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轉身望去,后面來的居然是縣人民醫院的科教科長袁文麗,自從張揚離開縣人民醫院以后,就再也沒見過她,袁文麗的父母和趙鐵生家是鄰居,今天她是過來吃飯的。()順便給父母送點年貨,剛開始見到張揚也沒認出來,在一旁仔細看了看方才感確認這是張揚,她也聽說過張揚最近的事情,聽說徐立華家的這個兒子出息了,不過她一直都不太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到張揚周身的氣派,在看到那輛皇冠車,袁文麗這才算是相信了,人家張揚是真的出息了。
張揚笑著向袁文麗走去:“袁姐啊,好陣子沒見了,您還是那么漂亮!”
袁文麗格格笑著:“張揚啊張揚,你這張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說了?”他上下打量了張揚幾眼:“看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張揚,你混得不錯啊,現在在哪里高就啊?”
“春陽駐京辦,干個小主任。瞎混唄!”
袁文麗這才知道張揚年紀輕輕已經當上了春陽駐京辦主任,想想自己混了這么久,才當上了縣人民醫院的科教科科長,這就是差距。
張揚想起自己在縣人民醫院的時候,袁文麗對自己一直都很照顧,與失去后備箱里,拿了一盒烤鴨,兩瓶酒送給了她:“袁姐,拿去給大爺大媽嘗嘗,我從北京帶來的。”
袁文麗看到張揚出手如此大方,心中更是羨慕不已,一雙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假意客氣了一下,還是收下了張揚的禮物。
張鐵生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也看到了張揚,如果在過去,早就開罵了。可現在他也清楚,如今這個拖油瓶僅是不同往日,人家當官了,發達了,已經不是自己這個普通工人能惹起的。
趙鐵生正由于是過去打招呼還是繞道走開,張揚已經看到了他,很禮貌的招呼道:“叔回來了!”
張鐵生沒想到張揚會主動招呼他,頗有點受寵若驚。愣了一下,臉上出一個極其僵硬的笑容:“三……三兒回來了!”
張揚之所以改變對趙鐵生的態度,主要還是為了母親徐麗華著想,還有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產生了變化。
張揚笑著跟他點了點頭,向趙鐵生道:“叔,你來得正好,我帶了一些年貨,一個人拿不了,你來給我搭把手!”
“噯!”趙鐵生激動得走了過去。如果是過去張揚這么指使他,他少不得要一個耳刮子過去,可現在因為張揚身份地位的變化,趙鐵生已經很自然的他擺在一個高位,他在仰視張揚,張揚讓他做事,他非但沒有感覺到是侮辱,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榮光,他覺得張揚實在以德報怨。既然給了他這樣贖罪的機會,他就要好好的把握住。
張揚這次帶來的年貨的確不少,除了他從北京帶來的特產外,方文南事先還在車廂內放了兩箱茅臺六條中華煙,還是給小張主任準備的。
張揚搬了一箱出來,趙鐵生眼都直了,單單是這箱茅臺至少也要幾千塊。心中對張揚越發的敬畏了。
兩人拎著年貨來到家門口,趙鐵生扯著嗓子就叫了一聲:“立華,你看誰來了!”
徐立華正在廚房里做飯呢,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內心不覺一怔,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張揚會和趙鐵生一起進來,而且從兩人的表情來看,相處的好像還不錯。今兒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張揚笑著叫了一聲媽。
這邊趙靜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哥!你來了!”趙靜從房間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挽住張揚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他,笑道:“哥,你又帥了!”
張揚笑道:“小丫頭,你好像還不該放假啊,怎么跑回來了?”
趙靜啐道:“什么不該放假?考完試就(電腦閱讀
回來了,呆在學校里也沒什么事可做,還不如回來呢。”
張揚點點頭。
趙鐵生今天顯得格外熱情,他樂呵呵道:“你們娘幾個聊,我去給你泡茶!”
趙靜有些奇怪的看著父親,等他走到房間內,方才低聲道:“今兒是怎么了,老爺子轉性了?”
徐立華赤道:“你這丫頭,不要胡說八道!”她看了看張揚道:“我再去買兩個菜,今晚咱們家好好團聚團聚。”
張揚本想說不要麻煩了,可看到徐立華欣喜萬分的樣子,也就不忍心拒絕,點了點頭道:“好吧,媽,你等會兒去,我給你買了件皮衣,你試試看。”徐立華笑道:“你能有這份心,媽就高興了,晚上再說,我先去買菜,省得人家走了!”
