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紈绔對亡命
“要劫劫皇糧,要日日娘娘!”
趙恒聽到林歡媛這一句話微微一怔,隨后臉上就掠過一抹冷冷笑意:“這不就是盜竊慈禧陵墓的軍閥孫殿英名言嗎?這囂虎拿這話當作自己座右銘有幾分味道,可惜歷史上只有一個孫殿英。”
林歡媛看著兩股漸漸匯合的人流,嘴角微微牽動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這囂虎也不是等閑之輩,除了本身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身之外,他和一幫手下全是亡命之徒,一個個都不怕死。”
“不怕死,不代表不會死!”
趙恒伸手拍拍林歡媛的背部,給她一點點鼓勵和支持,黑幫成員向來是商人既想遠離又要依靠的產物,清楚和氣生財的林家不會跟這種黑幫死磕,所以面對窮兇極惡之徒難免會生出底氣不足。
何況是囂虎這種無所畏懼的玩命狂人,林家多少要忌憚魚死網破的后果,在林歡媛神情緩和些許之后,趙恒把手放回了口袋,看著兩股涇渭分明的人流問道:“你說他們過來這里干什么呢?”
林歡媛輕輕搖頭:“不知道!”
她確實不清楚囂虎的手下怎會來這里,林氏跟囂虎沒什么恩怨過節也沒利益沖突,現在一堆人殺來很是詭異,此刻趙恒正看著最后一名從面包車鉆出的花格子男子,三十歲的年紀,戴著耳環。
他身材算不上魁梧高大也不滿臉猙獰,相反給人一種妖里妖氣的感覺,趙恒看著他腳上蹬的花色皮鞋莫名想到非主流三個字,不過看他地位和身份都不低,因為黑裝大漢全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薄飛飛,囂虎旗下的頭號馬仔!”
林歡媛顯然看出趙恒眼里的好奇,于是低聲一句道出對方身份,之所以認得這幫人也是因為她見過花格子襯衫的男子:“聽說他身患絕癥撐死兩年生命,所以做事天不怕地不怕,心狠手辣。”
“報警吧。”
在趙恒笑容玩味的建議中,林歡媛迅速拿起自己的土豪金撥打起來,向警方告知林氏酒樓有變故之后,她又馬上給林氏保鏢打電話過來撐場子,她還想找何可人幫忙解決卻最終熄滅這個念頭。
她這次來澳門是幫助趙恒監控何家和樂神子,換句話說就是對何家捅刀子,如果自己欠缺何家太多人情的話,林歡媛覺得將來難于面對何可人,因此她就散去何家出面的打算,決定獨自面對。
就在這時,驚變乍起。
懷著雀躍心情且高高在上的大少小姐,意氣風發的先快半拍走上門口的大理石階梯,嘖嘖不已的打量著酒樓的門面裝潢還肆意評論,擺出半個主人的態勢,想要待會給林歡媛一點建議和參考。
三十多人還沒有來得及醞釀看法甚至站穩腳跟,十五名殺氣騰騰的黑裝大漢就像是十多條惡狼,氣勢如虹的從他們中間直鍤而入,那群公子小姐還在猶豫還在納悶,不知道這些人是干什么的。
在這個空擋,這些人已經連推帶踹,硬生生的擠出了一條通道,在這個過程中,有人摔倒在地,有人從階梯上翻滾下去,還有人被無數只腳,不管不顧的從他身上踩踏而過,悶哼慘叫聲四起。
光滑地板甚至可見幾抹血跡!
“你們干什么?”
一個油光滿面的青年掙扎著從地上起來,吐出嘴里還沒有熄滅的煙頭,話音未落,妖里妖氣的花格子男子,二話不說迫近,動作快的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甩手一記響亮耳光,將青年扇倒在地。
薄飛飛聳聳肩膀,一臉不屑的獰笑,驚呼聲、叫罵聲、哀號聲交織,另一名身穿阿瑪尼的大少走上來,手指還沒抬起亮出顯赫身份,又見黑裝漢子猙獰抬腳,踹得毫無防備的大少跌在人堆中。
場面再度大亂!
平日在酒吧在歡場肆意妄為的大少,被妖里妖氣的薄飛飛激發出雄性激素,加上旁邊還有十余名漂亮女伴看著,于是不管有沒有受傷全都掙扎站起來,渾然不顧的向這伙黑裝漢子揮拳沖過去。
薄飛飛揮手制止同伴上前幫忙,舔舔嘴角踏著花色皮鞋上前,實力和氣焰成反比的紈绔大少同黑幫打手硬碰硬,完全顛覆雙拳難敵四手的說法,薄飛飛完全是左右開弓一一扇飛沖來的公子哥。
隨后左腳猛然向側竄出,把一名夾著尾巴后撤的阿瑪尼青年踹在墻壁,下一秒,身子爆射過去用左手頂住他的脖子,右手無情的扇出耳光,劈啪作響一口氣打了十幾個,把后者打得滿臉是血。
“我最討厭不講道理和臨陣退縮的人!”
