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笑話……一個窮酸,憑什么讓我浪費時間為難?你也要配才行啊。〔<〈〈”
白晨滿臉的不屑,如今的朝廷,多半都是這類人,政治斗爭,斂財結黨玩的那叫一個溜,真要讓他們治理國家,他們卻個個成了酒囊飯袋。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不過是狗眼看人低!”
白晨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有可能是自己低估了他,不過再高估他又能有多高?
啪啪啪——
白晨剛走幾步,卻見一老婦輕輕的拍著手,那老婦的身邊站著一人。
“娃子,你是誰家的孩子?”
白晨愣了一下:“老夫人,您是?”
“老身本是來此散心,已經站在這一段時間了,你這娃子倒是特別,言中高意,暗藏玄機,可是今年秋考考生?”
“不是。”白晨搖了搖頭:“小子乃是江湖人,老夫人快請走吧,您身邊那侍從都快用眼睛殺死我了。”
“江湖人?”老婦人皺了皺眉頭:“娃子,老身看人居然看走眼了,江湖人苦啊,你一身才學,何苦要在這江湖中摸爬?”
“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我選擇了江湖,是江湖選擇了我。”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婦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的好,每個人都在江湖之中。”
“見笑了。”白晨抱拳離去。
“太夫人。”身邊的侍者湊近老婦人,眼睛看著白晨離去的恍惚身影:“可要小人去查查他的底?”
“不用。”
“太夫人,您似乎挺欣賞這小子的。”
老婦人輕描淡寫的撇過頭,淡淡的掃了眼侍從。
侍從渾身一顫,連忙退后兩步,低下頭身體顫栗不止。
“這天下是朕的,可是并不是天下每一樣好東西都要握在手中。”
這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千古唯一的女帝武則天。
論功績她不比歷史上的任何一個皇帝差,比起先輩不差,比起后輩更不差。
白晨離去的時候,眼中隱隱有些詫異,他認出了老婦人是誰。
因為武則天登基那日,自己就在朝堂上,目睹了這一切。
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武則天的氣質就變了。
這就是氣運加持?王者之氣?
那股氣運隱隱有些抗拒自己,也許武則天與她身邊的侍從沒有覺,可是她身上的氣運卻現了。
當然了,自己沒有惡意,所以氣運對自己的抗拒也不是很強烈。
白晨剛回到客棧,就見里面被丟出來兩個人。
“滾,這是鴻運客棧,不是吃白飯的地方,更不是你們這種鄉野村夫能來的地方。”
白晨定眼一看,卻現這兩人不就是昨夜住宿客棧的那兩個伙計么?
白晨記得粗胖的那個叫阿陳來著……
“你們二位這是?”
兩人看到白晨,就跟見鬼一樣,臉上原本就狼狽不堪,此刻更是惶恐不安。
“客官,您認識這兩個賤民?”這客棧的伙計原本還氣勢洶洶,看到白晨與這二人對視,立刻露出奴顏婢像,討好的湊上前來:“可是與這二人有過節,小的幫您……”
啪——
“說誰賤民?”白晨毫不留情的賞了這伙計一巴掌,他自己也不過是個下人,怎好意思說別人賤民?
“公子,您……”伙計有些被打懵了,捂著臉看著白晨。
“去,再給我開一間上房。”
“啊?做啥?”
“我兩個朋友入住,怎么?我這兩個朋友沒資格?”
“不不……有資格,有資格。”
那伙計疾跑的回客棧里,暗罵自己嘴賤。
“你們兩個怎地淪落至此?”
“唉……今晨老板娘把我們兩個驅逐了,說是我們沒能護住老爺……”阿陳苦惱的看著白晨,頗為委屈的說道。
“我們本是衡陽人士,身上又五盤纏積蓄,只得來這洛陽碰碰運氣,找到這鴻運客棧,本想著我二人也算熟手,做事也不偷懶,該能找到一份活計,怎料那人聽說我們是來找活的,二話不說就把我們趕出來。”
兩人的目光躲閃,顯然是有些懼怕白晨。
畢竟昨夜與狄仁杰的交流,他們都看在眼里,聽在耳中。
眼前這人近乎于妖的智慧,卻是讓兩人惶恐。
似是只要被他看上一眼,都會被他勘破心神。
“算了,你們丟了飯碗也是受累于我,暫時就先跟我身邊,他日我若是離去,再幫你二人尋一份好差事。”
“啊……”
“啊什么,還不謝過公子。”另外一人連忙拉著阿陳跪下給白晨磕頭。
白晨皺了皺眉頭:“別沒事老磕頭,我煩這套虛禮。”
“你叫阿陳是吧?你又叫什么?”
