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碰撞
下午三點,澳門陽光不溫不火。
澳門海港演繹花花世界的奢靡,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聳立天空,矗立海港兩側,仿佛向世人炫耀,這是澳門是世界賭城,無數賭場要員都在這里有所涉足,彈丸之地有足夠驕傲的資本。
此刻,就在澳門海港的三公里外,雙手數不過來的豪華游艇頻繁穿梭的水面上,其中一艘奢華游艇卻是停靠在岸邊,龐大卻不失美感的體型令人驚嘆它的設計理念,知情者更是咋舌它的價格。
這艘游艇的寬闊甲板上不止配備游泳池,還有近百平方米類似空中花園的園林設計,綠色草坪邊緣地帶,擺放著一張精致圓桌還有干凈舒適的榻榻米,此刻,喬胖子正以睡美人姿勢靠在上面。
“恒哥,看你神情凝重,似乎有心事?”
喬運財捏著一顆葡萄丟入嘴里,隨后望著對面不太說話的趙恒:“是朱氏兄妹找你晦氣,還是湯小姐拒絕你同房?如果是前者的話,咱們干脆直接把他們留在澳門,后者的話就愛莫能助了。”
趙恒席地而坐靠著一個抱枕,捏起一杯紅酒淡淡開口:“湯清衣已經知道我是櫻花堂的兇手,還親眼見到我在葡京酒店殺人,盡管前事已經過去以及死者是刺客,但多少讓她心里難于承受。”
“什么?”
不僅是喬運財瞬間坐直了身子,靠在圍欄上的南念佛也轉過身來,扭頭望著趙恒開口:“你當著她的面殺人還告知櫻花堂事件?你是不是想要故意跟她分開故意為之?不然怎會這樣直接呢?”
喬運財也是深呼吸一口氣,摸摸腦袋附和道:“是啊,恒哥,雖然這可以說你很誠實,但這絕對會讓你們關系受到重創,湯清衣就是一介平常女子,你搞些風花雪月玩藝會比較吻合她胃口。”
“打打殺殺讓她怎么接受?”
趙恒靠在榻榻米上,臉上涌現一抹無奈:“如果她不問我自然不會說,但她竟然開口問了我就不能隱瞞,與其她將來從其余途徑知道恐懼,還不如我直接告知出來考驗,能否相處就看她了。”
趙恒把紅酒拋入了嘴里,聲線平緩而出:“她能夠抗得過去還有膽量跟我這惡魔白頭偕老,我就會照顧她庇護她讓她幸福一生一世,如果她決定離開我另找他人,我會很大方的祝福她幸福。”
南念佛一推眼鏡在榻榻米坐下:“你的方法沒錯,只是有點倉促了,其實在我的眼光看來,湯清衣是一個難得的女子,身上有著徽州女子的端莊賢惠,她對一炮而紅的不驚不喜相當難得了。”
喬運財神情肅穆點點頭:“雖然我心里只有杜子顏這個嫂子,但不得不承認我很欣賞湯清衣,所以我也是祝福你們的,算了,你竟然作出決定我也不多說什么,能做的也就是陪你喝兩杯酒。”
喬運財向來就是一個執著的人,于他來說不管趙恒有多少女人也不管是美艷或極品,他喊大嫂的人只有杜子顏一個人,華海經歷至今讓他難于忘懷,杜子顏跟隨趙恒的決絕更是讓他由衷感動。
“來,喝酒!”
南念佛也舉起酒杯:“所有不快化成杜康。”趙恒苦笑一下也跟他們相碰,剛剛把一大杯酒喝入手機又涌入一條短信,打開短信一看又是陌生號碼,還是那簡單一句:趙恒,還記得宮明月嗎?
趙恒皺著眉頭打了過去卻已經關機,于是掛掉電話給對方發了一條短信,詢問對方想要怎樣?喬運財見到趙恒舉動奇怪,于是又輕聲問道:“恒哥,發生什么事?是不是朱家雁對你玩花樣?”
喬運財顯然對朱家雁一直耿耿于懷,所以有意無意想要找借口對付對方,因此總是把所有壞事都往朱家雁頭上扣,南念佛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當下搖晃酒杯一臉無奈:“她哪敢挑釁恒少嗎?”
“還真有可能是朱氏兄妹!”
趙恒原本對陌生短信的主人毫無頭緒,不清楚究竟是誰知道宮明月和他的關系,更不知道對方怎會知道自己號碼發來短信,現在聽到喬運財提醒瞬間打了個激靈:“段家跟朱家本就是盟友。”
看著南念佛喬運財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樣子,趙恒微微坐直身子把事情全部告知兩人,比如杜子顏的怪病、自己派宮明月遠渡北美做事,宮明月一去就杳無音訊以及今日收到的兩條陌生短信。
當然,趙恒沒有把樂神子遺言說出來,現在還不是對付金貴妃的時候,他分得清輕重也熬得住秘密,在喬運財震驚杜子顏病情時,南念佛已經理性分析:“你是說宮明月盜取藍烏花被拿下?”
