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斌剛才給你打電話,我幫你接了。”
基哥不會隨便幫錢宸接電話。
但是如果來電顯示是工作上的,他就會先接聽一下。
需要的話,錢宸可以打回去。
“他找我干嘛?”錢宸松了口氣。
嚇咱家一跳。
還以為我有什么黑料被人發現,然后被上頭點名,要全網封殺了呢。
那可是關乎保級大業。
“他要你立刻啟程進京,說是建D大業那邊有消息了。”
基哥難掩興奮之色。
這可是大戲啊,這個大不是投資大,也不是卡司強。
還有比這個更主旋律的嗎?
“現在嗎?”錢宸頭皮發麻。
茻芔艸艸啊。
我才剛到這邊,現在讓我進京,這不是逼著我去軋戲嗎?
我剛發誓,再也不軋戲了。
要挽回在娛樂圈的名聲。
“對,明天上午十點,他宴請黃劍心,要你提前到場。”
“能不能不去?”錢宸不報什么希望的問。
又給不了幾個錢,全都是大咖,丟進去連個水花都翻不起來。
演個龍套角色,都不一定有觀眾能注意到他。
“艸,那可是首都圈大佬啊,給你面子,你居然還想拒絕。”基哥都想抓著錢宸的天靈蓋,掀開看看里頭都是些什么東西。
“唉~你讓我怎么和導演說。”錢宸也不知道不能拒絕。
老太監要提拔你。
你如果拒絕,那恩情就變成了仇怨。
人活一張臉。
誰還能不要面子呢。
“要不我去說!”基哥豁出去了,哪個輕哪個重,很容易分得清。
大不了這邊不演了。
賠錢就是。
“我來吧。”錢宸嘆了口氣,走向正坐著休息的王順溜。
他來到王順溜邊上,把情況和王順溜說了一下。
“哎呦,兄弟你屌啊。”王順溜驚了。
他也知道這部大戲。
他的經紀人也曾經和那邊接觸過,可惜沒有合適的角色給他。
劇中名人,哪怕顏值一般的,都要找帥的有氣質的人演。
不能有任何的丑化。
王順溜演的話,差不多約等于丑化。
錢宸聽到王順溜夸自己屌,那自然是非常開心的。
但他很快就苦著臉把請假的顧慮說了一下。
剛來就請假。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不過,王順溜很講義氣,他拉著錢宸去找葉民偉。
葉民偉正在給幾個小龍套講戲。
“……生活中你們怎么做,就怎么演,本色出演就行,你們沒和帥哥搭過訕嗎?”
幾個女生羞澀的笑著:“沒有,導演,我們才不是那種人。”
王順溜帶著錢宸過來。
葉民偉擺擺手,示意女孩們可以離開了。
“……”王順溜詳細的解釋了一下,然后總結道:“也就是說,錢宸想請個明天的假,去建D大爺試戲。”
他表面上看起來傻乎乎的。
但能夠從最底層爬起來,情商最起碼是沒問題的。
話說的很有技巧。
“……”葉民偉腦瓜子嗡嗡的。
(•́へ•́╬)
憤怒是他唯一的反應。
剛到就要請假?
誰特么給你的勇氣。
趕緊給我選個好看點的姿勢爬走。
愛演不演。
然而,他還是忍住了怒氣。
王順溜的面子他必須要給,因為王順溜是華姨的藝人。
香江導演來內地,得罪不起華姨這樣的地頭蛇。
更何況,錢宸剛才和王順溜一番比試,也讓葉民偉刮目相看。
這是個有本事的人。
不可能久居人下。
所以,他沉默了一會,終于點頭:“今天盡量先拍你的戲,晚上走行不行?”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謝謝導演。”
錢宸熱淚盈眶。
人間自有真情在,導演實在是太好了。
感恩。
這是第五個不介意自己軋戲的導演。
“開工,都起來了,干活!”葉民偉心里不爽,嗓門更大了。
什么世道。
連群演龍套都學會軋戲了。
接下來,果然重點照顧錢宸的鏡頭。
至少要把他在火車上的戲全部拍完——錢宸除了火車上的戲,還有公交車上的戲。
春節回家不容易這部電影,水陸空,火車、公交、汽車、三輪、步行,能想到的幾乎全都用到了。
錢宸看到完整版劇本之后,也是嘆為觀止。
去首都,那必須還是要開車。
“你行不行啊?”錢宸看著只是在車上瞇了一會的基哥,有點過意不去。
“男人……”基哥笑笑。
錢宸決定了。
有機會一定要去把駕照考下來。
沒有人性的老板最后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早上死,就是晚上死。
反正早晚都會死。
開了一夜,終于到了首都。
進入這座城市,錢宸心里頗不平靜。
大概是受原主的某些記憶影響,因為這是原主長大的地方。
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吳越人。
他其實不算。
他出生在這座城市,生活在這座城市,求學在這座城市。
為數不多的回到祖宅,大部分都是為了吊唁。
宗族太大,時常有長輩過世,
“酒店嗎?”基哥問。
“開個房間吧,你好好睡一覺,我就不用了,我洗漱一下就過去。”錢宸看看時間。
都八點多了。
約的十點,還要早去一會。
“我睡車里就行。”基哥不想花那個錢,他覺得車里挺好的。
“大冷的天,我也得洗漱。”錢宸指了指自己的臉:“別忘了,我可是個明星。”
基哥這才把車開進了一家快捷酒店。
倆人去開房。
錢宸洗漱了一下之后,離開了就在姜大斌家附近的這家酒店。
他在水果店買了點水果。
一卷字畫,兩把子香蕉,一箱蘋果。
這就是他的年禮。
其實送酒給好,尤其是好酒。
可惜錢宸不舍得,一瓶好酒幾千塊錢。
給姜大斌喝?
想得美。
又不找我當女婿,干嘛給你買酒。
“哎喲,還帶了東西,快請進。”姜大斌他媳婦周韞開的門。
干娘穿著睡袍,領口有點寬敞。
雖然上了點年紀,但依舊風韻猶存。
“周姐早呀,來的倉促,沒準備什么禮物。”錢宸換了鞋,把手里東西放在桌子上。
姜大斌也穿著睡袍從樓上下來。
大早上的,他就叼著一根煙,看起來像個民國的軍閥。
他走過來,掰下一根香蕉,笑道:“不錯嘛,還知道帶禮物,這是什么玩意。”
“字畫。”錢宸沒事的時候就畫一副。
在車上放了一堆,留著以后送人。
“誰的畫?”姜大斌來了興趣,一口就把香蕉給懟到了肚子里,伸手就去拿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