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歪著頭想了片刻，開口問道：“所有的神光之門，都是通向塞納域嗎？”其實她對塞納域相當好奇，可惜現在不是時候，等有機會，她一定要親自去一趟，研究一個世界，是怎么被分成兩半的，到底要什么樣的力量，才能作到這種程度。

“是的，所有的神光之門，都是通向塞納域，差別在于出現在塞納域的地點不同。而且神光之門并不穩定，是有一定危險性的，雖然危險性并不大，可總歸是有的，如果沒必要，盡量不要使用它。”屠冰肯定的說道。

關于神光之門的記載，車載斗量了，仙人宮中，有完整的記錄，千萬年來，單是仙人宮中的子弟，使用神光之門，就達到三千八百多次，每次都有詳細的記錄。

“不穩定？危險性？指的是什么？”虎妞眼睛一亮，這才對嘛，按照她的研究，神光之門可沒那么簡單。

“不穩定指的是神光之門，有極小機率，產生空間振蕩，引起空間作標混亂。如果在不穩定期使用神光之門，有一定機率會迷失在時空亂流之中。”屠冰回答道，仙人宮對神光之門的研究，已經相當深入了，這些問題根本難不倒他。

當然，仙人宮的研究記錄，通常是不對外的。事實上，每座神殿，都會花時間和人力，對它進行研究，最后總結出一套相對安全的通行時間表。

“迷失的人，從來沒有回來的嗎？”虎妞皺著眉頭問道。

“沒有。”屠冰搖頭說道，開什么玩笑，在空間中迷失，還能回來？就算是凌神主，也沒這樣的本事，理論上講，如果能在迷失的空間，找到回家的路，這種大能，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在時空中自由行走，有必要使用神光之門嗎？

何況時空亂流之中，危險無比，圣級武士進去，瞬間就會被亂流撕成碎片，哪怕是神主，也支持不了多久，更何況在時空亂流之中，完全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想要找到回家的路，純粹靠運氣。

時空亂流有多大？

無限大。

所謂的時空亂流，就是不同世界之間的夾縫，每個世界都有不同的規則，不同的規則相互碰撞吸引，就會產生時空扭曲，時空亂流就是這么形成的，再強大的人類，也不可能在兩個甚至多個世界規則引發的扭曲亂流中生存。

別說人類了，若是這種扭曲的強度達到一定程度，連一些弱小的世界，都會崩塌消失，成為時空亂流中的雜物。

其實，無論你身處在世界的任何一個位置，只要你能打破本世界的規則，就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離開世界，進入時空亂流之中。

當然，按照純粹的理論，任何世界，都不可能產生出這樣的大能，本世界蘊育出的生命，都在這個世界的規則束縛中成長起來的。打破規則的大能，完全就是個駁論。

神光之門出現的時間地點，都裝在屠冰的腦子里，他本就是仙人宮的大管事之一，修行戰斗要弱上幾分，這些雜事，手到擒來。強者的強大是全方位的，不僅表現在身體上，同時也在智慧中。

過目不忘對于大陸普通百姓而言，是相當神奇的能力，放在圣主級武士身上，相當平常。仙人宮隨便一位管事，都是相當的博學。

一座不高的山岡上，不足百平米的小山頂，幾十人或站或坐，稍顯擁擠，這里就是最近要出現神光之門的位置。

神光之門的出現消失，雖然很有規律，可神光區的面積并不算小，而且地型極為復雜，如果不是千萬年來的不斷探索，就算杜千這樣的強者，短時間內，也別想找到神光之門。

“你怎么看？”杜千和虎妞坐在一塊巨石上，虎妞似乎一直在思考，靜靜的坐在這里兩天，才開口問道。

“你不是已經有想法了嗎？”杜千笑著說道，在屠冰介紹神光之門的時候，杜千心中就有自己的推斷。

“我猜，圣境通道、神光之門，其實都是一樣的東西，只是外在表現不同。當然，還是有一定區別的。”虎妞說道。

這一句話，讓杜千暗自佩服，畢竟虎妞的見識，遠不如自己，接處到的機密很少，全憑她對神光之門的研究，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果然是天生道體，著實讓人嫉妒。

“哦！說說看，有什么區別？”杜千這話兒就有幾分考校的意思了。

“圣境通道對內，神光之門應該是對外的。”虎妞堅定的說道。

“對內對外？這話兒怎么說？”

