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櫻花賭場酒店的自助餐廳。
墻壁上的電子時鐘指向早上七點,這個時間是最沒有客人來就餐的,通宵搏殺的賭客此刻正在房間睡覺或者賭廳奮戰,贏得人有更好的食物酒水選擇,輸掉的人,也沒幾個有心情下來吃早餐。
所以跑到自助餐廳享用一百美元一頓早餐的人,大部分都是旅游觀光的閑散賭客,不過玩樂一天的他們此時也都在呼呼大睡,因為拉斯維加斯的早晨有著特別的清涼,所以多睡一會絕對愜意。
因此最慘淡的營業時間,整個餐廳只有兩個年輕客人,一男一女,青春活力,涌動著清晨般的朝氣,兩人坐在窗邊照不到的陰影里,拿著一份早餐在慢慢的品嘗,同時遠眺清晨中的蔚藍池水。
年青漂亮的侍應生和干練干凈的廚師,依照往常擺出一些簡單和普通的點心,隨后他們就依靠在吧臺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天,廚房還有不少精美的食物,可是此刻客人不多沒必要供應。
“唉,你們聽說了嗎?昨晚死了三個保安。”
“我知道,常來餐廳的太谷就是其一、、”
一名年長廚師微微挺直身子,目光帶著一股子憤怒:“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竟然敢在櫻花賭場下殺手,難道他不怕被太子黨查出討回公道嗎?而且太谷他們只是巡場,有必要下毒手嗎?”
一名漂亮侍應生環看周圍一眼,見到窗邊男女談笑吃著早餐時,她壓低聲音開口:“我聽到一點消息,聽說跟宗親會那伙人有關,太谷三人好像是發現他們什么秘密被滅口,一刀直中要害。”
“殺人滅口?”
在年長廚師等人的訝然中,漂亮侍應生點點頭:“沒錯,我聽到的就是這樣,而且田下君從尸體上發現了線索,他昨晚就帶著人去宗親會賭場討回公道,可是這一去也沒有回來,十個人啊。”
年長廚師的身軀微微一怔,臉上帶著無盡訝然:“十個人也被殺了?這不會吧?這宗親會敢對田下君他們下手?不怕我們太子黨報復嗎?而且我們跟宗親會不是朋友嗎?對方干嗎下這狠手?”
“沒有,不是被殺掉!”
有機會給貴賓送餐聽到不少小道消息的侍應生,輕輕搖頭回應一句:“是被宗親會扣押了,聽說宗親會死了兩個人,他們誣陷是田下君等人殺的,于是就扣押住他們要高橋先生給一個說法。”
一名年輕廚師愣然:“死了兩人?這該不會是宗親會自己殺的吧?太子黨向來嚴厲,沒有上面的指令,田下君他們哪敢輕易殺人?再說了,就算是他們殺的,這也不過是給太子黨討回公道。”
“宗親會如此猖狂,實在讓人氣憤。”
在廚師和侍應生她們低聲討論昨晚和早上的事情時,窗邊一男一女正把他們對話全部聽入耳朵,年輕女子拿起對面男孩的咖啡杯,起身去咖啡機添了一杯卡布奇諾:“大早上的怎么喝咖啡?”
年輕小子摸一摸頭上的帽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沒法子,這幾天用腦過度,需要咖啡刺激一下腦筋,保持清醒,何況櫻花賭場有一個出乎意外收獲,那就是高橋,三大戰虎之一啊。”
這兩人顯然是趙恒和宮明月,兩人在桑拿室蒸了半天等待事件發酵,待收到宗親會賭場發生事故的消息后,兩人就從容離開桑拿室,還在宮明月開好的房間睡了一覺,早上又跑到餐廳來吃飯。
“你想把他也算計進去?”
