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鏡頭完成,導演喊停,然后王準大笑著向何歆顏豎起拇指道:“好棒!”
一邊旁觀的張揚也豎起了雙手的拇指。(.)
那位影帝劉德政、第二男主角歐培國都贊賞何歆顏的身手,席若琳心中變得越發失衡了,明明自己才是主角,怎么所有人都關注著一個近乎龍套的角色?望著何歆顏青春可人的俏臉,她心中的妒火不由得燃燒了起來。
不過她畢竟是專業性演員,心中再惱火,臉上并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表示。
張揚也好奇的看了看席若琳,這位香港影后他過去在電影中也看到過,不過看到真人感覺比電影上差多了,尤其是和何歆顏一起搭戲的時候,何歆顏的青春美貌全方位勝出。
何歆顏來到張揚身邊,張揚遞給她一瓶水,微笑道:“累不累啊?”
何歆顏搖了搖頭,喝了兩口水方才道:“拍打戲很過癮,一點兒都不累!”
武術指導走了過來,笑道:“何小姐的身手真是不錯,希望以后我們還可以多多合作!”他這番話可不是客套。條件這么好,又這么又靈氣的女演員的確不多見。
何歆顏微笑著點了點頭,稍事休息了一下,拍攝繼續開始,這次要拍的是女殺手被擊倒斃命的場景,拍完這一幕。何歆顏的戲份就算結束,輕輕松松五千港幣到手,這可比她過去賣一年啤酒的收入都要高多了。
張大官人靠在城墻上笑瞇瞇看著,想不到現在當演員賺錢這么容易,聽說男女主角的片酬都在一百萬以上,單靠自己現在的這份工資,恐怕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
開拍之后。身穿白色古裝的女主角席若琳和身穿黑色衣服的女殺手何歆顏戰在了一處,按照拍攝計劃,兩人過招之后,席若琳會一腳踹在何歆顏的小腹上,然后何歆顏摔倒,席若琳沖上去一劍將何歆顏殺死,拍攝就宣告結束。
開始進行的很順利,二女刀來劍往也算得上熱鬧,席若琳一劍挑去,何歆顏手中刀隨之飛了出去,然后席若琳一腳踹在了何歆顏的小腹上。何歆顏原本做好了準備,知道席若琳也不會真踢,這一腳挨上她之后,她順勢倒地就行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席若琳的這一腳用盡了全力,何歆顏全無防備,被踢得身軀向后仰倒,額頭重重撞在古城墻上。這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張揚是外行,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以為還是做戲,可現場工作人員都看出來了,今天這事兒有些不對頭,席若琳明顯是公報私仇,過去這樣的事情在片場見多了。
席若琳揚起手中劍作勢要砍下去,王準大聲叫停。
何歆顏的身子軟綿綿倒了下去,額角一縷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張揚這才覺察到有些不對,慌忙沖了過去,抱起何歆顏,發現她被踢倒的時候,額頭不慎撞在了城墻上,不但頭被撞破了,而且人也暈了過去。張揚抱著何歆顏向城墻下走去,席若琳還做出無辜狀:“我只是輕輕碰了她一下,誰想她……嗨!到底不是專業演員,導演,我早就說過讓你盡量用專業演員……”
張揚冷冷瞪了她一眼:“閉上你的臭嘴,這事兒要是你存心故意的,你給我等著!”
席若琳怒道:“你好沒禮貌,我要投訴你!”,王準慌忙過來勸她住聲,內行人都看出來是席若琳的不對,她現在還這樣不依不饒就沒意思了,可是席若琳是大明星,沒有人敢公開指責她。
王準吃過張揚的苦頭,知道這廝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何歆顏這女孩和他的關系十分親密,剛才吃了這么大的虧,張揚不會就此算了。
何歆顏傷得并不重,張揚把她抱下城墻后就清醒了過來,她咬了咬嘴唇道:“我沒事!”
