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

185章 簡單才致命 186章 環環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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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女史等人不知道紅鸞給了花掌工什么東西,但是看花掌工的臉色也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兒;她和許女史交換眼色后開口:“大人,不管如何現在徐三是沒有做錯事情的,而紅鸞女史做事有失公允,奴婢們都感覺紅鸞女史不適合做掌院,還請大人還徐三等人,還我們幾人一個公道。”

她想速戰速決,提醒花掌工利用眼下快刀斬亂麻,不管紅鸞有什么后手眼下卻是花掌工最大,處置了紅鸞后弄她個半死,一個宮奴出身的女史誰會為她出頭?只要她們手腳利落,做事情做得要人證有人證、要物有物憑,柔貴妃才不會為了小小女史而大動干戈。

只要把紅鸞拿下那就什么都解決了,不管紅鸞拿住了徐三等人什么把柄,她們毀掉后讓徐三等人咬死不承認就是了;如果當真和紅鸞糾纏下去才是不明智之舉。

這一點陳女史能想到,花掌工會想不到嗎?

紅鸞聞言看向陳女史:“我真得不明白,徐三做錯了事情,我也和陳女史你們素無恩怨,為什么定要如此針對我,就為了證實徐三沒有錯嗎?為了徐三所犯下的錯,你們還想讓掌工大人拿下我問罪,看來你們剛剛所言的確是真的,徐三和你們關系的確是非比尋常,不然還真做不到天天給你們去問安稟明當天所為。”

“拿下我,掌工大人只要一句話就可以;”紅鸞看一眼花掌工,不緊不慢的道:“只是到時候不知道尚勤局的各位大人、尚宮大人以及貴妃娘娘,還有太子殿下會不會答應。”

這是赤露o裸的威脅。

許女史實在忍不住想大笑,如果花掌工不在她的面前她定會笑出來:“掌院大人,我想太子殿下和貴妃娘娘都日理萬機,沒有功夫理會您的這點小事兒;而尚宮大人和各位大人那里你也不必擔心,自有我們掌工大人會去稟明你的事情;你現在還是向大人好好認錯,大人向來心慈說不定能饒你一二。”

此時此地以為抬出宮中的貴人來就可以自救了?當真是宮奴出身得了主子的青睞就以為可以無法無天了,在宮中有用的人才會有人保,像她這樣被逼到絕路上,伸手保她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尤其還是在皇上病重的時候,不會有哪位貴人肯保她。

這不是生病只要開口叫御醫的事情,許女史看著紅鸞譏笑:“掌院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徐三根本沒做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過。”她就是要壓紅鸞跪下認錯,如此才能把心中的惡氣全吐出來。

花掌工沒有開口,她只是在看手中的東西,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紅鸞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花掌工此時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證明:“許女史,你做為宮奴院的監察女史,為什么要和陳女史等人一齊來害我?為什么要指使徐三做出大逆之事,你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自己的家人著想啊;要知道,那里可是太后的宮殿。”

痛心疾首誰不會?現在紅鸞可謂是痛心到極處,看著許女史完全是恨鐵不成鋼,根本不見她剛剛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不見剛剛她一句一句追問時的驚訝與愕然。

聽到紅鸞如此肯定的口氣,花掌工終于回過神來:“掌院女史,她們……”

“大人,她們剛剛的話滿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奴婢原也不相信是真的,不說其它就是許女史,我向來尊敬;可是、可是她們自己說出來的話,還是一遍又一遍的說,怎么可能是假的;只不過是料定大人和奴婢等人不知內情,所以才如此大膽開口想誣奴婢入罪。”紅鸞打斷了花掌工的話,根本不容她為許女史等人說項。

花掌工是上官,她真想開口自然沒有誰能攔得住;可是聽完紅鸞的這番話后,花掌工卻再次沉默了,既沒有點頭同意紅鸞的話卻也沒有反對。

她只是看著紅鸞,仔細的、認真的看著紅鸞,仿佛第一次看到紅鸞、認識紅鸞;她真得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容易就會上當,如此輕易就落入紅鸞的圈套中。

