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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章不見
177章不見(粉紅票50張加更)(上月粉紅票加更)
在宮里事事處處都講規矩,而宮中的人也習慣了規矩二字;可是現在紅鸞不但不依宮規來做事,而且算得上是蠻不講理。一個能左右人生死、而且還不講理的人,可怕不可怕?怕院子里的宮奴都跪倒在地上。
徐三終于忍不住大叫:“說過不會死人的,說過會保我們的,你們還在等什么?等著也被捉住活活打死嘛。”
紅鸞冷冷的看向幾個尚勤局里來的宮人:“原來,還有同謀啊。”
幾個宮人臉色大變,三四個宮人連忙跪下表示她們的清白,但是卻有一人卻轉身跑向院門;邊跑邊舉起手中的牌子:“開門,開門,我這里是尚勤局的尚勤牌,所有尚勤局的人都不得阻攔我。”
門口的小順子和小平子看了一眼那人手中的牌子,卻并沒有讓人打開門而是看向紅鸞;在宮奴院里紅鸞之命才是最重要的:抗了尚勤牌不過是挨幾板子,但是不聽命于紅鸞馬上就會有性命之憂。
他們還擔心他們不打開門,最終會連累到紅鸞被問罪:必竟宮規是不可違的;如果在宮奴院里宮規不如紅鸞的話好用,傳出去對紅鸞絕沒有好處。
紅鸞看著那狂奔的人冷笑:“捉住。”
小順子和小平子過去就把人攔下按倒在地上,可是他們卻擔憂的看向紅鸞,有心要勸上兩句。
紅鸞淡淡的道:“把宮牌取來我驗看,黑燈瞎火的莫要被這等小人給騙了。”她輕輕一句話就把違了宮規的罪責推開了。
小順子把宮牌取過來給紅鸞送過去,而那個宮人抬頭:“那是真的,你們還不放開我。”她倒是有恃無恐。
紅鸞接過宮牌的同時道:“居然敢在上官面前如此放肆,視宮規如無物,掌嘴。”她沒有說打多少下,那就是打到她喊停為止。
小平子老實不客氣的狠狠甩了兩掌在宮人的臉上。
紅鸞看向手上的宮牌,前前后后的仔細看過,又叫過杏兒來問:“我是第一次看到呢,你可看到過,這可是真的?”
東西當然是真的,但是紅鸞有意要給那宮人些教訓所以才會如此認真的驗看。
杏兒也是很認真的驗看過,又叫小圓和柳兒同時驗看之后才答紅鸞:“回大人的話,是真的。”
紅鸞聽到這話才不緊不慢的叫了一聲:“停。”
小平子住手了,他打得手掌也疼,放開那宮人立在原地甩手。
徐三此時卻大叫:“你們還不住手想死嗎?我們兩人自然會有貴人來保,到時有你們這些奴才的好看。”
紅鸞聞言看了她一眼卻并沒有說話,可是那板子起起落落間并沒有變化,沒有因為徐三的大叫而變得輕一些,依然是按紅鸞的要求不要打得太重太急,但是一定要不斷的打下去。
徐三的眼中涌出了絕望,看向紅鸞大叫:“你以為你在宮奴院一手遮天就可以了嘛,我們姐妹如果不是得了貴人的吩咐,哪里敢如此做事?你在宮奴院所為已經引得了各處怨聲載道,放了我們姐妹你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
她是真得嚇壞了,直面生死時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怕,身上的疼痛又是如何的讓人忍受不了;如果是平日里她絕不敢、也不會說出如此的笨話來,但是在生死關頭她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她就是想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
紅鸞聞言笑了起來,先把宮牌還給門前的宮人:“來人,放她出去。”然后再不看那宮人而是看向徐三:“你所說的活路我不稀罕,而我卻不會留給你活路。”說完她看向拿著宮牌快要奔出院門的宮人:“還有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宮奴院的人;辦完了事情你就立刻給我滾回來,我這里可是給你備下了板子。”