劇組的醫生給何歆顏清理了一下額頭的傷口。(。M)發現只是擦破了點皮,應該沒什么大礙,張揚也放下心來,他向何歆顏道:“走吧,我帶你回去休息!”
何歆顏搖了搖頭道:“還沒拍完!”
張揚笑道:“行了,有啥拍頭啊,都讓人打成這份兒了,真想被打成豬頭啊?”
“你才豬頭呢!”何歆顏站起身道:“沒事,我可以把最后一場戲拍完!”她表現的頗為敬業。
王準也跟過來探望何歆顏的情況,確信何歆顏沒事才松了口氣,他向張揚解釋道:“拍戲中這樣的意外常常發生,別說咱們,就是專門拍功夫片的成龍大哥也常常弄得傷痕累累。何小姐啊,不好意思,回頭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再給你一千港幣的營養費。”
何歆顏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我真沒事兒。導演,戲還沒拍完呢,咱們接著拍!”為了證明自己沒事,何歆顏還在王準面前做了兩個踢腿的動作。
王準也被何歆顏的這股子倔強和敬業精神所感動,他向張揚看了看,這是在征求張揚的意見。
張揚看到何歆顏如此堅持,也只能由著她,他了解何歆顏的性情,這可是個不輕易吃虧的主兒,當小妮子拎著啤酒瓶把大奔開瓢兒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估計她是要報復。
何歆顏堅持把這場戲拍完也是席若琳沒想到的,她剛才做了這件事,多少有些心虧,再加上一旁張揚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那目光根不能把她一口給吃了,張大官人的殺氣那顆不是蓋的。嚇得席若琳翼翼然,在拍攝重新開始之后,連臺詞都忘了,一連NG了好幾次,這一來最不專業的反而是她了。
反觀何歆顏表現的相當敬業,她仍然按照預訂的計劃表演,一絲不茍。拍攝到席若琳踢她的時候,何歆顏也沒有任何報復的舉動,當然這次席若琳也不敢再像上次一樣下重手,何歆顏倒地之后,她沖上去一劍刺下。
拍攝順利完成,所有人同時鼓起掌來。
何歆顏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唇角露出一絲微笑,張揚來到她的身邊,關切道:“沒事吧?”何歆顏笑道:“會有什么事,演戲嘛!”
席若琳站在那里,看到人家如此大度,她心里反倒有些不好受了,其實她這種欺負新人的做法很常見,但是她的手段實在太粗劣了一些,讓周圍同行都有些看不起了。她做了一番努力方才主動來到何歆顏的面前:“對不起啊,剛才我入戲太深了,所以沒把握住分寸!”
何歆顏溫婉笑道:“沒事兒,拍戲常有的事情!”
席若琳點了點頭,在女助理的陪同下是轉身向城墻走去,何歆顏這么算了。本章節由貞操
張揚可咽不下這口氣,右手微微一動,夾在手中的小石子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張大官人認穴的功夫現在可謂是獨步天下,小石子準確無誤的撞擊在席若琳的膝彎處。
席若琳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然后身軀一歪,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幸虧助理扶得及時,縱然這樣,腳踝也已經被崴到,痛得她花容失色,緊咬牙關,眼淚都掉下來了。
張揚淡淡看了她一眼,帶著何歆顏從一旁走過,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本來他犯不著和一個女人計較,可是看到何歆顏被欺負,還是忍不住要出手幫她討回公道。
沒有人知道席若琳跌倒的真正原因,張大官人做了壞事從不留名。
為了穩妥起見,張揚還是帶著何歆顏去人民醫院照了個CT,確信她沒有顱腦損傷才放下心來,隨著來到這個時代的時間越來越久,張大官人對西醫也漸漸轉變了看法,認為西洋醫學也有西洋醫學的長處,我國提倡的中西醫結合還是極為正確的,不過張揚對目前中醫的診療水平頗有微詞,想不到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中醫非但沒有進步,反而退步的很厲害,大隋朝那會兒他獨步杏林,現在更是獨步杏林,高手啊!寂寞啊!張大神醫背負雙手,望著藍天之上的朵朵白云默默感嘆。
何歆顏從后面走來,在他手臂上推了一把:“喂!發什么呆呢?走,我請你吃飯!”
