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成道:“怎么?莫非我的病又有變數?”
張大官人眉頭緊皺,表頗為沉重:“蕭先生,實不相瞞,你的況不容樂觀。”他是故意恐嚇蕭國成。
蕭國成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的失落之色,低聲道:“我還能活多久?”
張揚道:“蠱毒短時間內不會影響到你的命,可是正如我之前向你所說,蠱毒的發作間期會越來越短,發作的況會越來越嚴重。”
蕭國成道:“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
張揚道:“我給你舉個例子,蠱毒好比是彈簧,我現在利用內力強行把它給壓住了,如果我的內力能夠鎮住蠱毒,那么可以保證它短時間內不會反彈,但是,蠱毒并未被我清除,而是在不斷發展,一旦我的內力鎮不住它,那么蠱毒就會大舉反撲。”
蕭國成道:“聽你這么說,我豈不是死定了。”
張大官人道:“或許沒那么嚴重,不過存在另外一種可能。”
蕭國成對此顯得非常關切,主動向張揚靠近了一些。
張揚道:“我查過相關的資料,蠱毒最開始控制一個人的四肢,后來逐步入侵他的中樞神經和大腦,下蠱常用的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循序漸進,就像你這種,還有一種叫種顱之術,利用某種神秘方法直接將蠱毒種入顱內,在短時間就可以控制和縱對方的一切行為。”
蕭國成道:“如果一個人的意識行為都被別人縱,那么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別?”
張揚道:“我開始的時候認為蠱毒應該用內力強行壓制住。可是后來方才意識到治療蠱毒如同治理洪水,堵不如疏。”
蕭國成聽得很認真,他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說,用內力強行壓制住蠱毒,反而讓蠱毒在體內越積累越多,等積蓄到了一定程度,我就會像一個憋住氣的皮球一樣爆炸開來。”
張揚道:“蠱毒的每一次發作都是體對蠱毒的一個緩沖過程,我如果早意識到這一點,就不會用這樣的方法幫你穩住病。”
蕭國成淡然笑道:“你不必想得太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上天注定我無法逃過這一劫,我提前離去就是了,沒什么,我反倒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很好。至少不用因為頻繁的蠱毒發作而痛苦。”
張揚道:“蕭先生,我有個不之請。”
蕭國成點了點頭。
“我可否再去您的密室一趟?”
蕭國成沉默了下去,張揚所說的要去密室,只怕不是沖著他密室中收藏的寶貝,而是想去看看他妻子的遺體。
張揚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蕭國成道:“沒什么不方便的,你又不是沒跟我去過。”
張揚跟隨蕭國成來到地下收藏室。走入密室之后,蕭國成道:“這里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任何外人來過。”
張揚點了點頭道:“蕭先生放心。我會為您保守這個秘密。”
蕭國成微笑道:“我如果不相信你,就不會帶你來到這里。”打開冷庫的密碼門,來到存放他妻子的水晶棺旁,蕭國成的臉上籠罩了一層濃重的悲愴之色,他低聲道:“你想查看什么只管去查。”
張揚圍繞水晶棺轉了一周,蕭國成似乎不忍卒看,轉過去。
張大官人盯著水晶棺中女人慘白的面孔,心中暗嘆,她臨死前一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從那對和田玉雕成的眼珠就能知道,她的大腦和雙目一樣應該被蠱蟲啄食一空。看到眼前景,張大官人心中也不一陣陣發毛,如果自己上的蠱毒不能及時去處,到最后十有也是這樣的結果,大官人倒是不怕死,可死也要有尊嚴的死。不過現在他舍不得死,自己要是死了,這么多的孤兒寡母應該怎么辦?
蕭國成意識到張揚好半天沒有動靜這才轉過來,低聲道:“怎樣?發現什么了?”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沒發現什么特別。想要查出結果,必須要……”其實上次張揚就有過開棺驗尸的提議,但是蕭國成沒有同意,這次仍然是一樣。
蕭國成道:“她睡了這么久,就讓她安安穩穩的一直睡下去吧。”
張揚點了點頭,低下頭去,忽然留意到尸體的頸部的左側似乎有幾道黑線,因為角度的緣故他看不清楚紋的圖案。
蕭國成道:“咱們走吧!”
主人既然開口張大官人自然不好繼續留下。
兩人從冷庫走回收藏室,張揚道:“蕭先生,我記得您曾經提起過一個叫刀明君的女人,你有沒有她的照片?”