那宮人聽清楚了紅鸞的話卻連頭也不敢回,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紅鸞淡淡的吩咐:“關門,沒有我的吩咐不要打開門。”她看向徐三笑得露了一口白牙:“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把,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徐三又吐出一口鮮血,她恨極了紅鸞:因為她有仗恃,認定自己定不會死在紅鸞的手上;所以現在所受的痛與苦,她定加倍在紅鸞身上討回。
“你不要太猖狂,不要以為得了貴妃娘娘的青睞就把什么人也不放在眼中;我告訴你,你在尚勤局里什么也不是,一會兒你就知道厲害。”徐三也不告饒了,反倒是口口聲聲的威脅紅鸞。
紅鸞輕笑不再理會她,吩咐人打得再輕一點兒:徐三可不能現在就死了。
徐三見此知道紅鸞怕了,一面咬牙切齒一面盼著救星快到,在心中不斷的發狠,只要她今天不死,日后定要紅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院門外便傳來腳步聲,還有燈光自門縫中透過來;緊接著就傳來拍門聲。
徐三大喜:“還不快放開我”
紅鸞看也不看徐三,示意小順子開口問問門外的是誰。
“是我,妹妹。”門外傳來的是許女史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
紅鸞坐著沒有動:“小順子,你代我傳話;就說我們院中現在有大事要處置,有什么事兒請她明日再來,眼下是不便開門待客的。”
聽到小順子的話后,門被拍得更響,同時響起陌生的聲音:“尚勤局勤值院的陳女史,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掌院女史。”
紅鸞依然是老話一句,不見。
而徐三的慘叫聲卻讓院門外的人急得跳腳;許女史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掌院女史,院中的事情我有監察之責,還請打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出了什么大事兒。”
紅鸞這次連解釋也沒有,只一句:“不行。”
把門外的許女史氣得臉色漲紅,她怒道:“掌院女史,我以監察之權要求你們即時打開院門。”
紅鸞還是那句:“不見。”并且這次她多加了一句:“給我狠狠的打。”隨著話音一落,徐三的慘叫立時高了幾許。
陳女史終于翻臉:“你我同為掌院,我且高你半等,和你院的監察女史同來,你居然拒不開門,不過就是想打死我的人罷了;既然掌院女史看不上我的人,就把她們放出來我們立時就走,明日我們同到司工大人面前辯個明白。”
紅鸞輕笑:“陳女史的話我不明白,這里是宮奴院可不是勤值院,這里哪有陳女史的人?我又怎么會越權要打殺陳女史的人?這番話還請陳女史收回,不然明天我真要和陳女史到司工大人面前討個公道。”
許女史大怒:“前幾天我看院中缺人,才求到陳女史那里,而陳女史也是看大家同僚愿意相助才把人給我帶過來;現如今不過才四五天,你就打傷了一個、還要打殺一個——掌院,你讓我如何面對陳女史?不念陳女史的好就罷了,居然說得出來這里沒有陳女史的人,那幾人可都是……”
“進了我宮奴院的門就是我宮奴院的人;”紅鸞的吐字清楚的回了一句:“如果他日陳女史需要人,我也可以相助并且絕不會過問她們在勤值院的事情;因為宮規啊,幾位女史比我早入宮幾年,不會不知道吧。”
陳女史聽著徐三的叫聲有所減弱更為著緊,正當她想讓人破門而入時,就聽到有人喝道:“這是在做什么,成何體統。”
花掌工到了。
院里的紅鸞笑意加深,終究還是來了啊,今天的場面還真是有些大呢。
紅鸞想假裝不知道外面來人是誰,但是徐三已經開始大叫:“掌工大人救命啊。”
紅鸞只得起身:“可真是掌工大人到了?”