張敬幫著張揚把年貨拿了進去。在他肩頭拍了一巴掌道:“哥,你給我買啥禮物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張揚笑道:“忘了誰我也不敢把你給忘了!”他送給趙靜的是一雙皮鞋,還是陪顧佳彤在北京逛街的時候買的。
趙靜喜孜孜的接了過去,當場就穿在腳上,笑道:“哥,想不懂啊你這眼光還真不錯!”
張揚心中暗樂,不是我眼光好,是人家顧佳彤眼光好。
趙鐵生端著泡好的茉莉花茶走了過來,這是他最好的茶葉了,平時都不舍得喝,今天張揚過來,他才舍得拿出來,人的轉變很多時候都在一念之間,趙鐵生見到張揚之后,過去的那些怨恨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過去的張揚是個拖油瓶,是他的眼中釘,可現在的張揚是他的貴人。他巴不得人家叫他一聲爹。
張揚對照鐵生的反感主要是因為他對徐立華和自己的不公,可現在他的位置變了,心態也就變了,他犯不著跟著眾人小人物一般見識,更何況他明白母親是不可能拋開這個家庭的,所以想讓母親幸福,自己也要做出某種程度的讓步和改變。現在看來,這種讓步起到的效果很好。
趙鐵生也很識趣,送完茶水之后就出門幫著準備晚飯去了。(本章節由隨夢
趙靜拽著張揚不停的說,這小妮子自從上大學之后,變得越發的伶牙俐齒了。
張揚想起一件事,微笑道:“你跟那個丁斌現在怎么樣啊?”
趙靜臉兒一紅,低聲道:“什么怎么樣啊?普通同學唄!”
“真是普通同學啊!”張揚一臉的不信任。
趙靜在他肩膀上打了一記:“哥,不許你胡說八道。對了,今年過節你打算帶你哪位女朋友回家啊?”小妮子也不是好惹的,馬上針鋒相對的和張揚干了起來。兄妹倆這邊斗嘴斗得正熱鬧呢,趙立軍和趙立武哥倆也會來了,在院子里就囔囔了起來:“爸,今天晚上很豐盛啊,這么多菜,家里來人了?”
趙鐵生道:“你弟來了,屋里坐著呢,你們去說說話!”
趙立軍聽到張揚來了,臉色馬上就轉冷,上次他在農機廠門口被張揚揍了一頓,什么臉面都丟光了,他一直都記恨著這件事兒呢,依照他本來的意思,說什么都要狠狠教訓張揚一頓,把這個面子給找回來,可讓他向張揚低頭,那卻是做不到。他冷哼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他雖然沒多少本事,可骨氣還是有一點的。
趙鐵生怒道:“馬上吃飯了,你干啥去?給我回來!”
趙立武笑道:“爸,我大哥那脾氣你還不知道,隨他去吧!”他走進房內,笑著跟張揚打了個招呼:“三弟,回來了!”
張揚跟趙立武只有數面之緣,兩人幾乎沒怎么說過話,笑著點了點頭。
趙立武心頭也有些不爽,再怎么說自己也是他哥,這廝竟然連聲二哥都不叫,不過人家現在得勢,人家牛B,老爹都心甘情愿的去給他準備飯菜,自己又何必招惹麻煩,他正想離去。
張揚叫道:“二哥,給你拿了條煙。看看好抽不!”他把一條中華煙扔了過去。
趙立武接過中華煙,心頭的那點不滿登時瓦解,人家隨隨便便就扔了一條中華煙給自己,證明人家的確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在縣里也聽說過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如何威風如何得勢,不過那都是聽說,現在才是親眼見到了。趙立武滿臉笑容的坐了下去:“你看你平時忙著工作很少回家,回來還給我買東西,我這個當哥的都不好意思了。”
張揚笑道:“自己兄弟何必說客氣話。”他跟趙立武沒什么共同語言,敷衍的問道:“二哥在哪兒工作啊?”
趙立武嘆了口氣道:“夏天讓單位給裁了下來,眼前在金凱越當保安呢。”他知道張揚跟金凱越的牛文強是鐵哥們,低聲道:“我聽說你跟牛總很熟,能不能幫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提個小組長啥的?”
張揚笑了起來,他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道:“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憑他和牛文強的關系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趙立武喜出望外道:“三弟,成了我請你喝酒!”