“圣境通道我沒去過，只能靠猜，它應該是連接大陸和圣堂域，也只能連接這兩處，因此我說它是對內的。當然，大陸和圣堂域，其實原本應該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說是對外也沒錯。神光之門不同，似乎是兩種甚至多種規則混亂之后的產物。”

杜千微微點頭，心中的想法與虎妞稍有不同，什么對內對外，沒必要這么區分，當兩個世界因碰撞而各自大損之后，已經沒什么內外之分了。

圣堂域和塞納域，是內是外？圣堂域和大陸呢？

“杜先生，付小姐，再有一刻鐘，神光之門就要開啟了。要不要派個人過去？這道神光之門，應該能存留三天左右。”屠冰走過來說道。

“不必，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虎妞在來此之前，就已經有了一套相對完整的計劃，親身體驗對她而言，并不重要。

事實上，無論是她制造出來的，還是天然的神光之門，都不是她能獨自通過的。若是讓杜千帶她過去，哪兒還談得上什么體驗？

屠冰計算時間和地點都相當準確，一刻鐘之后，神光之門慢慢的浮現出來，不用他說，杜千和虎妞都老實的坐在原地，直到神光穩定，這才走了過去。

平穩下來的神光之門，光滑如鏡，雪亮卻不刺眼。杜千調動體內的靈能入眼，終于看清了，在神光之中，不時的有道文流動，平均一分鐘顯現一次，每次的內容都是相同的。

看了十幾分鐘，直到確認上面的道文，這才臉色復雜的轉頭看向虎妞。若是直接用眼睛看，沒人能看到那些不斷流動，而且極為隱晦的道文。

虎妞雙眼緊盯著神光，盤坐在地上，腿上放著一沓紙，右手中的筆，不時的記錄幾個道文，更多的是古怪線條。

長出一口氣，杜千再次嫉妒的瞪了虎妞一眼，這就是天生道體的強大，她居然能看清神光中的道文，似乎還看出了一些，連杜千都沒看到的東西。

隨著實力不斷提升，杜千的自信心也在膨脹，一直以來，他對自身的實力并不是很自信，有墨千言擋在面前，讓他一直無法產生老子天下第一這樣的豪氣。可對于道文的認知，他始終認為自己才是最強的。

可看著虎妞紙上畫出的那些線條，杜千心里明白，或許在解讀道文方面，他要稍強于虎妞，論起道文的應用，十個自己也比不上虎妞。

不說對眼前神光的解讀，想想景氏研究院小樓中的道文符陣就知道。杜千可以一眼看穿，可讓他布置一個類似的符陣，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這就象識字和文章，杜千識字率百分之百，而且無一錯漏。虎妞可能只認識百分之八十，還經常有錯誤。

可人家虎妞可以用這百分之八十的字，寫出優美感人的文章，而他杜千就只能干瞪眼。

半天之后，虎妞紙上寫畫的內容已經相當豐滿，在杜千看來，她基本上準確的表達出神光之門中的道文，還多了許多連他都看不懂的東西。

“還要看嗎？”杜千問道。

“別吵，當然要繼續。”虎妞理所當然的說道。

一把搶過紙筆，杜千在上面補充了四枚道文，交還給虎妞。看來天生道體，也不是萬能的，這么長時間，依然有漏掉的道文。

虎妞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主要的注意力，依然放在神光之門，生怕漏掉什么。

這一眼掃去，虎妞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這樣，難怪自己總覺得有問題。

“這里，你仔細看這里，有什么？”虎妞扯著杜千，用手指指向神光的左下角問道。

“沒有，什么都沒有。”杜千不以為然的回答道，他看的時間雖然不長，可神光之門才多大面積？一分鐘就流轉一次，他連續看了十幾分鐘，不可能漏掉道文。

“仔細看，不是道文，而是道紋。”虎妞急急的說道，加上杜千寫的四枚道文，空間、時間作標已經全了，可變數道紋還有缺失，沒有完整的變數道紋，她就無法推斷出神光之門的變化。

“道文？”

“不，是道紋，紋路的紋，是由破碎的道紋形成的，更加隱秘。”虎妞說道。

有嗎？杜千再次調動靈能入眼，可除了那些道文之外，什么都看不出來。

“沒有，什么都沒……”猛然間，胸口微熱，原本在身體里不停旋轉的環形雙能量跳動了起來，隨著靈能，鉆入杜千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