“小人阿山。”
“阿山,阿陳……”白晨隨手丟給兩人兩吊銅錢:“去換身衣衫,還沒吃飯吧……先讓這里的伙計給你們準備一些吃喝,想吃什么盡管吃,只要你們吃的完,別怕我付不起錢,不過先說好,能吃多少點多少,我雖然不在乎錢,不過我卻不喜歡鋪張浪費。”
“謝公子,謝公子……”
阿陳是實在人,差點又要給白晨磕頭,阿山一看白晨眼中不快,連忙拉住阿陳。
兩人是真的餓壞了,在桌子上一陣狼吞虎咽,雖說白晨說不用在意吃喝開銷,不過兩人也是厚道,不敢點什么貴的,兩盤素菜,碗里的飯卻是連續添了十幾次。
“伙計,上幾道好菜,這兩盤菜淡出鳥了。”白晨吆喝著說道。
“公子,不用,不用了……兩盤菜已經夠了,我們平日也就吃這些。”
“夠個屁,本公子不用吃啊。”白晨瞪了眼兩人。
白晨嘴上雖然這么說,不過卻沒動筷的意思,有時候看別人吃飯也是一種樂趣。
“吃啊,光吃素菜有屁的力氣,菜點了就給我吃,吃不了也要兜著走。”
兩人都是本份人,一邊扒飯一邊的流眼淚。
他們前后也找了幾份活計,當然知道什么是錢難賺侍難吃,從來沒有哪個主子會對他們這么好。
不過他們的這個新主子,就是有點嚇人,看著白白凈凈的,可是卻總是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他們之前的干活的那個客棧老板,其實二人也是知道一點客棧老板的底子。
可是即便是客棧老板那種人,也沒有眼前的白晨給他們的感受深。
“公子,您對我們這么好,以后您就是要我們上刀山,下油鍋……”
“停,我不需要你們給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雇傭你們,你們給我干活,我也沒有違法亂紀的事情要你們做,你們是本分人,那就做本份事,那些狗屁誓言做什么。”
翌日,白晨就帶著兩人去了白馬寺,如今的白馬寺素有天下第一的美譽,僧眾眾多,而且多是習武的武僧,看守寺內產業,名流也喜歡來此賞花觀佛。
只是,來到這白馬寺前,白晨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白馬寺就如先帶帶少林寺一樣,看似恢弘寶剎,實際上卻已經落入下乘。
并非說佛門寺廟就不能典裝精修,只是說內蘊不可失,寺廟畢竟是方外之地,染了塵俗之氣,就如青蓮染污濁一樣。
阿陳和阿山卻是對著眼前宏偉寶閣嘆為觀止,對他們來說,眼前的白馬寺就是佛門圣地,方外凈土,看上一眼就能洗滌心靈,褪去濁氣。
白晨正要入內,便被兩個持棍武僧阻攔:“閑人免進。”
“兩位師傅如何看出本公子是閑人?”白晨手中扇子一展,臉上露出一副不滿的態度。
“知道今日寺內誰人來訪么?”左邊的僧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不知,難道兩位師傅也以尊卑分賓客?貴賤論交集?”白晨反問道。
“人自有貴賤,皇親國戚與你這等尋常百姓,如何能比?”
“佛說眾生平等,兩位師傅平日恐怕是從不參禪念佛吧?”
“我管你.媽的平等……”
這兩個和尚哪里有半點佛門的修為,有的全都是市井無賴潑皮的蠻橫。
只是,這和尚話音剛落,白晨抬起一腳,直接踹在那和尚小腹上。
“大膽狂徒!你敢在此傷人?”另外一個僧人舉起棍子就要朝著白晨當頭砸下去。
“公子小心。”阿山也是一股子的蠻勁,二話不說就拖著他那粗重的身軀撞在和尚的身上。
和尚在地上連滾幾下,一頭的灰頭土臉:“你們……你們有種別走……來人哪……打人了……快來人啊。”
“公子,我們快走,這兩惡僧不好惹。”阿陳連忙說道。
“藏污納垢之所,不來也罷。”白晨點點頭,卻一點都沒急切離去,只是漫不經心的邁著步伐。
阿陳和阿山跟在白晨的身邊,卻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只盼白晨能夠走的快一點。
無奈白晨就這一副脾氣,心情不爽的時候,誰的面子都不給。
就在這時候,寺內傳來一個女人的喝斥:“何人在此喧嘩?”
白晨回頭看了眼,是個中年輕婦人,那婦人卻是一身官服,身姿豐韻,眉心印著三瓣梅烙,美目如利刃掃過聞訊而來的僧眾。
“惠安,怎么回事?”
“上官大人,是那三個潑皮來此搗亂,我等好言相勸,讓他們離去,他們反倒出手傷人,我等這才集結師兄弟打算將他拿下,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