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宗師

第四百八十六章遇襲

平靜的賽納河中,一條長五十米的木制硬帆船,載滿了商品,順流而下,向云邊港而去。船上的水手,被大副指揮的團團亂轉,升副帆,轉角帆,擦洗滿是血肉的甲板,派人修理破損的船舷,忙得腳打腦后勺。

很明顯,這條船在昨晚上,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從船艙里,不時的發出陣陣呻吟聲,以及順著河水飄向遠處的血腥味,無一不表明這場戰斗的殘酷。

硬制長帆上,印著一人多高的‘良’字,經常在賽納河上走船的人都知道,這是鐵血城良家商行的標志。難以想象,在賽納河這段流域,居然有人敢打良家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看看結果就知道,沒人能動得了良家。良家超過三十米長的商船上,都配有勇士,勇士的實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根本就是超人的存在。也只有象良家這樣的商行,才請得起也請得到這么多的勇士護衛商船的安全。

良家的船隊很大,據說超過六十米的巨無霸就有兩艘,五十米的舟商船多達十艘,很顯然,眼前這艘就是其中之一。至于四十米長的駝峰級商船數量更多。

這么多的商船,每艘船上都要配備勇士,這個花消可就海了去了。勇士還是配載在三、四十米的大船上。五十米以上的巨舟級商船,至少會配高級別的勇士,甚至是猛士都有可能。

六十米的巨無霸就更不用說了,其中的良心號是良家商行巨子的坐駕,身邊常年有不少于四位的猛士保護,何況據說良家巨子,本身就是一位了不起的猛士,實力高深,只是很少有人見他出手。

隨著良家巨子年事已高,如今良家商行出面的,多是二公子和三小姐,余下的幾位公子小姐,多是不成事的。

看來,良家的下一代巨子,定然會在二公子了,雖說三小姐不僅人長的漂亮,在商場上更是長袖善舞,連巨子都稱贊她有經商的天賦。再怎么聰明能干,畢竟身為女子,早晚要嫁人的。賽納河沿岸,還沒聽說哪家商行是由女子掌舵的。

船首艙中,同樣滿是血腥味兒,身著綠色長裙的良家三小姐良筱舞放下手中的紗布,長嘆一聲,臉色陰沉。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光著上身的老者,臉色蒼白,身上綁著四條紗布,上過傷藥,依然還有血水滲出。

“三小姐,這次算我們走運,若非天生異象,昨晚上我們就都交待在那里了。”老者同樣嘆了口氣。

“南臺叔叔,真的沒辦法嗎?”良筱舞凈手后,坐在老者對面問道。

“夠嗆,只能拼死一搏了,昨晚上出手的兩人,實力都不比我弱,絕對是老牌的猛士,若是單對單,老夫還有幾分把握,以一敵二,逃走不難,想要擋住他們,難啊。”老者又嘆了口氣,南臺清野為良家服務了六十年,早就將良家商行當作自己的家了,從一個伙計作起,直到如今的護衛總管,兼三小姐的貼身護衛,良筱舞一直都拿他當親人看待的。

在家中,除了母親之外,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作為當代巨子的父親和眼前的老者了,論可信程度,比自己那位二哥還要強上幾分。

“船上的紅貨,只有父親、二哥和你我才知道……”良筱舞輕聲說道,在貨船上夾帶紅貨,這是很多商行通用的手段,沒什么稀奇的,可紅貨和紅貨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有些值得出手,有些就算知道了,一笑而過也就是了。

動良家的商船,那是要付出相當大代價的。正因如此,貨主才愿意花大價錢,請良家商船夾帶紅貨。畢竟靠賽納河吃飯的人不僅多,而且很雜。

漁人、商行、腳行、采人、海賊,各式各樣,誰也說不清,這條無頭無尾的賽納河上,每天有多少船和人飄過。

賽納河不僅長,而且很寬,哪怕是在枯水期,最窄的地方,也寬達五公里,據說最寬的地方,以巨舟級商船,順風順流,也要跑上幾天的時間。這么寬的河流上,島嶼無數,在蘊含著無數資源的同時,也隱藏著無數想要發財的人類。

“三小姐,現在不是追究問題的時候,從這里到云邊,還有五日水路,這么長的時間,足夠對方追上我們,巨舟是商船,載滿了貨物,怎么都跑不快的。”南臺清野站起身,試著活動一下胳膊,皺了皺眉頭,傷的不輕,其中兩刀入骨,一刀斷筋,這也就是他修行有成,若是普通人,隨便哪一刀都夠要命的,哪怕換一位勇士來,不養一陣子傷,連下地都成問題。

