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秦

第兩百八十二章【白子定,則老秦定?】

直到剛才編輯通知我,才發現數據庫混亂,這一章居然出現在書頁下,卻不曾出現在目錄中?

只能重發了,大家應該不會產生重復訂閱。而且因為昨天起點出了問題,這一章沒算我的更新,這周的酬勤標準是達不到了,應該在下周大家會受到酬勤退回的起點幣

還有,調理了幾天身子,明天會huīfù更新速度,謝謝大家:)

午飯很豐盛,不僅有秦人愛吃的燒羊腿,甚至還有白家特產的小點心。近來卜戎異經常去白家莊找苦酒和娘親說話,每次都要帶些精美的小點心huíqù,櫟陽宮的廚子估計是被刺激到了,現在做出的奶油烤小餅、豆沙包幾乎不在白棟之下,可嬴渠梁吃了還是搖頭,他說白棟做得更好吃一些,櫟陽宮的廚子是萬萬難及的。

白棟被嬴渠梁拉著手君臣同車,在重重甲士的護衛下巡視了一遍軍營。看到連綿十幾里的軍營和秦軍整齊的軍伍,白棟心中不覺暗暗吃驚,自己還是算計錯了,原來三哥不是沒有zhǔnbèi好,而是早就zhǔnbèi充足要打這一仗,軍營連綿十幾里,這jiù侍不少于五萬大軍!老秦傾全國之力又能有多少軍隊?這幾乎jiù侍三哥能夠調動的最大兵力了,可他只是用了不到七天時間!

三哥不對,應該說是日后那位名震天下的秦孝公已經成熟了。他比衛鞅看得更遠。只怕在zhǔnbèi讓衛鞅變法之時。就已經在暗中調配軍隊了吧?陪著嬴渠梁巡視完軍營后,白棟甚至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公子少官和他的五千精騎,這些都是在隴東草原秘密訓練的軍馬和兵士,清一色的雄馬健卒,隨便拉出一個,都能在后世馬戲團中混的風生水起,成為馬術大家!

若是自己現在拿出馬鐙馬鞍,孟雙成引以為傲的孟家精騎只怕會被瞬間擊潰罷?不過zhègè念頭只是在腦中一閃即逝。這一仗畢竟還是攻堅戰,貿然拿出這種毫無技術壁壘的新玩意兒只會便宜了各國細作。

如今在孟家和西家的私城外,絕對少不了各國派來的細作,景監已經抓到了一些,不但有魏國韓國的,居然還有越國的聽到結果后白棟鼻子都要氣歪了,你一個混亂不堪的越國跟著起什么哄?無顓還是老子的學生呢!

被人zhù侍的感覺總是非常不好的,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想做后世的‘三級明星’,白棟的煩躁其實并非來自各國細作,而是與他稱兄道弟的嬴渠梁。這位曾經的秦國世子現在已經完全成熟了

還有在營帳里烤著火、喝著熱呼呼的羊奶的時候。嬴渠梁仿佛漫不經心地問他在贏姝一事上是為老秦謀還是自身謀,如果以為這只是隨便嘮嘮家常jiù侍大錯特錯了。哪怕這位三哥是如此qīnqiē、勾肩搭背嘿嘿笑著就做了他的便宜大舅哥。

‘伴君如伴虎’在任何時代下都是顛撲不破的至理名言,若非嬴渠梁還算是天下最仗義的君主之一,如果不是自己拖家帶口有著一大家子人,白棟早就拍拍屁股跑到某座名山大川中做‘鬼谷子’去了。

“白家哥哥,你在發什么呆呢?快看看我的騎兵是否雄壯?告訴你個好消息,二哥答應我了,等打贏了這一仗,就讓我也去書院讀書,你可要給我留個名額。”

能叫白棟為‘白家哥哥’的,除了公子少官zhègè夯貨就沒有別人,不過如今倒是不好叫他夯貨了,這家伙在草原上秘密練軍半年,身體高大了一圈兒,皮膚也更顯黝黑,站在面前倒像是個蠻張飛、黑尉遲,讓白棟都有些驚嘆他的改變。

“你要去書院讀書?”

白棟瞪大了眼睛。公子少官在白家家學中也是讀過幾天書的,意志也算堅定、百折不撓,可jiù侍沒多大長進,而且新鮮勁兒一過,他就開始消極怠學了,白棟甚至懷疑他去隴東練兵根本jiù侍要逃避。

“嘿嘿,咱聽二哥說了,以后從書院出來的學子,個個都可成名士,咱就不能撈個名士做做?還有啊,咱喜歡書院的軍訓,多有意思啊?”公子少官抿了下嘴,手指著遠處的孟氏家城:“聽二哥說過,這一仗打過后老秦就沒多少戰事啦,呆在公子府里實在太無聊,還是書院好,jiù侍考試挺麻煩的,要不哥哥透露些題目給咱?”

“滾蛋!”