張揚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我是地主,當然應該我請你!”
何歆顏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道:“好,那就狠宰你一頓!”
兩人還沒走出醫院,張揚的電話就響了,電話是旅游局長賈敬言打來的。原來南林寺工地鬧事了,紡織廠的工人聽說他們的廠房被賣給了安德恒,一千多口子正聚集在南林寺工地抗議呢。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在他看來南林寺工地現在已經是安德恒的地盤,事情鬧得越大,他越樂得看熱鬧,張揚笑瞇瞇道:“賈局,您好像不該給我打電話啊,紡織廠工人鬧事,有公安局,有派出所,事兒鬧大了還有武警,干我們旅游局什么事兒?”
“張揚。你不是景區籌建指揮部的成員嗎?市里讓我們去看看,幫忙勸解說服一下,我家里有事兒,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去看看吧!”賈敬言好言好語的勸說著。
張揚對賈敬言的為人已經有所了解,知道他是個凡事都往后躲的主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遇到這種麻煩事情肯定是采取回避戰略了,他家里有事才怪。不過張揚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算賈敬言不讓他去,他也得去湊湊熱鬧。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賈敬言并沒有夸張,紡織廠上上下下一千多口子人都來到了南林寺工地,把工地團團圍住了。這些工人也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就是要求區里給個明確的說法,要求港方代表出來跟他們談判。
張揚讓何歆顏呆在車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文淵區區長錢長健和區公安局局長都已經趕到,正在南林寺工程指揮處的臨時辦公室內商量如何解決眼前的狀況。園林文物局局長邱常在也來了,作為南林寺景區的現場指揮,他的臉色很難看,低聲向錢長健抱怨著:“錢區長,南林寺景區是市里的重點工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影響會很壞的!”
錢長健皺了皺眉頭,他做人一向都很嚴肅認真,和區委書記范伯喜的圓滑開朗完全不同,他低聲道:“工人們只是過來提意見,你難道想我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嗎?”
這時候紡織廠黨委書記兼廠長張忠祥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來到錢長健面前就連連道歉:“對不起錢區長,都是我的工作沒做好,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邱常在憤憤然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趕快讓你們廠的工人離開,恢復正常的建設,否則影響了施工進度,你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這件事傳到港商那里,會造成多么惡劣的影響?”
張忠祥對這個園林文物局的局長并不買賬。他嘆了口氣道:“他們要是聽我的,根本就不會倒這里來鬧事,紡織廠要搬遷,我們的工人的命運面臨著巨大的轉變,他們產生這種不滿的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錢長健打斷了張忠祥的話:“什么事情都可以談,不要用如此過激的手段。你去告訴他們,選出工人代表來,我愿意跟他們現場談判!”
張揚也走了進來,錢長健認得張揚,他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頭:“小張,不是讓你們賈局長過來的嗎?”
張揚笑道:“他有事兒,脫不開身,讓我來看看情況!”
這句話讓錢長健聽起來有些不爽,心說你不過是個科級干部,你過來看什么情況?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張揚是純粹抱著看熱鬧的目的來的,看到眼前紡織廠的一千多名職工群情涌動,一個個隨時都要爆發出來,心頭一陣暗爽,麻丨痹的安德恒,我讓你狗丨日的得意,現在好了,紡織廠的工人不樂意了,這事兒有你頭疼的。他還唯恐天下不亂的說了一句:“這些工人也挺可憐
的,全指著工廠養家糊口呢,政丨府說拆就拆了,怎么也得給人家一個可以接受的說法!”
