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四十章禮物
“嗚——”
聽著不遠處呼嘯而過的警笛聲,余霖鈴看著換上一身便衣還戴著假發的鐵木金,把兩支槍械和一把匕首丟給后者淡淡開口:“鐵木金上校向來是一個聰明人,怎么這次卻傻乎乎去杜馬大廈?”
余霖鈴揮手讓鐵木金在自己面前坐下來:“梅總理橫死,普總統昏迷,俄國危機四伏,這時候召你去杜馬大廈解釋墓園一槍,擺明就是要給你一個陷阱,難道你真以為他們會聆聽你的解釋?”
“謝謝余小姐的救命之恩!”
盡管自己跟軍警只有一墻之隔,警笛聲也幾近等于耳邊徘徊,可是鐵木金卻已經平靜了下來,余霖鈴都能夠坦然面對自己,那就意味著這里不會有危險:“是你讓鐵木金從冤死中活了過來。”
在余霖鈴輕輕咳嗽一聲時,鐵木金又無奈嘆息開口:“其實我也不想去杜馬大廈解釋死因,只是我根本沒有太多選擇,那幫老頭已經明確讓人告知,一旦缺席,他們會毫不猶豫宣判我有罪。”
在余霖鈴并不意外的神情中,鐵木金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那樣一來我就成了國家敵人,不用兩個小時就會有軍警來抓我,到時我要么殊死反抗要么束手就縛,只是哪一種結果都會要我死。”
“還會讓我身敗名裂!”
他涌現憤怒:“所以我只能懷著僥幸心理去杜馬大廈,希望有人能夠聆聽我的解釋,替我說幾句好話度過難關,誰知那幫畜生完全不講道理,還沒聽我解釋就進行投票,直接判我八大罪狀。”
余霖鈴看著憤怒的鐵木金道:“確實難為你了!只是如果我換成你,我就絕不會懷有僥幸心理,我會先找一個地方隱秘躲起來,等總統醒過來再面對一切,這樣才不會把自己處于危險之中。”
接著她又玩味一笑:“不過你雖然愚蠢前行,但還算聰明聆聽我的指示,你難道不擔心我跟他們一伙,要你棄械投降也是逮捕行動的一個環節?那可是徹底把命交出來了,你就這么信任我?”
“咱們可是盟友!”
鐵木金嘴角牽動一下,隨即笑著接過話題:“咱們在余老遺像下宣告合作,我如果不相信余小姐的話,當初哪會主動找上門要求聯手?竟然我選擇跟余小姐并肩作戰,又哪會不相信你的話?”
余霖鈴柳眉嫵媚一挑,紅唇輕啟:“這幾句話說得很是動聽,只是你相信我,難道也相信我的實力?要知道站在你對立面的可是整個俄國,你又哪里來的信心,堅定我有實力化解這場危機?”
他讓自己目光變得真誠:“你要我在杜馬大廈放棄抵抗,那就意味著你在監控著這一切,也昭示出你有強大信心化解危機,鐵木金相信余小姐不會無的放矢,事實證明,我的信任完全正確。”
余霖鈴幽幽一笑:“謝謝!”
鐵木金神情猶豫了一下,隨即咬牙拋出一句:“我對余小姐是絕對信任的,不過我一度掠過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余小姐對我的信任,老實說,我沒有想到你會援手,把鐵木金從阿布手里救出。”
余霖鈴自然知道鐵木金在說什么,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你是擔心大字報和宣傳單對我的影響?擔心我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壞掉我們的聯手生出隔閡?鐵木金上校,你想太多了。”
鐵木金看不透余霖鈴的心思,眼睛微微瞇起揣測后者想法,隨后擠出一抹笑容回道:“不是我想多了,而是太擔心我們聯手被破壞,畢竟大字報和宣傳單偽造的有理有據,讓人一看難辨真假。”
余霖鈴笑了笑:“那它是真是假呢?”