南念佛緩緩站立起來:“然后段家從宮明月挖出目的和她身份,還把情報共享給盟友紅門朱氏,本來朱氏是不會這么快提起這件事,但朱家雁早上砸出四億冤枉錢,她按捺不住就想打擊你?”
“十之!”
趙恒望著遠處泛動光澤的海面,手指敲擊著榻榻米道:“否則難于解釋對方知道我的號碼,更難于解釋對方今天連發兩條短信,朱家雁要知道我的號碼不會太難,她可以從賭王處獲取出來。”
喬運財忽然一拍桌子:“竟然跟朱氏兄妹有關,咱們現在就把他們抓起來,有這兩個人質在手,不怕他們不把宮明月交出來,更不怕他們不給藍烏花,說咱們蠻橫,咱就蠻橫給她們看好了。”
南念佛毫不猶豫的搖頭:“喬少,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先不說無法確定宮明月是否在朱氏手里,就是在他們手里也投鼠忌器,最重要的是咱們不能無故折騰朱氏兄妹,他們的背景和影響、、”
說到一半,南少又偏轉到另一個考慮:“還有他們是新人女方的家屬,也算得上是何子華半個親戚,咱們毫無根據去對付他們,就會把難于做人的何子華迫到對方陣營,會讓事情更加復雜。”
“南少說的沒錯!”
趙恒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朱氏兄妹不做出越格的事,咱們不可能出手拿下他們,這樣影響太大還會被人斥罵京城大少沒素質,我在澳門的名聲已經很差,不能把你們兩個也搭進去。”
喬運財沒有出聲,眼睛卻滴溜溜亂轉,隨后摸出電話開口:“不能動手可以理解,但咱們也不能被動等待啊,我讓人盯死朱氏兄妹和手下行蹤,這樣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可以快速作出反應。”
趙恒苦笑一聲:“我已讓人盯著了!”
喬運財迅速發出一條短信,舔著嘴唇嘿嘿一笑:“只盯他們兩兄妹哪里夠啊,必須把他們手下也全盯起來,他們這次來澳門參加婚禮,我就不信沒有多余的動作,而且還給你發這挑釁信息。”
趙恒嘆息一聲沒有再勸告,就在這時,他的電話再度震動,不過不是陌生號碼傳來信息,而是越小小告知湯清衣去了葡京賭場,湯母在賭場玩牌玩大發了,欠下東瀛太子黨八百多萬的高利貸。
趙恒眉頭一皺。
四點,湯清衣正在葡京賭場大廳不斷徘徊,她已經接到母親的電話也知道事情緣由,嗜賭的母親高興過頭跑到貴賓室玩牌,沒辨清籌碼比例就玩起來,結果一盤就輸光身家還欠下三百萬賭債。
隨后又在放貸人員的蠱惑下借了五百萬,想要翻盤把輸掉的錢贏取回來,誰知最后又是輸了一個精光,超出湯母想象的八百多萬賭債讓她慌了神,只能給女兒打電話來救自己還特意提到趙恒。
湯清衣感覺到其中有點詭異,按道理沒有足夠籌碼是進不了貴賓室,何況賭徒全都是精明之人,怎會不驗證母親籌碼就讓她參賭,還第一盤就讓母親陷入進去,但對方表示對賭過程能經考驗。
“要不要告知趙恒呢?”
湯清衣心情復雜的轉著一個圈,尋思要不要找趙恒幫忙,她相信趙恒可以輕易解決這事,但是她想到趙恒殺人時的風輕云淡,又對他漠視生命的態度有所抵觸,這是不同世界不同價值觀沖撞。
“清衣,為阿姨的事煩惱嗎?”
就在這時,文質彬彬的何文亭風度翩翩出現,身著白色西裝的他領著六個保鏢走來,他對湯清衣揚起一抹溫柔笑容:“放心,我已知道怎么回事,阿姨是被人算計了,我過來就是解決此事。”
清衣眼露欣喜:“是嗎?文亭,謝謝你!”
在清衣拉著何文亭進入賭廳營救母親的時候,趙恒正領著人從側邊出現,雙方恰好在門口處相撞,湯清衣見到趙恒出現瞬間停滯笑容,隨后像是被火燙了一樣縮回手,想要解釋卻不知說什么。
何文亭向趙恒點頭示意,隨后向湯清衣一笑:
“清衣,進去接阿姨吧。”
湯清衣下意識跟他踏前一步,隨后又犯錯般迅速回頭。
趙恒已經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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