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七十二章人算不如天算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皮鞋踏在黑色的污水中：“我過來只是想要找出布萊爾橫死的真相，熊王是絕對不會欺騙我的，所以我想要看看，面對三百敵人出其不意打擊，孔王爺是如何大殺四方。”

“還讓每一個參戰敵人都完美失蹤！”

葉長歌聞言微微一愣，隨后看著面前廢墟開口：“可能孔王爺身手變態，襲擊者實力不夠所以導致慘敗，如果孔王爺是周光王那樣的實力，三百黑手黨再怎么出其不意，也會被虐成一堆渣。”

葉長歌低聲補充：“何況孔王爺又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朱家雁他們，至于他們全部失蹤，十有是被孔王爺毀尸滅跡，奧斯格不是說了嗎？這場被特意澆了汽油的大火燒渣了很多尸骨。”

“你說的當然有可能。”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只是一個活口都沒有，那就太不合理，孔王爺再牛叉也不可能殺得一個不剩，而且還是黑手黨處于主動攻擊態勢，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孔王爺的殺伐是無死角存在。”

“殺伐無死角存在？”

葉長歌念叨這幾個字眼一遍，再聯想到今日醫院事件，隨后臉色一變：“要發生這種情況，除非是使用毒氣，里外一起釋放，只要是毒氣覆蓋范圍，那么不管藏在哪里，結果都是一命嗚呼。”

趙恒臉上沒有太多波瀾，繞著廢墟慢慢轉了一圈，他先后看到兩個外圍排煙口，只是此刻已經被人為蠻力廢掉：“再想一想布萊爾死前的癥狀，嘴吐白沫七竅流血，很大可能就是中毒死亡。”

在葉長歌低頭思慮的時候，趙恒又補充上一句：“最讓人詫異的是，孔王爺為何要毀尸滅跡？雙方廝殺如果是江湖常態，完全可以把現場留給警方和黑手黨，隨便丟幾個手下認罪坐牢就是。”

“孔王爺為何要把他們尸體全部燒掉？”

趙恒手指一點黑乎乎的廢墟，眼里閃爍著一抹光芒：“還不厭其煩的焚燒三百多具尸體，完成這項任務起碼要六個小時，你覺得是孔王爺心懷慈悲火葬他們，還是心虛擔心被警方發現什么？”

葉長歌此時已經捕捉到什么，靠近趙恒低聲問出一句：“恒少，你是覺得孔王爺使用了毒氣？所以才反敗為勝干掉黑手黨三百人，還無死角滅掉一切活口，布萊爾命好才勉強逃出三十公里？”

“可是他難道不擔心布萊爾暴露嗎？”

趙恒眼睛微微瞇起，聲線平緩而出：“我們大意了，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昨晚肯定有人追擊布萊爾，孔王爺絕對不會讓布萊爾壞事，只是見到汽車爆炸，追擊者才沒有現身出來毀尸滅跡。”

他的臉上劃過一抹懊悔，帶著一絲遺憾開口：“可惜我們只是急于營救布萊爾和揪心他的生死，沒有意識到他后面有追擊者，不然現在就可窺探不少真相，饒是如此，我們也理清不少頭緒。”

在葉長歌下意識點頭時，趙恒作出最后判斷：“布萊爾指揮的黑手黨戰敗不是孔王爺身手高強，而是遭遇毒氣的襲擊全軍覆沒，孔王爺為了掩蓋事實避免引起公憤，所以毀尸滅跡不留線索。”

“推斷有道理！”

葉長歌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隨后又微微皺眉問道：“恒少，如你的猜測是正確，那孔王爺是不是瘋了？使用違背國際公約的毒氣彈殺掉數百人，這完全就是恐怖活動，他不怕招惹法方震怒？”

葉長歌拋出一句：“要知道，在巴黎使用這玩意，不管孔王爺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是不是自保，這都會招致法國官方的怒火，而且孔王爺哪里搞來毒氣彈？莫非是周氏研究？但怎么運進啊？”