“當然是假的!”
鐵木金迅速接過話題:“誰都知道,鐵木金雖然是一個邪惡孽種,但也算是一個的漢子,怎么會向趙恒低頭?還跟他勾結來對付俄國?這些內容不過是幕后黑手偽造出來抹黑鐵木金!”
在余霖鈴淡淡一笑看不出深淺時,鐵木金又補充上一句:“十有是華國探子所為,目的就是趁著華國混亂再下一城,讓鐵木金跟俄國高層火拼來個兩敗俱傷,不得不說他們奸計奏效了。”
隨后,他又一臉真摯看著余霖鈴:“再說了,如果宣傳單內容是真的,余小姐也不會救我!”說到這里,他還忽然單膝跪下:“余小姐,你今日恩情,鐵木金銘記終生,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我是救你,但也是害你!”
余霖鈴揮手讓鐵木金起來,隨即神情平和開口:“雖然我出手救得你一命,但也讓你成為國家敵人,最多兩個小時,你的通緝令就會貼遍大街小巷,鐵木金,你很大概率回不去以前生活了。”
“我算是把你推入火坑的人,你還要感激我嗎?”
鐵木金似乎早就想過這話題,臉上沒有太多的凄然:“好死不如賴活著,成為通緝犯勝于被阿布誣陷擊斃,余小姐,如今鐵木金無路可走無處可去,還希望你再援手一把讓我留在余家陣營!”
“做牛做馬,鐵木金甘之如飴!”
余霖鈴慘白的俏臉掠過一抹笑意:“我救了你,自然也給你備了后路,不過不需要鐵上校做牛做馬,我給你一個任務,我已經摸清阿布斯基關押余家成員的據點,你帶人不惜代價救回他們。”
鐵木金毫不猶豫回應:“肝腦涂地!”
余霖鈴緩緩轉身,遙望著安度堂的方向:“本來我想要親自去營救他們,可是我跟趙恒的最后較量很快就要開始,不殺掉趙恒,一切危機解決都治標不治本,斥候會對付阿布讓他安分幾天!”
她手指一點鐵木金:“你營救余家成員,我殺趙恒,如果大家都順利的話,俄國危機不用一個星期就會化解,至于普總統安全,你我都不需要擔心,總統衛隊和特工局會誓死保證他的安全。”
鐵木金再度回應:“明天!”
余霖鈴微微抬頭:“趙恒,也不知禮物是否滿意?”
此刻,在距離事發地點十余公里外的安度堂,一如既往的清冷和平靜,只是空氣中早已經散去的血腥,又重新流淌在藏式建筑的上空,怎么都濃郁化不開,讓這冬季又跳躍出一股凌厲的蕭殺。
從山門到藏式建筑的路上,倒著三十多名身披雪衣的守衛,有阿道夫精銳,有西系好手,還有北系死士,卷曲在雪地上的尸體,帶著垂死之時那掙扎而仇恨的神色,讓人感受他們的死不瞑目。
撒落在雪地四周的,是有如紅梅花瓣般的鮮血痕跡,血跡一直從下往上蔓延,一直延伸到后院的開闊地上,冬日的風冷得越發刺骨,但地上血跡卻讓人情不自禁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和燥熱。
而開闊地上,六名渾身是血的面罩男子正圍住一男一女,在包圍圈外半跪著兩名面罩男子同伴,他們大口大口的喘氣,兩人也是相似的沾染血跡,顯然他們受了傷,只是臉上并沒有苦痛之意。
他們的目光冷冷看著目標,北如逸,北將軍!
北將軍受了頗重的內傷,那柄百煉精鋼打造的長槍,雖然緊緊握在手里卻像無力抬起,雖然他的受傷是因為舊傷以及大意而被對方偷襲成功,但對方殺掉數十名守衛堵住兩人也證明他們能耐。
“北小姐,快走!”
北將軍咬牙站了起來:“我還能再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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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