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險就對了

第30章 兩具尸體

這起兇殺案的受害人,竟是那間被鄧賢租下來的劉記鐵匠鋪的老板娘和她的兒子!

再聯想到此案居然可以觸發系統的白銀級風險提示,其中的很多東西,在鄧賢看來都有些細思極恐的感覺了。

可要說這玩意到底恐怖在什么地方,又與鄧賢本人有著什么樣的關系,起碼就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看,并沒能激發出鄧賢更多的聯想。

不過按照系統給出的提示,只有盡快將這起案件查一個水落石出,才是最符合鄧賢安全利益的選擇!

收拾一下心情,鄧賢將目光落在兩具尸體之上。

卻見那兩具尸體的死相十分的凄慘。其中老板娘的喉嚨被利刃割開,鮮血噴的滿身都是,不過此刻這些血液已經干涸變黑。甚至吸引不少蒼蠅在其身邊圍繞,“嗡嗡嗡”的飛舞不停。

而她的兒子劉強,則是被一把精鋼打造的匕首插入心臟至死。因為刀身上并沒有血槽,溢出體外的鮮血并不多,只是沾染了一小片的衣襟。

最不合常理的一點是,這兩具尸體的表情都比較安詳,就好像是平時睡著了一樣,并沒有表露出死前的痛苦與掙扎的痕跡。

看到這里,鄧賢先是微微皺眉,跟著不動聲色的拉了拉朱同的衣角,附在其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后者雖然不知道鄧賢為什么非要搞出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操作來,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提出了質疑:

“王朝、馬漢兩位大哥,不知這兩具尸體,在案發之后有沒有被人動過,比如幫他們閉上眼睛什么的?”

“絕對沒有!”

王朝、馬漢在對視了一眼之后,后者立刻回道:“我是最先接觸到那群報案市民,以及這兩具尸體的。這兩具尸體當時的模樣就是如此,并沒有被人動過。”

“這一點,有許多市民的證詞可以作為證據。”

而王朝則是伸手指向那把插在劉強心口處的匕首:“關于保護現場這事情,我們長河府的捕快絕對是專業的。為了避免因無心之失破壞關鍵證據,我們甚至連那把匕首都沒從尸體上拔出來。就是為了讓包大人在判斷案情的時候,可以見到保存最為完好的證物。”

在一問一答之間,王朝、馬漢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朱同的身上。鄧賢感覺,現在讓他來當傳話筒,貌似有點太過招搖,于是便轉移目標,扯了扯田欣的衣袖。

田欣被鄧賢扯得一愣,茫然的朝他看了過來:“干嘛?”

“唰!唰!唰!……”來自王朝、馬漢、朱同的注視同時落在鄧賢與田欣的身上。

鄧賢:……

看著田欣那滿臉天真無暇的疑惑小表情,鄧賢禁不住在心里瘋狂的咆哮。

坑爹啊!

打從這起案件的一開始,鄧賢便通過種種手段來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剛剛朱同也是足夠的配合。誰知到了田欣這里,一句話,就將他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

甚至從王朝、馬漢的目光中,鄧賢已經可以看出,他們對于之前朱同提出的問題來源,也已經開始懷疑了起來。

鄧賢感覺,這一次從白銀盲盒里面開出來的東西,明顯有問題。

他現在并不需要什么石墨粉,而是需要手表型麻醉槍和領結型變聲器。這樣,他就可以制造出一個超級實用的工具人“沉睡的小胖子”了,想想都帶感。

好在鄧賢也是足夠的機智,轉瞬之間便已經想好了對策。立刻發動他的“演技”技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沒事,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不用害怕。”

田欣相信了,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沒事,這種場面雖然有點瘆人,但我還是挺得住的。”

可王朝、馬漢顯然并沒有她那么好糊弄,看向鄧賢的眼神依舊充滿了玩味。

鄧賢知道不說點什么,貌似糊弄不過去。于是上前一步說道:“這兩個死者我認識,他們便是劉記鐵匠鋪的老板娘和她的兒子。當初我去那里租下店鋪的時候見過他們,不過在我交完租金之后,他們就搬走了,之后再沒有見過面。”

說到這里,鄧賢決定反將這兩個捕頭一軍:“如此算來,我也算是與這兩個被害人有過接觸的人,你們長河府沒有想過要找我了解一下相關的情況嗎?”

鄧賢用這種看似公正的方法,來轉移兩個人的注意力。

卻不料馬漢回答得無比干脆:“沒有那個必要。該了解的,我們都已經了解過了。你與他們只有一次接觸,而且在案發時你一直都與田欣待在客棧。這一點,負責監控你們行為的考官可以作證。”

果然如此!

鄧賢眼睛一亮:“如此說來,朱同的舉止應該同樣也有人進行監控。那么他有沒有殺人,直接問問負責監控他行為的考官不就行了,何必要把人關進大牢?”

“沒那么簡單。”

王朝這時走過來拍了拍鄧賢的肩膀,解釋道:“考官監控考生的行為,也并不是貼身監控的,而是要保證不被考生發現才行。”

“所以,通常都在距離較遠處進行觀察。只要大體上掌握考生的行為,以及行動軌跡就可以了。”

“如朱同這樣,已經在某處工作了幾天時間,一切并無異常的情況下,幾乎只要確保他不會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就可以了,考官并不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做近距離觀察。”

所以說,考官也不能證明朱同并沒有殺人嘍?

點了點頭,鄧賢再次開口說道:“現在死者的身份已經得到確認,兇手的殺人手法,也可以進行一個大致的判斷。所以,我們還是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一行五人各自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在暴雨下的夜路上行走,顯得是那么的與眾不同。因為整條大街上,除了他們五個,并沒有其他人的行人。

眼看著王朝、馬漢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鄧賢終于抓住一個機會,湊到田欣身邊,小聲說道:“之后我再拉你衣袖的時候,就是有些話想讓你替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大驚小怪的,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田欣點了點頭,隨之又用一種推卸責任的語氣反駁道:“誰讓你之前不早說了?”

我也得早能想到你居然這么呆萌才行啊!

你看看人家朱同,多懂得配合?

當然,這些話鄧賢并沒有當面說起,如果因此引起不必要的爭辯,反倒容易引起王朝、馬漢的關注。

田欣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壓低了聲音反問道:“你之前拽我,是想讓我替你說什么?”

鄧賢壓低聲音說道:“劉強母子死狀凄慘,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安詳,這多少有些超乎常理。加上之前朱同描述,他一進門就中了迷香,可以大致推斷出,劉強母子也是在中了迷香之后,于昏迷中被人殺害的。”

“這一點,雖然并不能證明太多的事情,但也是一條十分有用的線索。”

雨一直下,雨聲很大。

鄧賢確信在雨聲的遮掩下,他們的談話并不會被旁人聽到,便比如距離他們僅有三步之遙的朱同,便對他們的談話毫無所覺。王朝、馬漢在前面帶路,距離他們少說也有七八步的距離,就更加不會聽到什么了。

不一會的功夫,三人已經在王朝、馬漢的帶領下,來到了距離長河學院不遠處的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