白棟瞪了這家伙一眼,這夯貨居然也學會混‘文憑’了?也不知這算是他的進步還是退步。

公子少官乖乖地滾了,不過并非是因為白棟的訓斥,而是敵人已經有了動作。

孟家私城洞開,涌出了三十輛戰車和兩千騎兵,按照一輛戰車配備百名士兵計算,這jiù侍五千步騎。孟雙城似乎很有信心,不但親自出戰,還讓人打起一桿特制的大旗,看清旗上的文字后,白棟險些當場就笑噴了。

‘清君之室,去奸佞,孟西白三家請殺衛鞅!’

白棟能不樂麼?這不jiù侍后世名為清君側實為造反的調調兒麼?原來先秦時代的古人們才是玩這手的老祖宗,zhègè時代隨便打一仗都要師出有名,孟雙成不傻啊,這是要先制造輿論,占據了道理,反得明明jiù侍嬴渠梁,卻要掐住衛鞅的脖子說話

真正的戰場就沒有那么多麻煩事兒,秦軍列開戰陣后,兵車開路,騎軍兩側繞襲。步軍正面交鋒。空中箭芒如雨。戰斗就此展開。沒有演義小說上的罵敵單挑,jiù侍堆人命,什么陰謀陽謀在正面戰場上都是個xiàohuà,諸葛亮來了也得像白棟一樣灰溜溜地逃到軍營后方的山丘上去,身邊沒有五百親軍守衛都不放心。

嬴渠梁就坐在白棟身旁觀陣,這位馬上出身的君主似乎很是手癢,明明要biǎoxiàn出身為一國之君的沉穩,一面卻有些著急地搓著手。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還得壓低了對白棟說:“白戊庚似乎在真打?”

“當然是真打,車英的軍隊吃了他三百精兵,他心里也憋著火氣,而且從白孟聯軍的排列看來,白家顯然還沒能取得孟雙成的完全信任,白家戰士都被派在了最外圍。”

白棟微微搖頭:“白戊庚要取得孟家信任、接管部分城防任務,必需的犧牲是一定要付出的。而且我軍也要打疼孟家和西家,讓孟家損失慘重卻又不得不分兵支援西家,到時就算孟雙成還有疑慮。也只能信任白家了。”真正挑釁在先的不是孟雙成,是因為子岸對西家家城的攻擊。使他不得不出兵呼應。

“孟西白三家可是兩百年交好,你和衛鞅就如此有把握,肯定白戊庚一定會倒戈?”

“三哥又來考我了孟雙成看到的可不僅僅是井田和他的奴隸,zhègè人心比天高,若是孟西白三家能夠保持均勢還好,現在是白家獨弱,他又如何能不起異心?兩百年的世交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要達成目標,就要先吞白家、后降服西家。西家是沒有bànfǎ才不得不追隨于他,可白家”

“白家畢竟出了個‘白子’,血濃于水啊白戊庚只要不是傻瓜,就會看到未來老秦權柄未必出自朝堂,卻一定出自鳳鳴書院。”

嬴渠梁目光炯炯地望著白棟,日后衛鞅與他既為君臣,更為胸dì,那是因為他能夠看得清、并且能夠完全掌控衛鞅;可這位四弟不同,既是他最為親近的胸dì,是他和妻子的大恩人,卻又是唯一讓他感覺無法控制的人。

那日周天子王命嘉獎,他親率文武百官遠迎百里,賞賜‘免死玉牌’,這固然是君恩深重,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嬴渠梁甚至認為自己的試探行為很無恥、齷齪、忘恩負義,可他卻又不得不這樣做,只因為他是老秦的君主。

“我永遠都是個教書匠、是個顧全小家的自私男人在贏姝一事上,君上難道還看不清楚我麼?”白棟望著煙塵滾滾的戰場,忽然嘆了口氣。

“十萬石糧食,救了無數災民,這樣的功績,jiù侍寡人也不曾有過”

“徐公愿意送糧食給我,難道我會不要?糧食是我弄回來的,可正是因為三哥會用人,用對了我zhègè好運氣的小子,災民才能得救,所以老秦人會感謝我,也會感謝三哥。”

白棟抬起頭,很認真地望著嬴渠梁:“小弟第一愛賺錢、第二愛教書育人,第三希望看到天下升平,一心想得jiù侍親人和朋友能夠平平安安,現在錢賺了不少,以后最多jiù侍幫幫衛鞅、搞搞教育什么的。對了,聽說三哥也希望少官入書院?你看我該如何考他才是呢?”

“對他就不要太苛刻了,寡人三胸dì中,大哥為當代人雄,寡人中規中矩,唯獨少官是個沒腦子的夯貨,讓他在書院多讀些書吧,算是四弟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嬴渠梁忽然握住白棟的手,眼中沒有戰場上的刀光血影,似乎秦軍jiù侍死上再多人也不會讓他多看一眼,卻動容地望著白棟:“白子定,則書院定;書院定,則老秦定;四弟,三哥就一個要求,別讓我dānxīn”

“dānxīnjiù侍不放心,無論做胸dì還是臣子,讓三哥不放心了,讓君上不放心了,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棟笑著反握住他的手道:“而且三哥還少說了一句,三哥的心定了,老秦才會真正安定,我zhègè‘白子’可zuǒyòu不了秦國的大局。”

嬴渠梁愣了一愣,望著他的目光從探詢轉為柔和,終于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