頭痛病又犯了,不妨事,我忍一忍就會過去。”她的頭痛病從小就有,每年都要發作幾次,這次痛得越發厲害,燕月雙手握住船舷護欄,額頭之上已經是香汗淋漓。
唐獵看到她俏臉發紅,妙目之中可以看到纖細的血絲,低聲問道:“你是不是頭痛發漲,口舌發干。”
燕月忍痛點了點頭。
唐獵壯著膽子說道:“如果燕姑娘信得過我,可以將手腕伸出來嗎?”
燕月猶豫了一下,仍然將皓腕向他伸了過去,唐獵握住燕月凝脂般的皓腕,心頭一陣突突亂跳,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分辨出燕月的脈象輕浮,心中對燕月的病情已經有了把握。低聲問道:“你是不是舌頭發紅,而舌苔發黃?小便呈棕黃色?”
燕月一張俏臉頓時紅到了耳根,沒想到唐獵居然將如此隱秘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讓她大感驚奇的是,唐獵說得絲毫不差,跟自己的癥狀完全吻合,含羞點了點頭,低聲‘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