錢長健瞪了他一眼,這廝真是信口胡說,他究竟站在誰的出發點上?忘了自己是國家干部了?正準備說張揚兩句的時候,人群中的嘈雜聲變得越發大了,錢長健舉目望去,卻見張忠樣對工人的勸說好像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讓工人的情緒變得越發激動了。
文淵區公安局局長薛成剛意識到現場情況有些不妙,低聲提醒錢長健道:“錢區長,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有工人已經大喊起來:“我們要見市長,我們要見港方代表,我們不要關閉工廠!”
錢長健有些急了,從薛成剛的手里拿起擴聲器,向窗外大聲道:“同志們不要激動,有什么話都可以談,我是文淵區區長錢長健,你們先冷靜下來,選出職工代表跟我坐下來好好談談,大家看怎么樣?”
一個激動地聲音道:“你說了又不算,這是市里面的決定,你讓市委書記,市長來跟我們談!”
“別信他,他們都是一伙的,要拆了我們的工廠,給和尚建廟!”
“對!”
“對!”
一時間群情洶涌,當混亂的人群中第一塊石頭脫手飛出,在空中劃著拋物線砸向指揮部的玻璃窗,并發出嘩啦一聲巨響,紡織廠的工人們的憤怒全部被引燃了,他們把怒火宣泄在指揮部的臨時辦公室上,發泄在現場的建筑機械和汽車上,剛剛建成不久的圍墻被他們推到,陣雨般的石頭、磚塊、煤炭、泥土等等物什不斷落在汽車上,攪拌機上,還有指揮部的窗戶上。
張揚急中生智,一手抄起面前那張八仙桌,盾牌一樣豎起擋在他和錢長健的面前,飛來的幾星玻璃碎片,被寬厚的桌面反彈出去,濺落在水泥地面上,發出尖銳的破裂聲。
文淵區公安局長薛成剛身手也極為敏捷,第一時間躲在了墻角,有效地閃避開磚頭石塊的攻擊,園林文物局局長邱常在就沒有那么幸運,腦袋被一塊雞蛋大小的石塊擊中,鮮血已經汩汩流了出來,其他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些輕傷。
張揚掩護著文淵區區長錢長健躲藏到兩扇玻璃窗之間的隔墻下,以躲避直接飛進來的石頭磚塊,和亂飛玻璃碎片的持續攻擊。好在兩扇窗戶上掛著的百葉窗,為大家贏得了躲藏的時間,飛蝗般的石頭、玻璃進入窗戶被柔韌的百葉窗擋了一下,讓大部分的攻擊失去了力量,已經沒有足夠的速度和力量對人體造成更大的傷害。
薛成剛火冒三丈,他后背倚在隔墻處,撥打了電話,外面響起急促的警笛聲,早已待命在周圍的武警戰士,已經排著整齊的隊列向南林寺工地趕來,锃亮的鋼盔、耀眼的槍刺、綠色的盾牌、黑色的警具對這些憤怒的工人擁有強大的震駭作用,為了控制情況,還專門從消防隊調用了兩輛消防車。
頃刻之間外面鬧事的工人,四處逃走,亂成一團。
錢長健向薛成剛大聲道:“驅散他們就行,千萬不要發生沖突!”
局面控制住之后,張揚這才想起何歆顏還在外面的汽車里,慌忙沖了出去,卻見自己的那輛豐田車被砸得面目全非,何歆顏縮在副駕上,俏臉嚇得煞白,車窗的玻璃也已經被砸裂,幸好玻璃沒有破碎。
張揚剛剛拉開車門,何歆顏就一頭撲入他的懷中,今天拍戲時蒙受的委屈,剛才受到的驚嚇全都涌上了心頭,素來堅強的何歆顏,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柔弱,趴在張揚的懷中輕聲啜泣起來。
張大官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手輕輕拍了拍何歆顏的肩頭:“丫頭,沒事兒,我這不是來了嗎?”
何歆顏仍然在輕聲的哭,張揚無可奈何的抬起頭,那幫區領導離開指揮部,剛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錢長鍵和薛成剛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張揚小聲道:“那啥……注意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