說到這里，他腦海中還閃過一道靈光：“等等，孔王爺用毒氣彈干掉黑手黨，今天在巴黎醫院，那七名家伙也是要釋放毒氣彈，巴黎怎么一下子冒出這么多毒氣彈？好像滿大街可以撿一樣。”

“或許，那也是孔王爺的人。”

趙恒石破天驚吐出一句，在葉長歌身軀一震涌現訝然時，趙恒腳步沉穩向前方草叢走去：“正如你所說，毒氣彈不是隨便可以獲得，孔王爺用過這玩意，就可以大膽設想那批人是他的手下。”

趙恒還沒收到巴黎醫院的后續情報，不知道那批兇徒去醫院干什么，但如果對方是使用毒氣彈的話，那么趙恒就會推測他們是孔王爺的手下，畢竟如葉長歌所說，毒氣彈不是滿大街可撿的。

“當然，還需要一點證據。”

趙恒很平靜告知來意：“今天來這里，就是看看有沒有線索，相比警方來說，我們知道的更多一點，做事也就更有針對性，尋找證據，不僅是確認布萊爾他們的死因，還是給我們一個警惕。”

“確認孔王爺使用毒氣，我們就先發制人干掉他。”

雖然孔王爺出現巴黎跟趙恒沒有起半點沖突，甚至還保持一抹謙卑有禮的態勢，但趙恒知道周氏從來沒有熄滅亡他之心，所以孔王爺很大可能會捅他刀子，趙恒不會坐于待斃，他會先發制人。

隨后，趙恒手指輕輕一揮，發出讓眾人四周搜尋的指令，葉長歌呼出一口長氣，把滿腔的疑問暫時藏在肚里，隨后就目光銳利找尋起來，手中棍子在雜草和碎石間扒拉，看看有沒有可疑東西。

或許是孔王爺他們清理的太干凈，也或許是軍警已經搜索了一番，趙恒他們沒有從廢墟和四周發現有價值的東西，足足一個小時都沒見到線索，讓趙恒他們的額頭滲出一抹汗水以及淡淡失望。

“恒少，這里有一只死老鼠！”

就在趙恒尋思是否結束搜尋時，一名趙氏成員喊叫出一聲，言語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興奮，趙恒和葉長歌他們瞬間圍過去，他們清楚死老鼠肯定有獨特之處，畢竟趙氏護衛不會吃飽撐著玩樂。

事實如他們所料，視野中，只見一支巴掌大的老鼠躺在兩顆石頭縫隙中，七竅流血嘴有白沫，趙恒回望此處跟廢墟的距離，差不多有一公里，顯然這支老鼠也被毒氣覆蓋，怪不得黑手黨覆滅。

“拿鑷子過來！”

趙恒讓人拿來鑷子和一個玻璃盅，隨后把死老鼠小心翼翼放入進去，他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淡淡開口：“人算不如天算，孔王爺怎么也不會想到，毀掉一切尸體，卻忽略了這只老鼠存在。”

“葉長歌，把這只老鼠拿給熊王。”

趙恒眼神閃爍一抹光芒，把沾過老鼠的鑷子丟在地上：“告訴他，這只老鼠是廝殺現場找到的，讓他好好化驗一下，以熊王的心思和聰明，他肯定能夠看出端倪，也就能窺探昨晚一戰真相。”

葉長歌點點頭：“明白！”

只是還沒等他準備讓人把老鼠送給熊王，葉長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接聽片刻就望向趙恒道：“恒少，剛剛收到一個消息，熊王想要跟周氏和談，為此，還愿意把江破浪還給周氏以示誠意。”

“和談？”

趙恒眼睛一瞇：“熊王慫了？”

葉長歌的眉頭輕輕皺起來，壓低聲音拋出一句：“可能是熊王內外壓力過大，加上布萊爾和三百名精銳橫死，所以面對周氏這個勁敵，他更想先穩住黑手黨內部軍心，韜光養晦將來再算賬。”

趙恒像是沒聽到，只是喃喃自語：“江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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