薄飛飛看著阿瑪尼青年露出一抹譏嘲,隨后把他一腳踹回到階梯下面,他一邊掏紙巾擦拭雙手,一邊把地上想爬起來的公子哥踩翻,最后向同伴偏頭示意,十五名大漢轉身沖到豪車面前打砸。
砰砰砰!
十多輛價值不菲的豪車頃刻在扳手中爆裂,車窗碎裂車門變形連輪胎都被扎破,大少小姐大驚失色,這伙人太無法無天了,他們看著愛車變成廢鐵心痛不已,只是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么保車?
薄飛飛見全場再無對手,不置可否的輕蔑一笑,油光滿面的青年捂住臉上的清晰指印,想要色厲內荏擺出自己身份,又招來薄飛飛一記耳光,于是徹底蔫兒了,薄飛飛再度偏頭走向林氏酒店。
怕殃及池魚的女孩花容失色,跌跌撞撞貼著墻壁躲避,如驚弓之鳥,雖然她們對絲可以擺出高姿態,也可以搬出法律來為自己壯膽,但遭遇這種瘋狂,褪不去柔弱天性的她們只能忍氣吞聲。
“媽的!擋老子的路!”
薄飛飛冷笑著掃過她們:“還有王法嗎?”
養尊處優且從不吃虧的大少小姐此刻只能盡量低著腦袋,偶爾掠起的余光恐懼發現,每一個黑裝大漢的臉都因譏諷扭曲,如同獰笑的惡魔,每一個人的眼睛,都閃爍著殺氣騰騰的血腥和瘋狂。
無需言語,便可以感覺到,誰如果敢阻擋他們的道路,誰就要有化為灰燼的自覺,于是站在前面的數人連滾帶爬讓路,幾個女孩還咬著嘴唇側著臉頰盡量貼墻而立,生怕被對方看中就地辦了。
“先生——”
聞訊出來的服務員和大堂經理還沒來得及詢問什么事,薄飛飛就大手一拍,打在精明漂亮的大堂經理肩膀:“把你們這里最貴的菜肴給我來十五桌,我要好好款待這些兄弟,還要最好的酒。”
說完之后,他就揮手讓同伴找桌子坐下,一人一張桌子,齊齊抽出一支煙吞云吐霧,大堂經理嘴角牽動,陪著笑臉開口:“先生,不知道我們哪里得罪你了還請你明示出來,我們全力彌補。”
身為土生土長的澳門人,大堂經理已認出這幫人是何方神圣,雖然黑幫林立的澳門市民早就鑄造出鋼鐵般神經,但對于知根知底的囂虎集團還是諱莫如深,他們遠比山口組或黑手黨還要可怕。
“你還有點識趣!”
薄飛飛嘴角勾起一抹譏嘲,隨后指指自己和同伴開口:“不過這世界不是錯了就可以彌補,多少要受一點懲罰,趕緊先上十五桌酒菜,伺候好咱們兄弟再談其他,否則你這酒樓也就到頭了。”
大堂經理一邊讓人準備兩桌酒菜,一邊向薄飛飛露出恭敬笑容:“先生,我知道你們都是虎爺的人、、不過,這間酒樓也是香港林氏產業,其實大家算得上圈子中人,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
她讓身軀盡量卑微:“給林家一點面子如何?”
“什么圈中人?扯淡!”
薄飛飛嘴角勾起一抹譏嘲,一巴掌扇在大堂經理的臉上,打得后者踉蹌后退,隨后他怒吼一聲:“面子?我們給林家面子,林家給虎爺面子嗎?開張剪彩沒虎爺的份,每月維穩費也沒消息。”
“怎樣?你們想怎樣?”
薄飛飛拍著桌子:“不把虎爺放眼里對不?”他來之前自然知道這是香港林氏物業,但那又怎么樣呢?連賭王何子華有時都要讓三分,區區一個過江龍算什么?何況他活著的日子屈指可數了。
所以他起身捏住漂亮經理下巴,嘴角勾出一抹獰笑:“林家在虎爺眼里就是一個渣,趕緊按照我們吩咐去做,十五桌酒菜要最貴最好的,如有出入或者不聽話,老子就一把火燒了你這酒樓!”
“你敢!”
林歡媛從樓上現身出來:
“林氏酒樓豈容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