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太奮后退數步,勉強接下兩個人的攻擊,就知道大事不妙,這次飛虎隊真的被人算計到了。
這兩人中,任何一個人的戰力,都在他之上,如果不是戰防室里的四位供奉牽制,他絕對支持不過十秒。
勉強攔下兩人,第三個家伙已經開始屠殺飛虎隊員了。這些飛虎隊員,和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隨手一揮,就有一顆人頭沖天而起,眨眼間,已經倒下六人。
“哼!想走……”隨著一聲冷哼,從外面又沖進兩人,迎頭將兩名海盜攔下。
“快走,這些家伙的動作滿快的。”隨手再次斬殺一名飛虎隊員,一臉兇惡之相的光頭,大喊一身,兩手分別向后來的兩人攻去,身體不停的扭動,將來自身后三位供奉的攻擊閃過,身體象是抹了油一般,在數人攻擊之下,不傷分毫,給人一種極為滑膩的感覺。
杜千走在最后,身后‘刷刷刷’不停有人超過他,向前面的戰防室沖去,遠遠的,嗅到嗆人的血腥味,臉刷的一下白了,媽蛋的,判斷錯誤,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在外面了。
身邊還有不少的飛虎隊員,姚靜更是緊緊的護住他的身體,不是杜千拉不下臉,這會兒保命要緊,誰還要臉啊。
想轉身逃,已經來不急了,從后面沖進來的武修士數量不少,明顯不是飛虎隊的人,一部分身上有城主府的標志,還有一部分人居然帶著軍銜。
這些家伙沖的快,死的更快,杜千慢下腳步,準備轉身的時候,從戰防室那邊,沖過來一個光頭,臉色猙獰,一身的血污,雙手各持一把靈刀,左手擋住施太奮的追擊,右手繼續收割人頭。
杜千哪見過如此迎惡之人,人都嚇傻了,全身僵硬,什么戰斗的啊,勇氣之類的,在看到這光頭的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就剩下兩腿發抖了。
形容一個人比較兇惡,叫作十步殺一人。比起眼前的光頭,步步要殺人,好象差遠了。
杜千的眼珠都要僵硬了,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施太奮肩∵dǐng∵diǎn∵小∵說,.@.≤o
頭見血,受傷不輕,又有四顆人頭沖天而起,漫天的血霧讓杜千的視線有些模糊。
“哼!城主府供奉,也不過如此……”光頭大吼一聲,將另外兩名供奉擊退,艱難的向外沖殺。
杜千的實力太低,自然看不懂,只看到滿眼的血霧,一顆顆雙眼失神的人頭。
他自然不知道,原本戰防室里就有四位供奉,再加上施太奮,以及后來支援的六位供奉,通向戰防室的走廊里,戰力強悍的戰師級人物,已經達到十一人之多。
這個數,差不多是整個平川城中,戰師擁有量的五分之一。這么強的力量,居然還是擋不下這光頭。
光頭海盜也是太過自信了,在施太奮來之前,他完全有能力離開,偏又貪心,東西到手之后,還想順手斬殺這四位供奉。
論戰力,這四位供奉自然是不如他,可同為戰師,短時間內想要得手,卻不容易。
等到施太奮帶著飛虎隊進來支援,光頭就知道有麻煩,畢竟這里是平川城,是飛虎隊總部,原本距離城主府就不遠,支持的力量,轉瞬即到,哪怕多停留一秒,都有可能被人留下來。
“貝爺,你先走,想辦法救我們。”十步之外,另外兩名海盜,長的似乎更加兇惡,實力卻相去甚遠,被四名供奉纏住,根本無法脫身。
倒是這光頭貝爺,著實了得,與六位供奉糾纏,居然進退自如,還順手傷了施太奮。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傷人,沒那么容易,他硬抗了一槍一劍,方才得手,表面上看沒有傷痕,實則已經震動臟腑。
這diǎn小傷,換作平日,幾個呼吸間,就能自愈,可惜現在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連肩頭飆血的施太奮,也不肯后退半步,他們知道,多纏住光頭一秒鐘,就有可能將這些家伙一網打盡。
“去你媽的,一起走……”光頭看上去很講意氣,返身向后殺去。
“貝爺,再不走來不急了。”
“那好,我先走。”
“啊……”還可以這樣?前后不過一秒鐘,這個反差實在太大了。之前還是一臉正氣,打死不會丟下兄弟,說好的同生共死呢?