輕微的晃動胳膊,他就知道,至少兩天時間,沒辦法動手,對付勇士以下的好手還可以,若是面對同階的猛士,根本無力反抗。

兩人正自發愁,艙門被人推開,船長沖了進來:“三小姐,南臺管事,外面有人截船。”

“有人截船?”兩人同時一驚,良筱舞臉色劇變,瞬間又變得古怪起來。

“是的……”這船長也算是行船經驗豐富,一輩子都在賽納河上飄著,可今天這事兒太怪了。

賽納河上遇水賊不是新鮮事兒,幾乎每天都有發生。可巨舟上掛著良家的招牌,這段水路上,還沒有哪家水賊會這么不開眼,上門來送死。若是昨晚那些人,還截的什么船啊,早就沖上船來殺人了。

南臺清野人老成精,良筱舞能想到,他轉眼間也想通了,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問道:“是什么人截船?”

“一男一女,男的好象受了重傷,女的背著他。”船長凌亂的說道。

“求救?”南臺清野不確定的問道,這位也是良家的老船工了,這種事情不用來問自己。

賽納河很長很寬,在水上討生活的人,難免會有意外,落難之人不在少數,以前良家商船救過的人無數,這也為良家商行留下極佳的口碑。

遇難和截船,這完全是兩回事兒,他不相信,以船長這樣的老人兒,會分不清兩者間的差別。

“怎么個截船法?”良筱舞問道。

“女的站在一根木頭上,背著男的,檔在船前,說的話兒都聽不懂,好象要上船,三小姐您也知道,我們自己的麻煩就夠大了,沒敢讓她上船,她也沒有強行登船。”船長冷靜下來,也發現自己太過擔憂了,很明顯,這一男一女,和昨晚上的人毫無關系。

“站在一根木頭上?”南臺一驚,這至少也是勇士級的武士啊。見鬼了,既然有這份本事,截船干什么?登岸就是了,這里雖是河道中央,可距離兩側的岸邊,最多幾公里遠,對于勇士而言,就算背個人渡河也完全不是問題。

“走,去看看。”良筱舞說著,率先走出艙室,向船首走去。

巨舟在全速滿帆的時候,沖擊力驚人,可這會兒,居然停了下來,只能順著河水的流動,緩慢的向下游移動。帆已經落了下來,良筱舞雖非武士,眼力卻相當不錯,她看到,有幾根繩索被利器切斷,這顯然不可能是船員所為。

難怪船長會用截船來形容,對方雖然沒有強行登船,卻使了手段,讓巨舟無法前行,的確有幾分截船的意思。

站在船首向下觀看,果然如船長所言,一根兩米多長的枯木上,站著一位綠衣飄飄的年輕女子,看年紀不過二十上下,與自己相差仿佛,腰間扎著彩帶,雪白的長袖挽起,露出皓腕藕臂,身后背著一個男子,用腰間的彩帶系緊,就這么站在枯木上,微微抬起粉臻,看著站在船頭的良筱舞。

“姑娘,請問有什么能幫你的?”良筱舞開口問道,語氣盡量的平和,畢竟能一木渡河的強者面前,就算是良家的少東,也要客氣幾分。從小身邊就有很多的武士,對武士的心理,她還是知道幾分的。

單純的拿錢去買,是買不到武士的忠誠,武士缺少資源的確不假,可人家實力強,若是得不到足夠的尊重,再多的錢也沒用。

賺錢再快,哪有搶錢快?武士愿意求職,一是為了安穩,二是為了資源,二者缺一不可。

“喂,你就是能說和上話的人嗎?我要上船了,告訴我,這里是哪個海域。”枯木上的女子開口說道,語速又快又急,還帶著幾分異樣的口音。

問題是,船首上那個能說得上話兒的姑娘,說出來的話兒,她一句都聽不懂,難道是某個部落的船兒?看這條船的長短,至少也是個大部落,想來有人能聽懂大陸通用語吧。

果然,船長說的沒錯,雙方語言不通,轉頭看向南臺叔叔,南臺清野微微搖頭,年輕的時候,南臺清野作為商行的大伙計,也算是走南闖北,據說順流而上走了三年,見過的人和城市無數,通曉數種語言,算是商行里見識比較豐富長者。

搖了搖頭,那枯木上女子的語言,他也從未聽過,看起來,對方并無惡意,沖著三小姐示意,請人家上船。

良筱舞搖搖頭,指了指甲板上還未洗去的血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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