宮明月見到趙恒提起高橋時的熾熱神情,就知道后者怕是也要倒霉,趙恒抿入一口醇香咖啡,沒有絲毫掩飾的回道:“事情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不妨再鬧大一點,想法子連這頭戰虎也干掉。”
面對山川二郎橫死無法洗清的黑鍋,趙恒知道雙方一戰會提前到來:“高橋一死,三大戰虎就徹底消亡,無論戰斗力還是精神刺激都會受到影響,最重要的是,山川義清也會少一個好幫手。”
“太子黨的財路也會斷掉一條。”
宮明月抿著嘴唇點點頭,隨后生出一抹擔憂:“殺掉高橋的確對我們有利,可你用什么法子拖他下水?相比好戰狂妄的橫山來說,高橋顯得謹慎小心多了,他不會隨便被你誘導襲擊宗親會。”
趙恒夾起一個壽司,丟入嘴里一笑:“車到山前必有路!高橋和唐大虎再小心也是人,也有火氣和怒氣,如果雙方不能像兄弟一般坦誠相見,他們遲早會因為矛盾積累沖突,關系鐵定破裂。”
趙恒想到昨晚的人命,扯過紙巾擦拭手指:“而現在亂哄哄還堆積人命的形勢,你覺得他們能坦誠相見嗎?哪怕再理智也會因兄弟橫死生出敵意,咱們按照計劃走下去,他們很快就會鬧翻。”
“先不理會他們的談判。”
趙恒淡淡開口:“今天周五,這是一個好日子!”
臨近下午四點,盧克索賭場酒店后門緩緩打開,兩輛厚重的運鈔車在十余輛轎車護送下,不緊不慢從里面駛出來,沿著早就熟悉的路線向前推進,跟往常一樣,這支運鈔車隊按部就班的做事。
匯豐銀行距離盧克索賭場酒店十三公里,半個小時的車程,算不上太遠,甚至于每個星期都走一踏的運鈔車隊來說,這完全就是出門散步般的簡短,所以車速都不快,晃悠悠的享受太陽西下。
“砰!”
二十分鐘后,十五輛車子緩緩駛到八公里外的兩車道,前方展現出一個搶修的工程標志,十五輛車子只能依次駛入最右側車道,速度無形中減慢,原本并排的車隊也拉長,防護變得松散起來。
“昨天這路還正常,怎么今天搶修呢?”
負責押送的卓小藍微微皺眉,環視正埋頭干活的工程人員一眼,見到沒什么異樣又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車隊的前后,雖然押送人員有五十人,可是車隊陣型的變換,還是讓她生出一抹凝重。
卓小藍拿起對講機讓大家提醒精神,以免事故發生無法及時應付,隨后又讓前后兩輛車子拉開距離,既堵住后面可能出現的車輛,也提前探視前方的狀況,確保有足夠的時間應付行進中的意外。
換成昔日,她肯定不會過多在意,可是昨晚發生太多事情,宗親會賭場不僅來了一個光頭小子搗亂,櫻花賭場還在自己離開后橫死三名盯梢,而己方兩名護衛,也在東瀛人的興師問罪中橫死。
卓小藍說太谷的死跟她無關,山田也說護衛的死不是他做的,雙方都不承認,但又多認定對方害死自家兄弟,至少卓小藍心中是這樣認為,虎爺也多少是這意思,所以早上談判算是不歡而散。
高橋一直追問她去櫻花賭場干什么,卓小藍一度想要說出目的,卻被唐大虎兩次用眼神制止,她不知道后者為什么不爆出光頭男子,但她習慣性服從唐大虎,因此一個多小時的交待失去意義。
看著高橋不悅的眼神,虎爺叮囑大家出入小心。
誰都知道東瀛人虛偽是世界著名,表面客客氣氣,暗中卻說不定捅刀子,卓小藍也有相似認識,因此她多留一抹警惕,不過視野中的車隊前后都空蕩蕩的不見車子,路上也只有幾個觀光行人。
足夠安全!
就在卓小藍心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轟!一聲巨響,一記驚天轟響從前方雨水井傳出,隨后就見其中一輛押運車向上掀出三四米,待重重落地已經散掉不少東西,兩個左右視鏡直接碎裂跌落。
“嘎!”
在這輛車子發生變故毀壞大半的時候,后面的運鈔車和十二輛車子也戛然而止,轉著方向盤橫在了道路上,不少車子相互碰撞發生擠壓,還有一輛車子撞在欄桿,把數名行人驚嚇的尖叫起來。
圍觀的行人紛紛奔散,車里的人們則探頭張望,卓小藍拿著對講機呼叫,場面有點混亂,有點迷糊,只是還沒有等大家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卓小藍清晰見到,右側樹林紛紛蕩出一個個身影。
十余個身影不是從前方和后方掩殺過來,而是從右邊的樹端猿猴一般落下,扯著一根根繩子撲向目標的車子,在卓小藍喝出一句‘小心’時,十三個身影從容落地,右手一抬,長槍轟然作響。
“砰砰砰!”
不少張望的護衛,腦袋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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