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的教師生涯依然繼續著,不管任何情況,周一永遠都不會是好心情。
“白大哥,你能不能快一點,我上課要遲到了。”
“你上課遲到,我又不會遲到。”白晨慢條斯理的走著:“我是三四兩節課,祝你好運。”
陳蓮娜突然也放慢了速度:“說的也是,我要是遲到了,就說你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精力。”白晨散漫的步伐,實在是沒什么動力。
剛進校門口,張清遠就站在校門口,等待著白晨。
陳蓮娜向白晨做了個鬼臉就跑掉了,白晨看著張清遠的表情,就知道這老頭又要找麻煩了。
“白晨,跟我去辦公室。”
“校長……我上課要遲到了。”白晨立刻就推諉道。
張清遠回過頭,冷冷的瞪了眼白晨,白晨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林濤又找了個律師來,這次他是來真的。”
“哦。”
“哦?什么意思?”
“就是哦啊,你要我該怎么回應?”
“你就不能給我表現的認真一點,心神不寧,驚慌失措一點嗎?”
看到白晨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張清遠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就好像皇帝不急太監急一樣。
“啊……”白晨立刻就表現出夸張的驚慌失措:“校長,怎么辦?怎么辦?我要坐牢了是不是?”
“行了行了,少在這裝模作樣。”
白晨撇了撇嘴,要我驚慌失措的是你,要我不要裝模作樣的也是你。
“跟我去見一見林濤和他的代理律師。”
看來這兩個禮拜的修養。讓他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已經行動自如了,除了黑眼圈之外,基本上一切如常。
當然了,這也是白晨手下留情。并沒有真正的給林濤留下什么后遺癥。
林濤雖然討人嫌,不過他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至少他干的也就是一些小手段,并未作奸犯科。
他打了王小龍一頓,自己就打他一頓,算是有冤報冤。
林濤的身邊坐著一個光鮮亮麗的女人。看起來二十歲的樣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垂肩,這是白晨見過的第二個,能夠駕馭的了烈焰紅唇的女人,第一個是譚茵。
不過這個女人又與譚茵不同。譚茵是那種女王范的女性,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而這個女人則是地地道道的女強人,明眸眼珠同樣打量著白晨。
“介紹一下,這位是東銳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文碧琳文律師。”林濤看了眼白晨。
文碧琳站了起來:“我是林濤的代理律師,現在正式向你提起訴訟,告你人身攻擊、故意傷害、同時向你提出賠償,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醫藥費等,共計二十五萬元。同時要求你公開道歉,你是接受庭外調解接受賠償以及公開道歉,還是我們法庭上見?”
“當然是法庭上見。”白晨微笑的說道。
“白先生。我可要提前說明一下,這次我方提起的不是民事訴訟,而是刑事訴訟,一旦上了法庭,你的故意傷害罪名成立的話,你可是要面臨牢獄之災的。”
作為一個律師。文碧琳非常清楚,如何威脅被告。讓對方妥協。
“千萬別和我客氣,我這輩子還沒上過法庭。這次難得有機會,我怎么能夠錯過。”
“白晨,不要胡鬧行不行!”張清遠冷峻的表情,看得出他比白晨更加的擔心。
“我沒胡鬧啊,我是就事論事,我是真的想上法庭。”
“白先生,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恐怕對你非常不利啊,你不妨多考慮考慮。”
“不用為我操心,還是為你的代理人擔心一下,畢竟你的這位代理人,可不是省油燈,在開庭之前,文律師最好是先讓他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免得上了法庭之后,手忙腳亂。”
文碧琳看了眼林濤,冷聲道:“這方面不用你操心,既然白先生質疑在法庭上分出勝負,那我就如你所愿。”
文碧琳轉身就走,林濤連忙跟了上去。
“白晨,庭外調解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鬧到法庭上去?”
“好玩,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能錯過,我還從來沒上過法庭,更沒在被告席上待過,這次怎么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你啊你,我說你什么好呢,你若是愿意庭外調解,這公開道歉一下也就算了,至于這賠償,學校也能幫你出一部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何必非得鬧上法庭,你說現在怎么辦?”
“沒事,我現在去找個律師。”
“人家律師都上門了,你現在才找律師,是不是太遲了?”
“不遲,先要看看對方的水準,才知道自己要請什么水準的律師吧。”
“我看那個文律師,明顯就不是省油燈。”
“是個精明的女人,氣場十足,估計是贏過不少案子。”
“查到了,是sh律師事務所的,擅于民事糾紛、訴訟、目前經手過四十三起法律訴訟官司,其中贏過四十二場。”
“好了好了,我去上課了。”白晨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現在還有心思上課?不去想辦法?”
