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章愛說不說

紅鸞隨手舉起了棒槌來，專揀著魏公公的腿腳上招呼，這是紅鸞不想他這么快去見閻羅王的原因；并不只是因為要問出指使之人來，她心頭憋著的那口氣也容不得魏公公那么便宜的直接去黃泉路。

魏公公疼得在地上打滾，可是他不敢反抗，因為容嬤嬤坐在那里可不是真得睡著了，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就不會有他的好果子吃；他現在挨打是為了求得活路而不是尋死，當然不會再招惹容嬤嬤出手。

可是他忍了又忍發出的痛叫聲依然叫容嬤嬤很不快，她自頭上取下簪子來隨手一擲，就插到了他腋下的嬾肉中：這個地方可是很怕痛的，可是他卻咬牙閉著嘴唇不敢再叫出聲來；因為容嬤嬤手中又摸下來一只簪，這次她的目光落在魏公公的嘴巴上。

紅鸞經容嬤嬤一提醒，立時明白過來一腳踩到他的腋下：“我真得不想你很快的說出來，有得是時間我們慢慢來，你一定要給我機會才成。”她說得很認真，絕不是在說笑、威脅或是哄魏公公，而是在說真的。

魏公公機靈靈的打個寒顫：“你饒我一命絕對值的，我還知道點咒術的事兒。”

紅鸞手中的棒槌卻沒有遲疑一點兒，這次準確無誤的命中他的小腿，而他的腿這次終于斷了；他還沒有來得及痛叫出聲時，紅鸞第二棒子又到了，這次還是在打在斷腿處，斷裂骨頭錯位深深的刺入肉里；可是紅鸞又舉起了棒子來。

她不認為自己過份，這幾個該死的太監不知道害死過多少宮人，自剛剛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不難想像出那些宮人是如何死掉的：如果不是宮嬤嬤來，她有九成會成為那些被害宮這人之一：就算她沒有被折辱至死，也不表示魏公公等人的罪行就輕了——他們不只是想一想，而是真得做了且做過不是一次。

她沒有死只能說是運氣不錯，與魏公公等人沒有半分關系，當然不能原諒他們了；不要說是打斷他的一條腿，就是打斷了四肢都太過便宜魏公公。

魏公公痛得當即暈死過去，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如此的疼痛；第三下讓他斷掉的骨頭自肉中穿了出來，在此時他才體會到紅鸞說讓他生死不能時的決心，也當真明白紅鸞是不會放過他的，就算他當真不說出指使的人。

紅鸞看到他痛暈過去，根本沒有打算用涼水等潑醒他，相信她一棒打不醒他，多打幾下另外一條腿斷掉的時候，他自然能醒過來；如此惡人就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痛，在他死后他才會真正的懺悔，來生不敢再害人。

沒有用幾棒只一棒打下去，魏公公另外一條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宮嬤嬤踢過來的木塊支起的腿就斷掉了；隨著他這個腿的斷裂，他的人也痛叫著醒了過來；滿頭滿臉的汗水，蒼白的臉色，驚恐的目光——都表明他頂不住了。

“你，真得不想知道……”他不死心，還想再問一遍。

紅鸞也不答話，一棒槌讓讓剛斷開的骨頭也錯位后，使得魏公公十成十的確定：他的性命重過任何事兒，能選得不過是舒服一點點的死法罷了。對死亡的恐懼讓他體會到了絕望，而上的傷痛更是大過了死亡的恐懼，讓他的絕望變得更大。

“你以為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還能活下去？”紅鸞啐了他一臉：“你愛說不說，不說正好讓我多打幾次，接下來還有胳膊；胳膊斷了還有大腿骨呢；我會想法子把你的骨頭都敲得寸斷后，再把你扔到豬圈里養著；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要相信我。”

魏公公打起了冷顫來，沒有想到紅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當真那么活著還真不如死了的好；而紅鸞的棒槌又帶著風聲狠狠砸了下來，這次對準的是他的胳膊，而他的胳膊下墊上了剛剛墊在他小腿骨下的木塊：是宮嬤嬤踢過來的，踢得剛剛好不左不右、不前也不后。

痛徹心肺的感覺再次讓魏公公暈了過去，不過他的臂骨穿肉而過又讓他醒了過來：“我說，我什么都說。”他熬不下去了，原本就不是有骨頭的人，只是想求生才會有那么點硬氣勁兒。

紅鸞看著他露齒一笑：“我不會容你壽終正寢，可是在你死之前定會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我會不惜用銀子、用盡各種法子請人來，定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享受’。”

魏公公看著紅鸞，明白紅鸞不會把他交給大總管處置，而“享受”二字更是讓他絕望到恨不得立時死掉：眼下這些還不算“享受”嗎？他十二分的肯定一件事，他絕不可能再忍受更大的痛苦，就算是死也不要再被人折磨下去。

而此時他的耳邊響起了不同女子的聲音：你也要享受啊，你也要享受了，哈哈——那些聲音就在他的身邊環繞，讓他想起死在他手中的那些宮人：曾經，那些女子都苦苦的哀求過他，就如同他現在一樣。

可是他當初沒有一絲憐憫，帶著瘋狂的笑聲把那些宮人玩弄至死；現在，他相信了報應二字卻太晚了：是什么讓他變成了惡鬼的？他原本可不是這樣的人。

他嘶聲大叫起來：“我說，我什么都說；不止是誰讓我來害你，還有其它。”他確知自己必死的時候，忽然在心中生出了恨意來，恨那個把他變成惡鬼的人；他是不能報仇了，可是相信眼前一老一小的兩個女人，絕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管他做過什么錯得始終是旁人；就算魏公公死到臨頭，卻依然把一切都怪到其它人身上：什么樣的理由也不能洗凈他手上血。

紅鸞并沒有答話，只是舉起棒槌來；那意思就是她可沒有耐性等下去，想說什么馬上就說，停頓的時間久了她的手酸那棒子就會落下來了。

而那塊讓魏公公斷了一腿一手的木塊，在宮嬤嬤輕輕一挑一踢下，在空中翻身后那剛巧的鉆進他另外一條胳膊下；不過宮嬤嬤的眼睛又閉上了，仿佛就沒有睜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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