蕭國成的表顯得有些尷尬,他搖了搖頭道:“沒有,自從她離開之后,我就銷毀了所有關于她的東西。”他嘆了口氣,望著張揚道:“我也在找她,如果能夠證實這一切真的是她做得,我不會放過她。”
張揚回到客房,沒多久就聽到敲門聲,卻是楚嫣然衣冠整齊地出現在門外,張大官人展開雙臂,楚嫣然投入懷。張大官人笑道:“我還以為你會穿著睡衣溜到我房間內。”
楚嫣然道:“你當我像你一樣饑渴難耐,滿腦子都是這種事兒。”
張揚道:“外婆睡了?”
楚嫣然點點頭道:“所以讓你陪我出去走走。”
張大官人道:“睡覺吧!我摟著你睡。”
“才不要,我要你陪我出去走走!”
兩人攜手走出觀邸一號,沒幾步就來到了七彩灣,月光很好,照在七彩灣大大小小的卵石上,一顆顆亮晶晶,和天上的星辰相互輝映。海浪以舒緩的節奏拍打在海岸上,在這樣的夜晚讓人感到心放松。
張揚攬住楚嫣然的纖腰,將她的軀擁入自己的懷中,已經入秋了,夜風帶著些許的涼意。
楚嫣然道:“我來濱海已經有幾天了,你還沒有明確地告訴我,以后你會做怎樣的抉擇?”
張大官人揣著明白裝糊涂道:“什么抉擇?”
楚嫣然道:“你少裝蒜,你究竟是想繼續當官呢,還是以后跟我一起去管理貝寧。”
張大官人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咱們結婚之后,就讓你進入貝寧公司,慢慢熟悉公司的運作,到最后我將公司的業務全都交給你負責,我就徹底退下來,在家里給你煮飯生孩子。”
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這么說你是想把貝寧這個包袱甩給我?”
楚嫣然道:“難道你想你老婆結婚之后還整天拋頭露面?當然我不會將自己的意愿強加給你,如果你堅持在仕途上走下去,我也只能表示祝福。”
張揚在一旁的礁石上坐下,抱著楚嫣然坐在他的雙膝之上,他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星辰似乎在考慮,想了一會兒方才道:“我的確對官場厭倦了,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走,濱海的事沒有解決,我做事必須要善始善終,等我將這里的事解決掉,我就離開。“
楚嫣然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的子,濱海的事你要是不查出眉目,你是絕不肯離開的。”
張揚道:“就算我離開我也不想進入貝寧財團,我這人壓根就不是經商的材料,所以啊,你選誰都別選我,如果硬要我選樣事做,我寧愿去你神廟島上種地。”
“當真?”
張大官人笑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楚嫣然道:“你經常騙我,只是我傻,始終上你當。”
張大官人擁緊了她道:“我不但要你一輩子上我當,還要你一輩子上我。”
楚嫣然捏了捏他的鼻子道:“你就是個流氓,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會喜歡上你這個家伙。”
張揚道:“很多事都是鬧不明白的,我從大隋朝跨越千年來到現代就是為了找你。”
楚嫣然道:“只怕你找的不僅僅是我吧。”
張大官人笑道:“丫頭,好的一個夜晚,咱能老老實實談說嗎?”
楚嫣然摟住他的脖子,額頭和他抵在一起:“說真的,張揚,咱們現在都注冊了,兩夫妻是不是應該坦誠一點,有什么說什么?”
張大官人笑道:“我對你一直都很好啊!”
楚嫣然道:“你對我好我承認,可是我在說坦誠。”
張揚道:“我還不夠坦誠嗎?”
楚嫣然道:“清姐為什么會突然辭職?”
張大官人道:“可能她也像我一樣對官場厭倦了,所以才想趁著年輕出去走走,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楚嫣然道:“其實我蠻喜歡她的。”
張大官人笑了笑。
楚嫣然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張大官人早知道楚嫣然會有此問,所以毫不猶豫地回答。
“嗬,還真夠理直氣壯的,你知不知道你喜歡我,再去喜歡別人是很不道德的?”
張大官人點了點頭道:“我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道德觀念差了一點,沒辦法,不怪我,我過去那朝代就興這個。”
楚嫣然道:“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還以為你會繼續撒謊。”
張大官人道:“天地良心,我從來都沒撒過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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