“我有我的門路,用不著心急。”
“對了,你不是認識不少人嗎?走點關系啊。”
“校長,這事不能走關系,林濤和我來陰的,我就陰他,他既然要光明正大的和我干架,我就和他來明的,不耍陰招,這事您就別操心了。”
“我不操心,你最好是給我滾到監獄里關個三五年,我最高興了。”
張清遠這話自然是氣話,說句實話。他雖然每次都為白晨惹事生氣,可是他又確實是舍不得白晨。
就拿校隊來說,最近校籃球隊就已經獲得了省冠軍,如今他們要備戰暑假的全國大賽,他也是完全放手。就讓白晨來管理。
再說校隊的其他體育比賽,因為這次張清遠學乖了,讓白晨幫忙著監督與訓練,如今也取得了不少的成績。
張清遠是心服口服,這些錢花的不冤,一點都不冤。
而且他還打算著。繼續增加經費,反正只要白晨提出的要求,他都一應俱全。
不得不說,這小子在訓練與管理學生體育上的能力,比起林濤高出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在自己班級的學習成績上,同樣是能力出眾。
現在有兩個班級也有樣學樣,跟著給學生起外號,他們似乎覺得,這樣可以激勵學生的斗志。
“白晨。”
“干嘛?”剛出辦公室門口的白晨疑惑的回過頭。
“要是你真被關進去了,等刑滿后,再來學校任教,我隨時歡迎你。”
“校長。您能不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么?我可沒打算體驗監獄生涯。”
“行了,上課去吧。”
中午,白晨出了校門口的時候。發現那位文碧琳律師正在門口等著他。
“文律師,怎么?有何貴干?”
“我是來告訴你,你的固執與倔強,并不能給你帶來好處。”
“我這輩子從未認輸過。”
“有的時候,妥協不代表認輸。”
“有的時候,妥協比失敗更無法接受。”
“那我就只好在法庭上讓你失敗一次。也許到那個時候,你就學會妥協了。”
“文律師。你的代理人并不值得你竭盡全力。”
“他是我的雇主,他出的價錢。值得我為他的官司努力。”
“如果他輸了,我覺得他就沒辦法支付你的酬勞了。”
“我不認為我會輸掉這個簡單的官司,而且事實認清,并不困難,責任方在你。”
“你既然知道事情的起因,那你知道那個被他打的學生在哪里嗎?如今那個學生怎么樣了?他在這個官司里,要承擔什么樣的責任,你應該也知道吧。”
文碧琳臉色一變,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起打架斗毆中的沖突點,那個被林濤打的孩子。
“一旦我的那個學生要告林濤,我覺得林濤被判刑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而且最近我無聊中,又收集了一些林濤的風評事跡,希望他今晚能睡個安穩覺,對了,也希望你能睡個安穩覺,最主要的是,到時候你能在探監的時候,要到訴訟酬勞。”
“我已經打聽過了,你的那個學生在第二天就可以上課,這說明他的傷勢很輕,到時候只要我向法官說明一下,我想法官反而會傾向我的代理人。”
“你知道傷勢是有潛伏期的,我的學生受了內傷,目前正在接受治療,或許我應該出具一下光明醫院的病例報告,我在考慮,是不是把病例報告修改重一些,嗯……就讓他進行一次仿生治療吧,這樣應該夠嚴重了,對了,麻煩文律師通知一下你的代理人,讓他負責賠償這個仿生治療的費用,反正最低也不會少于百萬吧。”
文碧琳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非常的難看,其實這兩起案子并不是同一起案子,就算法官會因為這件事而有所偏袒,可是文碧琳還是有信心,讓法庭做出公正的判決。
可是林濤卻未必有勇氣把這亮起案子分開,因為對他來說,把白晨告上法庭,就等同于讓另外一起案子也找上門。
“你能弄的到光明醫院的病例報告嗎?偽造證據,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可是非常重的,這比故意傷人的罪名要重很多,我想白先生應該不會本末倒置,自找麻煩吧。”
“偽造證據的確是犯罪,可是如果我能弄到真正的病例報告,那就不是犯罪了,而且我還可以請來光明醫院的醫生作證。”
“我可不認為,一個高中老師,可以讓光明醫院協同犯罪。”
“一個高中老師的確是做不到,不過我的侄子很不巧,正好是光明醫院的法定繼承人……之一。”白晨笑容燦爛的看著文碧琳:“對了,五一節前夕,我們學校有一個晚會,到時候音樂神童會到場表演,如果文律師有興趣的話,可以前來觀看演出。”
文碧琳臉色再次變了變,要知道現在多少活動,都想要請到音樂神童,可是音樂神童的經紀人卻說,音樂神童現在正在深造,并不參加商業活動,可是現在音樂神童居然跑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高中學校的晚會上表演。
而外界有傳言,音樂神童是光明醫院院長的養孫子,如今再經由白晨的口中說出來,就讓文碧琳不得不深思這個案子。
“呵呵……和你開個玩笑,不要那么嚴肅。”白晨突然大笑起來:“我可是良民,絕對不會做觸犯法律的事情的,怎么可能捏造證據,知法犯法呢。”
文碧琳愣了一下,此刻卻分不清白晨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確有其事。
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不似自己最初以為的那么容易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