趙靜白了他一眼道:“切,小哥還在乎你那頓酒,多少人排隊請他,他都不去呢。以后你對媽好點就行了。”
趙立武被說得滿臉通紅,訕訕道:“我一直拿媽當親媽待啊!”從這句話就能聽出這廝說話的水準實在太差,不過張揚也不會當真跟他計較。
這時候徐立華和趙鐵生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招呼他們去端菜吃飯。
張揚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未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過飯,這種感覺相當的溫馨,他看到母親的臉上不時流出會心的笑容,徐立華談著張揚小時候的趣事,一家人發出陣陣笑聲,這種感覺既遙遠又親切。。會員。
趙鐵生的酒量顯然不怎么樣。喝了三兩酒舌頭就有些大了,任何多了往往會有些感觸,而且這種感觸一旦上來就很難控制得住。
趙鐵生端著酒杯主動跟張揚碰了碰:“三兒,咱爺倆喝一杯!”
徐立華勸道:“老趙,你別喝了。已經喝多了!”
“我沒喝多!三兒,這杯酒我一定得給你喝,你跟你娘嫁到我們趙家,我對你從沒有過好顏色,我偏心。偏心我那兩個小兔崽子,這是幾年我沒少打你罵你,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們娘兒倆!”趙鐵生說到動情之時,雙目中又羞愧的淚光閃動。
張揚微笑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趙叔,只要你對我媽好,比什么都重要!”
趙鐵生含淚點了點頭,他把那杯酒喝了,輩子剛剛放下就被趙靜給搶了過去。徐立華道:“三兒,其實你……你趙叔沒啥壞心眼,你小時候半夜發燒,差點沒命,天寒地凍的,外面著大雪,是他背著你深一腳淺一腳的前往醫院,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那晚他摔斷了兩根肋骨。一直忍著沒說……”徐立華說著說著,抹起了眼淚。
張揚望著母親,又看了看趙鐵生,也許普通的老百姓就是如此,他們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喜歡隱藏自己的愛憎,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把別人的孩子很親生骨肉同等對待,趙鐵生并不是壞人,他只是無法做到那種境界。想到這里,張揚釋然了,學會諒解,不僅僅是對別人的寬容,也是對自己的寬容。
一家人前所未有的和睦,聊聊過去,談談家常,張揚也漸漸了解了自己的過去,就在他們談得高興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老趙,不好了,你家老大在門口被人打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家和萬事興(下)
趙鐵生愣了:“什么?”
趙立武起身道:“我去看看!”
張揚聽說趙立軍挨打。也站了起來,趙靜本想跟著去,張揚制止道:“你們都留在家里,我出去看看,現在是法治社會,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和二哥過去就行了!”
趙立軍挨打的地點就在農機廠門口的飯店,因為張揚在家,他心里郁悶,選擇躲了出來,可也沒什么地方好去,就在門口小飯店里要了兩個小菜,弄了瓶清江大曲喝起了悶酒。往往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趙立軍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伙人,為首的叫鐵蛋,過去他們也在一起混過,沒事的時候常在一起打牌,趙立軍嗜賭如命,可惜牌技又不怎么樣,一來二去,欠了人家幾千塊錢。現在快過年了,鐵蛋帶一幫人找他收賬了。
趙立軍哪有錢給人家,幾句話就把鐵蛋一伙人惹惱了,當場就開打,鐵蛋人多勢眾,把趙立軍從飯店里打到飯店外,周圍街坊鄰居雖然不少,可看到是鐵蛋那伙混混兒,沒人敢上前拉架,好心人去趙家給抱了訊。
張揚和趙立武趕到的時候,看到十五六個人圍著躺在地上的趙立軍正在打著。趙立武看到鐵蛋當時就嚇得臉色慘白,這伙人的兇狠他是知道的,他根本不敢招惹,低聲道:“三兒,我去報警!”
張揚知道他害怕,心中暗道:“報個屁警!等警察來到只怕趙立軍也被打殘了!”,他大聲道:“都他給我住手!”
那群人都是一愣,鐵蛋抬起頭,看到是張揚,內心不由得楞了一下,他想不到張揚會出現在這里,鐵蛋跟長毛混,過去和張揚曾經發生過摩擦,他帶人追砍張揚的時候,曾經被張揚狠狠教訓了一頓,當初張揚一人面對他們一群人的情景他仍然記憶猶新,為了那件事他被長矛揍了一頓。現在見到張揚不由得有點發憷。
這幫混社會的變臉都是極快,他咧開嘴笑道:“喲,這不是是張哥嗎?您怎么會在這兒呢?”
張揚指了指地上滿臉是血的趙立軍道:“我大哥得罪你了?你們下手也忒毒了!”
鐵蛋壓根不知道趙立軍和張揚有這層關系,他摸著后腦勺笑了笑道:“我真不知道,張哥,你看他也沒說過,我打他是因為他欠債不還,現在過年了,我家里也揭不開鍋,總不能讓爹媽餓著!”
“多少錢?”