現在她雖然不能完全靜下心來,卻也能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紅鸞騙過;因為紅鸞的手段太過一般了,平常的她都不需要去細想,用一只耳朵聽就能明白紅鸞的想法。

打桃兒是初步的試探,因為沒有任何反應,所以她才會對徐三大打出手,用徐三的性命逼出徐三背后的人來。

紅鸞急了,因為一次又一次的針對她的人與事發生,卻根本不知道真正要害她的人在哪里,換成是誰都會暴跳如雷;找到徐三一點錯處,也不論有無憑證就要打死她,為得就是要逼許女史等人現身。

這手段真說不上高明來,自她聽到徐三要被紅鸞打死時就知道了紅鸞的心思,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紅鸞的小手段是有效的:許女史等人、還有她是不得不現身的,因為她們毀在紅鸞手上的人不是一個人了,如果這次再不出頭保下徐三姐妹等人,以后誰還會為她們賣命?

原本的事情大多數人不知道,但是徐三姐妹等幾人可是出自尚勤局,她們來宮奴院要做什么事兒無人知道,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她們是誰的人;所以許女史等人來了,而她花掌工也來了。

就是因為手段太過簡單且有效,所以她才沒有太往心上去就這樣趕了過來;到了宮奴院中,紅鸞就如她所想的那般是有些手段與心機的,又是立威又是賠笑,每樣手段都不出色、都是她花掌工玩剩下的,所以她便一直在看戲,看著紅鸞這只小老鼠能鬧騰到什么時候。

可是最終她就這樣被小老鼠牽到了圈套里,現在她想翻身根本就沒有了機會花掌工的眼中出現了血絲,她盯著紅鸞真想把她撕碎,可是她敢嗎?

紅鸞迎著花掌工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大大方方的道:“大人,事關太后娘娘的安危,許女史三人倒底是不是另有居心,奴婢也只是據她們所說而做的猜測不敢妄下斷語,還請大人定奪。”

紅鸞那極為肯定的語氣說許女史三人是有錯的,但她此時就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來一句“不敢斷言”就把問題扔回給花掌工:因為她可從來不會為難上官的人,她還想活得長久些。

現在的她沒有一絲得意,從頭到腳看上去都是極為本份的,仿佛她所說的沒有經過深思熟慮般。

花掌工的眼睛猛得收縮,她怎么會看走眼的,如此一個敗不餒、勝不驕的人是多么的可怕,但是她偏偏以為是小角色,只要她伸出一根小指就可以碾死;細想紅鸞自開始打桃兒,到現在的每一步,都不是什么驚人的手段,可是卻環環相扣,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把她們逼到了死角上。

許女史上前一步瞪視紅鸞:“你休要往我們身上潑污水,我們對太后娘娘沒有半分不敬,更沒有你所說的不臣之心;你當著大人的面兒如此誣蔑我們三人,當真以為大人治不了你?”

花掌工聽完許女史的話在心中輕輕一嘆,就這樣的心機詞鋒根本就不是紅鸞女史的對手啊;她沒有開口的意思,因為她真得不想就此認輸,希望手下的三人有哪一個能力挽狂瀾;她自己不能分辯什么,會惹禍上身的:紅鸞剛剛提到的貴人及宮中的女官大人們——天知道她手中的東西,是不是已經被紅鸞女史送到那里了。

至少柔貴妃娘娘那里可能有吧,就算沒有柔貴妃的人可在她的眼前;花掌工掃過小圓,再掃過柳兒眼睛又是一縮,事關她的性命她可不會放開一搏的。

紅鸞這次毫不退縮跨上一步,幾乎要撞到許女史的身上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逼得許女史退了一步;紅鸞盯著許女史的眼睛:“兩名宮奴在太后娘娘的殿角修繕上動手腳,是出于徐三宮女支使,而你們剛剛口口聲聲自承徐三等人做事是受你們指使;她們在太后娘娘的殿角上動手腳是大逆,你們支持她們如此做更是大逆不道。”

許女史聽得大怒:“你不要胡亂開口,宮奴們修繕宮殿也不過是不小心出點差錯,你卻拿出來大做文章,是你用心當誅把不小心的錯說成是故意所為,以此來誣蔑我們你還敢說沒有包藏惡念。”

紅鸞惡狠狠的盯著她:“徐三做事是不是你們天天叮囑她?”