花掌工身邊的人代答:“宮奴院掌院快打開院門迎掌工大人。”
院門自然是打開了,紅鸞也跪倒在地上:“見過掌工大人,請掌工大人恕罪。”
花掌工長得和花綻放有幾分相像,她原本見到紅鸞時也不過是點點頭就算,并沒有為難過紅鸞但也沒有親近之意。今天晚上的花掌工依然如此,她微微皺起眉頭:“院門前如此喧嘩成何體統,尚勤大人病臥在床,我們更應該勤謹當差才是,可是看看你們”
她這話不是罵得紅鸞一人,而是把陳女史等人都罵了進去,并沒有偏頗任何人;如果不是她身后跟著那個跑出去報信的宮人,還真會被人認為她是要秉公處置此事。
紅鸞和陳女史等人一起認錯,叩過頭后起身花掌工已經坐到廊下的椅子上。
花掌工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徐三眉頭又皺了皺:“這是做什么?現在皇上龍體違和,太后娘娘天天誦經吃齋,你怎么會大動干戈有傷天和;被太后娘娘知道我們尚勤局又是一樁大大的不是。”
掌工是個八品的女官,比起紅鸞不入流的女史來說可是高了不只一個品階;只聽她開口一番話就知道和宮人們絕然不同,就是女史們也不能相比——那么大的帽子扣到紅鸞的頭上,尋常人還真是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紅鸞只能叩頭認錯,花掌工是上官不說,而且抬上了皇帝的龍體和太后娘娘的吃齋來,只是斥責她兩句已經算是很給紅鸞面子了。
花掌工搖頭:“算了,你也是初掌宮奴院百廢待興,而老人們欺負新人也是宮中陋習;只是不能什么事兒都打打殺殺的,你們宮奴院死得人可真是不少了,眼下這個時候還是和和氣氣的好。”
她溫和的把話說完看著紅鸞:“還不讓人把她放開,不要再弄出點事兒來,我們大家誰都得不了好。”她自進門后又是斥責又是安撫,前后幾句話就把紅鸞揉搓了一番——不放人?那等著的絕不會是溫和的言語了。
放人?紅鸞今天晚上已經得罪了許女史、陳女史等人,而且還有宮奴院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紅鸞以后要如何服眾。
“是,掌工大人。”紅鸞輕聲答應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花掌工大了紅鸞不是一級,且說話行事間很為紅鸞留了體面:花掌工可以直接命人把徐三放開的,可是她卻沒有。
紅鸞沒有不知好歹的頂撞花掌工,很是柔順的答應下來;回頭輕輕擺手,便有人把徐三放下來。
事情當然不會就此結束。
徐三推開了扶她的宮奴,在地上一點一點爬到了花掌工的腳下:“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再請大人為小的做主,掌院女史無憑無據就想置奴婢于死地,奴婢不是不服而是如此哪里還有規矩可言?這宮奴院中便成了一言堂,所有人眼中只有掌院,不要說是大人您,或是尚勤大人,就是宮中的貴人們只怕也不在宮奴院中人的眼里。”
她的用心狠毒,就是想置紅鸞于死地。
花掌工的眉頭一皺:“來人,掌嘴。”她沒有說其它前就先打了徐三:“掌院女史是你的上官,居然無憑無據就誣你們上官大罪,當真是死有余辜。”
她沒有半絲要偏袒徐三的意思,這讓宮奴院的眾人都大為的驚奇,同時也對她生出敬意來:這才是真得好女官啊,真正的主心骨。
紅鸞連忙謝過花掌工,卻并沒有多加分辯。
陳女史卻上前開口,把紅鸞拒她們在門外的事情說了出來;有米女史和許女史為證;陳女史的話說完,花掌工背后立著的宮人徐五出來叩頭:“大人,奴婢如果不是拿著宮牌,現如今和姐姐二人早就死在了宮奴院中;就算是奴婢拿出宮牌來,這里的人也不敢放奴婢出去,全部都是聽掌院一人之命。”
花掌工的臉沉了下來,她看向紅鸞并沒有喝斥只是問道:“你可有話分辯?”
紅鸞苦笑叩頭:“大人,如此多的人證實奴婢罪該萬死,奴婢說什么管用嗎?奴婢只有一句話可說,今天的事關太后娘娘所以奴婢才動怒的,之所以攔下許姐姐等人,也是因為想一力承擔。”
“奴婢只是想把差事做好,絕沒有其它的心思;而陳女史等人剛剛在門外,口口聲聲來要她的人,唉,奴婢、奴婢沒有話可說。”她說完再次叩頭,很有些認命的味道。
可是她的話中已經點到了太后,并且前后所有的人的話中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問清楚,花掌工是位明理的上官,當然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斷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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