鐵蛋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要三千!”
張揚笑了起來:“我還以為多少呢,三千啊!不多!”他從口袋中掏出皮夾,當場就拿出一沓厚厚的鈔票,遞給鐵蛋。
鐵蛋想不到他會這么痛快,走過去伸手去接。
張揚卻把手給縮了回去:“我說,我大哥是不是給你白打了?”
鐵蛋聽出來了,人家這是要找事兒,想起小張主任的能耐,他也沒敢立馬翻臉,還是陪著笑道:“要不這么著。我留二百塊給他當醫藥費,兩千八,夠意思吧?”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忽然無征兆的抬起腳來狠狠踹在鐵蛋的小腹上,把鐵蛋踹得接連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張揚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緊接著第二腳踢在鐵蛋的下頜上,把鐵蛋踢得仰頭摔倒在地上,嘴里噴出一口鮮血,牙也掉了兩顆。
鐵蛋的那幫手下想要上前,張揚怒吼道:“麻痹,我看誰敢動,誰他敢動,我讓誰去局子里過年!”
那幫混混兒多少都聽說過張大官人的神威,知道人家真有那個能耐,眼看就要過年了,誰也不想真的被弄到局子里。張揚的威風是在婦幼保健院打二子那時候創下的,二子和長毛都是春陽道上的風云人物,這兩人現在聽到張揚的名字都得繞著走,這幫小混混誰敢自不量力,今晚算鐵蛋倒霉,他如果看到張揚主動閃人,這事兒說不定就了了,可他知道趙立軍是張揚的大哥后,還接著討債,這根本是自不量力。
張揚抽出兩張老頭票扔在地上:“給你二百當醫藥費!”
鐵蛋惡狠狠的看著他。
張揚笑道:“心里是不是特恨我?我這人就是不喜歡別人記恨我,看來你他是真想進局子里過年了!”。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這一帶屬于杜宇峰的管轄范圍,想對付這幫混混兒根本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不過他只是假意撥號,故意嚇嚇這幫不開眼的小混混罷了。
鐵蛋聽到張揚叫了聲杜所,整個人頓時軟了下來,這一帶的杜所只有一個,那就是杜宇峰,這事情要是鬧到杜宇峰那里還能落得好去,他捂著嘴巴站了起來:“張哥……算我對不住你……你別打了……”他是讓張揚別打這個電話。
張揚冷冷看了他一眼,把手機合上,轉向趙立軍道:“你欠人家多少錢?”
趙立軍滿臉羞愧道:“一千二!”
張揚怒視鐵蛋道:“你他不是說三千五嗎?”
鐵蛋老老實實道:“剩下的是利息!”
“你能耐啊,居然敢放高利貸!”
鐵蛋現在哪還敢在提這件事,捂著嘴巴道:“張哥,我認栽,那錢我不要了!”
“別介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里是一千二你點好了,以后他欠你的帳,一筆勾銷,你要是再敢上門找麻煩,別怪我不客氣。”張揚點出一千二百塊遞給鐵蛋。
鐵蛋望著張揚的目光中充滿了猶豫,他不知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讓你拿你就拿著,別婆婆媽媽的!”張揚把錢硬塞到他的手中。
鐵蛋帶著那幫手下無精打采的去了,地上的那兩百塊醫藥費也忘記撿了。
趙立武把錢撿了起來遞給張揚。張揚看著滿臉是血的趙立軍,忍不住嘆了口氣:“二哥,你帶他去醫院清理清理。”
平息了這場風波,時間已經不早了,張揚回到家里說了一聲,告辭離開,趙鐵生本想留他在家里住,可家里實在太小,張揚過去都是和趙立軍哥三個擠在一間房,以張揚現在的身份肯定是住不習慣的,于是也就好意思沒開這個口。
徐立華把張揚送到車前。抓住張揚的手道:“三兒……你長大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眼圈紅紅的,雙目中有兩點晶瑩閃動。
張揚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媽,過去我不懂事,老惹你生氣,以后我一定做個孝順兒子。”
徐立華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今年過節你是不是去把你蘇大娘接來,別讓她一個人在江城了。”
張揚點了點頭:“好,我問問李叔的意見!”
徐立華又道:“我看秦縣長也不錯……”
張揚知道她想提醒自己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媽,我才多大啊,你這就想兒媳婦,以后有你心煩的時候。”
徐立華不無嗔怪道:“二十一了,還小啊,過去那會兒孩子都有了!我本不想說你,可曉晴那丫頭多好,你跟人家處著處著就莫名其妙的分了,后來又帶來了一個姓安的丫頭,三兒,我可告訴你,那丫頭,我可不喜歡!”
