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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曉晴同樣冷笑著看著他:“假如你不讓我打電話,我敢保證明天你會因為非法禁錮人身自由受到處理!”
威脅!任何人都聽得出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然而王忠科卻因為左曉晴的這句話變得有些膽寒,這也難怪,左曉晴說這句話的時候氣勢太足了,美眸中的那種自信是無論如何也偽裝不來的。人對危險會有一種自然的反應,而警察的反應比其他人還要敏銳一些,王忠科開始感覺到事情越來越棘手了,可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不能放下面子讓左曉晴打這個電話,冷哼了一聲:“電話號碼,我來通知你家人!”
王忠科從號碼中聽出這應該是江城市的電話號碼,他向一旁的警員使了一個眼色,那警員撥通了電話,可明顯愣了愣,然后有些手足無措的望向王忠科:“市局……田局長的電話……”
王忠科的腦袋嗡!地一聲就大了,他雖然只是一個小所長,可也知道江城市公安局局長是姓田的,田慶龍的大名在整個江城市公安系統可是響當當的第一塊招牌,誰都知道田慶龍說一不二的脾氣,也都知道田慶龍雷厲風行的手段,王忠科甚至都沒有懷疑這電話的真實性。
負責撥打電話的警員,握著電話的右手已經顫抖了起來,他撥通電話之后,那邊就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你好,我是田慶龍……”這是田局長接電話的風格,只要拿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一個普通的警員乍一打通市局局長的電話,內心的震撼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握著一個點燃引線的手榴彈,恨不能馬上就扔出去。
王忠科的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了,市局局長,人家那是副廳,自己一個小小的副科在他的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王忠科害怕了,這電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敢接,他的目光轉向左曉晴,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哀求,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入了一個困局,眼前唯一能夠把他從困局中解救出來的只有左曉晴。
左曉晴冷冷走了過去從小警員手中接過電話:“姨夫,我是曉晴!”
田慶龍洪亮的笑聲響起,房間內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到他的笑聲,市局局長聲音的穿透力那還真不是蓋的。
“曉晴啊!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事啊?”
“我三姨在家嗎?”左曉晴并沒有提起今晚的麻煩,雖然如此以王忠科為首的所有警員的臉色都變了,誰都不是傻子,誰都能聽出田慶龍是左曉晴的姨夫,連一旁的洪玲都睜大了眼睛,目光中的興奮和羨慕根本無法掩飾,看來她掌握的資料還不全面,人家左曉晴的背景真是深不可測啊,江城市公安局長田慶龍竟然是她的姨夫。
“你三姨出去旅游了,你不是知道嗎?”田慶龍的大嗓門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到。
王忠科默默乞求著,希望左曉晴千萬不要說出今晚發生的事情。
左曉晴輕輕笑了一聲:“我倒忘了,真是的,工作一忙,什么事情都不記得了,忽然想跟三姨說說話兒,沒別的事情。”
田慶龍警察特有的嗅覺讓他察覺出有那么的一絲不對,低聲問:“曉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王忠科的雙腿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力量,假如繼續這樣下去,他恐怕就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還好左曉晴并沒有將一切說出,只說了一句沒事,然后問候了一下田慶龍高血壓的情況,就掛上了電話。
王忠科滿頭滿臉都是冷汗,他望著左曉晴,現在已經用仰視的角度去看了,這女孩子很不簡單,左曉晴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關于今晚任何的事情,區區一個電話已經將自己深厚的背景展露在王忠科的面前,而且這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人家并沒有追究王忠科的意思,因為一個小所長還不配她動用市局公安局長的力量。
左曉晴清麗的俏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沾沾自喜,仍然平淡如水,來到張揚的身邊站著,輕聲問:“王所長,我們可以走了嗎?”
王忠科心底已經完全認輸,而且對左曉晴沒有任何的恨意,有的只是感激,如果人家想對付自己,只要透露出一點一滴的事情,自己的下場可以想象,田慶龍在江城的警務系統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他要是想對付自己,根本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需要動。
王忠科正想趁機下臺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警笛聲,王忠科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了。
外間已經傳來了邵衛江的訓斥聲:“怎么回事?”沒有人敢面對邵衛江的目光。
王忠科看到邵衛江出現,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白,麻痹的,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他媽出門前怎么沒看黃歷啊,王忠科自怨哀怨的同時就連帶著恨起韓傳寶來了,都是這畜生給鬧的,你狗日的不惦記人家小姑娘漂亮,能鬧出這么大的事來?你以為你爹牛逼,你爹只不過是客運公司的經理,能量比你爹大的人多了去了,狗日的你想死自己去死啊,干嘛拽著我啊?王忠科心底這個恨吶!
邵衛江連看都不向王忠科看上一眼,低聲問:“誰是張揚?”
張揚笑瞇瞇站了出來,憑直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那個電話起作用了。
邵衛江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伸出雙手握住張揚的右手:“張揚啊,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主持公道。”邵局長明擺著就是偏向張揚來了,偏向又怎么著,老子是春陽公安系統的老大,老子想罩誰就罩誰!
王忠科現在是完全明白了,感情人家張揚沒吹牛啊,想起剛才接的那個電話,那個司機劉海濤,馬上又想到司機身后的縣委書記李長宇,王忠科此刻連死了的心都有了,麻痹的韓傳寶,不帶那么玩兒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