許女史剛剛說過的話現在雖然感覺有些不妙,但想改口卻是不能的:“是,就算……”

紅鸞卻不等她說下去又緊跟著問一句:“那徐三所為你們就是指使,此事一點也錯不了不要以為你們做得事情無人知道,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再踏上前一步逼得許女史再次后退,紅鸞大聲喝道:“你們以為瞞得過所有人?我紅鸞雖然不才也不會容你們這等屑小胡亂妄為,今天你們想封住我的口、甚至是想除去我,都是妄想。”

花掌工聽到紅鸞最后一句話心中嘆息,看看陳女史和米女史知道回天無力了。

果然聽到陳女史和米女史道:“我們和你素無來往,哪里會害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她們當真以為紅鸞發現了她們要害紅鸞的事,此事當然沒有什么可以怕的。

米女史看到許女史被紅鸞逼得步步后退,連忙上前喝道:“你敢在大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說到我們支使徐三做什么,徐三根本就沒有支使人做事,我們何來支使一說?”她倒是聰明開口就說到了點子上,截住了紅鸞對許女史的句句緊逼。

紅鸞挑眉看著米女史:“事實俱在你們還敢狡辯?兩名宮奴為證,太后娘娘殿角損壞之處為憑,你們不就是想把禍事轉嫁到我身上,沒有想到你們的事情還沒有做成就被我發現,所以今天才會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是也不是。”

“你胡說……”陳女史和許女史同時開口。

紅鸞抬頭一指點到許女史的鼻子上喝問:“你們沒有讓徐三等人來害我?敢說嗎?”她不等也許女史和陳女史回話了,猛得回頭瞪向徐五和徐三:“你們兩人說,許女史三人有沒有讓你們害我?”

徐五早已經被折服當即答道:“有。”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院中寂靜人人都聽到了。

徐三也因為莫名的直覺對紅鸞畏懼極深,聽到妹妹說出實情后她也跟著答道:“是的。”

紅鸞再回過來,再次把手指點到許女史的鼻子上:“你聽清楚了,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要說?”

她再次喝問徐三和徐五:“你們說,你們支使宮奴的所為,是不是受許女史、陳女史和米女史支使的?”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中兇光緊緊的鎖住了徐五和徐三:“快說”

徐五和徐三哪里敢有遲疑,連忙大聲道:“是的,是三位女史交待我們收買宮奴去做的。”

徐三是在紅鸞的喝問中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因為咬出三位女史來她的罪責就輕多了;而徐五是被紅鸞嚇破了膽子,也深知無論是掌工大人還是三位女史,在紅鸞要責罰她時萬不會為她出頭的,所以現在是有什么說什么,老實至極。

如果沒有事先把徐三打了個半死,如果不是在花掌工面前讓徐五把自己打成了豬頭,現在她們姐妹絕不會如此老實。

花掌工在心中大大的嘆息,如果紅鸞罰徐五后就問這些話,同樣能把許女史三人入罪,但是卻會給她們三人分辯的機會,自己也能相助她們三人早早想出法子來應對;但是剛剛紅鸞并沒有問,一個字也沒有問,而是任由許女史等人責問她,才致使現在她一人也救不下。

每一步都設想的如此周全,讓人根本無力掙脫那布好的網;花掌工閉上眼睛,她必須要有決斷才成的。

紅鸞回過頭來看向花掌工:“大人,事情已經極為清楚,請大人定奪。”她用尊敬的口氣請她的上官做主,絕不在上官面前做決斷,很合規矩。

可是卻讓花掌工的臉色隱隱泛起了青色來,她卻不能對紅鸞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