張揚笑得越發開心,忽然想起今年安家要回春陽過年,不知安語晨來不來,假如她過來,自己還要把她帶過來,看看這丫頭能鬧出什么花樣。
徐立華不知道兒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小聲道:“我看秦清對你不錯,人長得又漂亮,還是縣長,就是不知道咱們能不能高攀得上人家。”
張揚笑道:“媽,您別誤會,我工作和感情分的很開,我們倆之間沒什么,年前我工作忙不一定有時間過來了,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徐立華點點頭,從心底生出一種自豪感。兒子出息了,她對死去的前夫也算有了個交代,關切的叮囑道:“三兒,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別只顧著工作!”
“噯!媽,你回去吧!”
徐立華一直看著兒子把車開出宿舍大門,這才回家。
張揚直接去了縣委招待所,這廝最近對喝酒忽然失去了興致,如果在往常,肯定要把他的那幫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好好的喝上一場,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張揚忽然想靜一靜,好好理一理思路,考慮一下他以后該怎樣走。
車剛剛開到縣委招待所,他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看號碼居然是秦清。
張揚笑瞇瞇接通了電話:“喂!哪位啊!”
秦清從他的口氣中就聽出這廝在裝腔作勢,話說,她是用手機打的,張揚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秦清的語氣中頓時帶有了幾分怒氣:“少跟我裝,你在哪兒?今天去我家里干什么?”
張揚不禁笑了起來,從秦清慍怒的語氣他已經聽出十有是她弟弟秦白告了自己的黑狀,看來這個未來小舅子對自己的反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笑道:“電話里不方便說,要不你出來,我們一起吃點東西。”
秦清沉默了下去,電話中可以清晰地聽到她的呼吸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道:“我在辦公室!”
“我馬上去接你!你現在下樓!”
縣委招待所距離縣委縣政府大院很近,不到五分鐘張揚就已經開車來到了大院門外,他沒有開車進去,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左右,這才看到秦清身穿灰色束腰羊絨大衣從大門走了出來。
張揚閃了一下燈光,把車慢慢靠了過去,落下車窗,向秦清揮了揮手,然后推開了副駕駛旁的車門。
秦清坐了進去,車內很溫暖,她隨手關上車門,張揚熄滅了示廓燈,留給秦清一個棱角分明的側面,微笑道:“縣長大人,咱們吃什么?”
秦清看來心情不好,秀眉微顰道:“吃,吃你個大頭鬼,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張揚呵呵笑道:“算賬也得先填飽肚子,那啥,我怎么說也是遠道而來,你身為地主,是不是應該給我接風洗塵?”
秦清知道他臉皮向來都是很厚,現在更是油鹽不浸,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我也沒吃飯,可這么晚了去哪兒吃啊?”春陽縣城畢竟落后,晚上除了夜市,稍大點的飯店基本上都關門了,秦清可不想拋頭露面的在路邊攤吃飯。
張揚想了想,開車帶秦清去城西的憨大膽麻辣燙,那里每天營業時間都很晚,而且有情侶包間,也相對僻靜一些。張揚點了一個烏雞鍋底,和一些涮菜。
秦清和張揚相對而坐,望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心中的那點怒氣又不知從何發起,她醞釀了一會兒情緒,開口道:“你今天去我家干嗎?”
“你看看你,只顧著工作,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到這會了還沒吃晚飯,你自己不懂得心疼自己,我還心疼呢!”
秦清被他這一打岔,連自己說什么都忘了,一雙美眸瞪得滾圓:“你能不能別跟我打岔?”
“不能!你先吃點東西,這雞湯不錯,我給你先盛一碗!”張揚盛了一碗烏雞湯,很體貼的送到秦清面前。
秦清沒奈何的看著他,張揚還是沒心沒肺的笑:“嘗嘗,不錯的!”
秦清拿起調羹喝了一口,烏雞湯的確不錯。
張揚道:“烏雞對女人很補的,不但可以美容養顏,還可以疏通經血,你過去有那毛病,多喝點有好處!”
一句話把秦清嗆到了,她連續咳嗽了幾聲,俏臉漲得通紅,越發顯得嬌艷動人,這廝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三句話就兜到這方面來了,秦清抓起一張紙巾攥成一個小球向他頭上砸去。
張大官人輕輕巧巧閃了過去,笑瞇瞇道:“我發現你對我越來越好了。”
秦清嘆了口氣道:“你在北京是不是天天去爬長城?”
“沒有啊!”
“我看你這臉皮修煉的快趕上長城拐角那般厚了!”秦清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