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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志高像是斷線風箏般撞在墻壁,不僅整個人撞得頭暈目眩,長劍也從手中跌落出去,而趙恒卻渾然無事的繼續前行,隨后就站在樸志高的面前,笑容依然溫潤:“說說,你是誰、膜拜下、”
“杜家客人、、
還沒等他回答完,趙恒就在眾人尖叫中砸下酒瓶,手法干凈利索,不帶半點水分,砰!八百毫升的紅酒在碰撞中碎裂紛飛,南韓青年慘叫一聲伏在地,滿頭鮮血滿頭酒液,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聽不見,說大聲點。”
趙恒一腳踩住他的胸膛,左手又撈起另一支酒瓶。
“你傻叉啊,我們是樸氏家族、、是杜家貴客、、、”
南韓青年色厲內荏喊叫起來,他在南韓可以橫著走路,在華海有杜家的庇護照樣肆無忌憚,誰知今晚陰溝里翻船,被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子打得滿地找牙,他捂著疼痛的腦袋喊叫起來:
“你會后悔的、、”
第二個酒瓶在他頭上碎裂,鮮血迸射刺激著所有人眼球,已經緩過氣的軒姐竟感激趙恒幫忙,又擔心事情鬧大無法收拾,于是挪移疼痛身子上前:“恒少,他們是杜家介紹來的、、還是、、”
“杜家?那又如何?”
趙恒抹掉手背上的酒液:“不論是誰,在第一樓做禽獸都要受到懲罰。”趙恒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杜天雄和杜子顏對他的眷顧,他從心底感激,但這不是他坐看樸志高禽獸不管的理由。
恩,他遲早會報,但現在是他維護第一樓尊嚴的時候。
長空靠在墻上瞥了趙恒一眼,眼里盡是贊許和欣賞,這小子實在牛叉,連跟自己頗有淵源的杜家都不放在眼里,果然是成大事的人,自己跟著他混遲早會出人頭地,想到這里,他摸出一根煙。
叼上點燃,養足精神準備承受風暴,他心里清楚,這伙南韓人是杜家貴客的話,以杜家的能力怕是已經收到風聲,此刻正馬不停蹄的趕來處理,而以趙恒性格,杜家未必能從他手里討的便宜。
不過,長空還是決定提高警惕。
“住手!住手!”
就當趙恒握起第三支酒瓶時,一身西裝的仇問天終于火急火燎沖進了廂房,當場對著長空指桑罵槐呵斥起來:“你是什么人?怎么闖進來鬧事?知道這是什么對方嗎?知道你打得什么人嗎?”
隨后又對保安吼道:“你們干什么吃的?讓人打擾貴客?”
“是我讓他傷人的。”
趙恒一把抓住情緒激動的軒姐,望著神情凌厲的仇問天開口:“仇經理,軒姐是甲字樓的媽咪,早已經脫離接客的行列,而且第一樓有不得霸王硬上弓的規矩,為何這伙南韓人肆意妄為、、”
“你卻不阻止呢?”
趙恒目光炯炯的仇問天,冷冷一笑:“任由自己姐妹被南韓人欺負,自己躲在門后不敢動彈,跟昔日引領日軍糟蹋自己姐妹的漢奸有什么區別?是這些南韓人太厲害,還是你們太沒有血性?”
“哦,原來是恒少。”
仇問天裝作現在才見到趙恒,微微鞠躬后雙手一攤笑道:“軒媽媽確實早就不用接客,第一樓也確實有不得霸王硬上弓的規矩,但這些東西都是相對來說的,有時候特殊情況需要特殊對待。”
他望著神情平靜的趙恒,笑容旺盛補充上幾句:“恒少有所不知,這些南韓人的來頭很大,我得罪不起,軒姐也得罪不起,甚至葉小姐也要給面子,因此他們玩霸王硬上弓,我們不敢阻止。”
說到這里,他的嘴角還勾起一抹冷笑:“而且軒姐又不是沒接過客,沒必要為了所謂尊嚴得罪貴客,場子始終是以賺錢為要務,正如恒少你當初說的,和氣生財,跟客人鬧翻只會損害場子。”
“今天把他們打成這樣,我想你已經給第一樓招惹麻煩了。”
“什么麻煩?”
趙恒嘴角涌起一抹譏嘲,殺伐四起的冷笑:“在我趙恒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麻煩兩字,就算有,我也會把它抹去!”接著聲音一沉:“仇經理,我現在命令你,把他們手腳砍斷給我丟出去。”
仇問天臉色劇變,隨后回道:“恒少,你這是玩火!”