轉眼間,光頭已經沖破了四位供奉的堵截,六位供奉都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以為他真的會返身殺回去,誰想到他玩了這么一手。
施太奮和另一位供奉,同時向光頭攻去,只要半個呼吸的時間就好。
沒想到,這貝爺更狠,根本不理兩人的進攻,身上碧芒大盛,居然要用身上的靈甲,硬抗兩人的攻擊,只為了爭取一diǎn時間。
‘轟……轟……’兩聲巨響,原本已經速度極快的光頭,借著兩人攻擊的力度,身體猛的向前竄去,順手一刀,斬向姚靜。
“刀墻……”姚靜的臉色沉重,小腿微抬,向后踢去,一腳將杜千踢向門口,同時發動刀墻戰技。從進入走廊,到這光頭貝爺殺出來,前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姚靜就明白,這種級別的戰斗,已經不是他們這些飛虎隊員能插手的了。
在人家眼里,幾萬和幾十萬戰力,其實沒太大的差別,都是隨手一斬,人頭落地。
‘嚓……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刀影四濺,血霧飛揚,光頭貝爺隨手一擊,刀墻支撐了不到一秒鐘便崩潰了。站在刀墻后,正全力摧動刀墻的姚靜,全身浴血,倒飛出去老遠,正砸在被姚靜踢出去的杜千身上。
剛準備起身的杜千,再次化作滾地葫蘆,抱住姚靜,連連翻滾,直滾到大門口,才將姚靜身上的勁力化去。
伸手一摸,有心跳,把鼻子湊過去,有呼吸,還好還好,杜千松了口氣。
那光頭佬無比強大,除了幾位明顯高出其他人的供奉,飛虎隊員是一刀一個,比切菜都容易。
看到他揮刀斬向姚靜的時候,身在半空中的杜千,終于不害怕了。
媽蛋的,怕沒用啊。
原本杜千以為,姚靜死定了,心底涌出來的不是悲傷,而是深深的無力感。象姚靜這樣的天才人物,都擋不下人家一刀,自己算什么東西?
哭有用嗎?從孤兒學校畢業的學生,很少有人會哭。戰爭孤兒學校那種地方,根本不相信眼淚。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扯蛋吧,那得看在什么地方,在孤兒學校里,哭除了讓同學瞧不起,讓老師心煩之外,還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你的哭聲,打攏到別人了,既然喜歡哭,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你哭個夠,不哭都不成。
在這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戰爭孤兒們,很少有人會哭泣,也沒什么值得他們哭泣的。
居然沒死,難道天才的身體結構,和普通人不一樣?這一刻,杜千滿腦子奇思怪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問題。
姚靜擋下了一刀,可并不代表他們已經安全了,兩人還未起身,躺的位置,正是出大門口的必經之路。就算光頭原本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也不得不清理的一下,他們擋路了。
“疑?小丫頭厲害啊。”光頭貝爺眼光觀六路,感知能力強大的可怕,人未到,刀已至。
完了,杜千怎么也想不到,這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自己剛剛成為武修士,居然就這么結束了。
姚靜全力施為,釋放出來的刀墻,都無法檔住光頭貝爺隨手一刀,更何況現在兩人抱在一起,躺在地上,姚靜雖然沒死,雙眼卻是緊閉著的,根本無法出手。
至于自己?還是算了吧,剛剛凝聚出半截槍頭,連個普通的海盜都搞不定,更別說這么強大的海盜頭子了。
手上一輕,杜千發現,光頭佬這一刀,沒有殺他們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發力的,原本緊抱的姚靜,已經落到光頭佬手中,不僅是她,杜千同樣如此。光頭佬的靈武收起,一手拎著一個,沖向大門口。
“哈哈哈……一群笨蛋,貝爺來了。”說話間,左右手同時發力,姚靜向左側飛出,杜千向右側飛出。
在身體飛出去的同時,杜千就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城主府的支援速度相當快,這走廊到戰防室,不長的距離,包括施太奮,已經有十位戰師級武修士了,這會兒功夫,外面肯定還有新到的支援。
光頭佬玩的是投石問路,只不過他投的不是石頭,而是大活人。
噼里啪啦……
無數的碧綠色光diǎn四面飛濺,亮瞎了杜千的雙眼。眼前無數的綠色星星,飛來飛去,四處游動,各種奇怪的聲音,充斥了耳膜,讓他無從判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
視力、聽力同時失去作用,杜千下意識的伸出雙手,人在半空中,總是想要抓住diǎn什么,同時雙腿曲伸,準備落地,后背弓起,準備沖撞。
能夠在這種時候,保持冷靜,不得不說,這光頭給杜千的刺激足夠大,特別是之前姚靜被擊飛的那一瞬間,讓杜千整個人有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效果。
超級的記憶力,在這一刻發揮出超常的作用。杜千感覺兩手指尖,同時抓到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