趙恒揮手讓宋青官拿起一把薄刀,在眾人目光中狠狠釘入桌子,裂起的木屑四處飛濺,趙恒聲音陰冷:“是不是玩火我自己知道,出了事由我一個人扛著,仇經理,我現在是第一樓主事人。”
在仇問天呼吸微微停滯時,趙恒一字一句的開口:“如果你連我的指令都不遵循,我可要懷疑你對第一樓的忠誠,更要考慮你是否有必要坐這位置,連自家姐妹都無法保護的人,留你何用?”
“第一樓是葉小姐的,不是你的!”
仇問天厲聲喝道:“我豈能跟你胡鬧?”
“軒姐,葉小姐當初說過什么話?”
趙恒似乎早就料到仇問天的回答,冷笑一聲望向臉色陰沉的軒姐:“把她在總堂說的話告知兄弟們,也順便提醒提醒我們的仇經理,他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難免忘記葉小姐的當眾宣布。”
“恒少的態度就是她的態度,恒少的話就是她的話。”
軒姐目光冷漠的看著昔日姘頭,一字不漏的把葉師師所言道出來:“恒少全權處理第一樓事情,第一樓上下包括顏小姐要密切配合,誰對恒少不敬,就是對葉小姐不敬,第一樓的家法處置。”
說到這里,她猛喝一聲:“仇問天,你卑鄙無恥報復我就算了,難道還要以下犯上嗎?葉小姐最恨自以為是的人?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是元老,就不再受家法約束了?你如不遵恒少,腦袋搬家!”
保安和小姐們都看著趙恒,想不到后者真是主子的紅人,趙恒來過甲字樓巡視,他們也清楚他幫忙打理第一樓生意,但沒有想到,葉師師是如此重任趙恒,那份殊榮已經遠遠超過三十名精英。
趙恒穩如泰山的踩著樸志高,向臉色難看的仇問天一笑,“仇經理,聽到軒姐的話?為了彌補你剛才的過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斷掉這些南韓人的手丟出去,讓他們知道第一樓的規矩。”
“如果你違背我的指令,我想你也就不適合坐這個位置。”
軒姐也咬牙切齒:“沒錯,這王八蛋該滾蛋了。”
一干小姐也是冷然漠視仇問天,其余保安罕見沒替后者辯駁,雖然杜家確實實力雄厚,第一樓不敢輕易得罪,但也并不表明第一樓可以被肆意踐踏,因此仇問天的坐視不理多少讓人不是滋味。
仇問天嘴角抽動了兩下,一扯衣衫領子道:“趙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想要迫我自取滅亡得罪杜家和樸氏,沒門!我大不了離開第一樓就是,但我告訴你,這個位,除我之外誰也坐不了。”
“不要太自信。”
趙恒對著桌子上的薄刀一笑,隨后環視著數十名黑裝猛人道:“這里有一把刀,地上有十八個人渣,你們誰想上位,拿起刀,斷了他們的手腳,甲字樓經理位置就是他的,我趙恒一言九鼎。”
此話一出,數十名保安身軀一震,眼里都劃過一絲難于掩飾的熾熱,經理位置可是年薪百萬,最重要的是從此擠進了第一樓高層,將來前途無限,但他們想到南韓青年的背景后又黯淡了下去。
有錢賺固然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雖然他們對樸氏集團沒多少了解,但能成為杜家貴客自然是頂尖權貴,自己斷起對方手腳容易,后果卻是難于承受,杜家一旦發怒,自己可是要橫尸街頭。
眾人并不認為趙恒和葉師師能保住他們性命,甚至在關鍵時刻會把他們丟出去息事寧人,所以本要踏前的他們又散去富貴險中求的念頭,目光也從薄刀上收回,重新變成一群唯唯諾諾的綿羊。
軒姐身軀微微發抖:“一群孬種!”
數十名猛人齊齊低頭,再度為自己感到羞愧。
仇問天見狀大笑了起來,無盡的囂張和得意:“趙恒,你玩這個沒用的,得罪樸氏和杜家沒有人肯干的。”接著他又大手一揮:“誰敢拿刀斷手,這位置不僅拱手相讓,我還給他磕三個頭!”
“誰敢?誰敢?誰敢?”
他吼得意氣風發,吼得氣焰沖天:“誰敢啊?”
“我來!”
靠在墻壁上的長空咳嗽一聲!
明天,咱們繼續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