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天,審訊室的大門再次打開。
不過這次進來的,卻是白晨的老相識,章沐白。
“是你?”章沐白驚訝的看著白晨。
“如果你是來逼我認罪的,那你可以走了。”白晨淡然說道。
章沐白皺起眉頭:“我是來了解情況的。”
“如果你有心了解情況,可以去醫院審問那幾個流氓,不是把我關在這里。”
章沐白翻閱著手中的資料:“這么說,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是無罪的咯?”
“如果救人也算是犯罪的話,那我就無話可說。”
“我知道了。”章沐白站起來,很干脆的出了審訊室,可是迎面便看到一個胖中年警察氣沖沖的過來。
這中年胖警察滿臉猙獰的推開審訊室的門:“小子,就是你砍斷我兒子的手臂?你有種!你給我等著,我要是不弄死你,老子牛海的名字倒過來寫!”
“倒過來寫,那不就成了海牛了嗎?哈哈……”
“所長,我已經看過案卷了,還提取了兩個認證的證詞,這事是牛召有錯在先。”
“你他媽的說什么?你的意思是老子教子不嚴?你一個下調的小片警,在這里放什么狗屁,這事不需要你插手,識相的就滾回市里去,這里是老子說的算,沒你什么事。”
“所長,你今天說的話,我會一字不拉的匯報給上級的。”
“哼哼!上級?你以為你說的話有人信嗎?市局的老賀是我拜把子兄弟,就算你說破了天也沒用。”這位叫做牛海的所長非常的自信,甚至是肆無忌憚的地步:“你要是不想再當警察了。你只管說去。只要我一句話。別說是當警察,你也給老子進去。”
章沐白見過違法亂紀的事,可是他還真沒見過如此無法無天的,居然明目張膽的說著如此言論。
章沐白的憤怒也是可想而知,指著牛海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沒王法了!如果這是如此,那我這警察不干也罷。”
“兄弟們,章沐白包庇。現在將其革職,沒收警槍、警徽與證件。”牛海的語氣就跟黑幫老大似的,直接沖著辦公室里的警察如是喊道。
白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而辦公室里的那些警察,根本就是與牛海蛇鼠一窩。
每個人都穿著警服,可是除了章沐白之外,卻沒有一個人對的起他們肩上的警徽。
立刻就有兩個狗腿子上來:“章大警官,把槍和證件交出來吧。”
章沐白一把扯下肩頭的警徽,憤怒的丟在狗腿子的手上。
“我不配戴這個警徽,你們更不配。”
就在這時候唐晨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章沐白和局子里的其他警察似乎是發生沖突,立刻到章沐白身邊:“老大。怎么回事?”
“在這烏煙瘴氣的局子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們回市局。”
“慢著,把他們兩個全部給我扣下!他們兩個包庇嫌犯,證據確鑿,將他們關到拘留室里。”牛海立刻下令,他可不會在這種時候放章沐白和唐晨回去給他攪事。
雖說他不怕這兩人胡說,可是他卻也不想在這時候讓他們使壞。
“你們干什么?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牛海……我艸……”唐晨立刻想要掙脫開。
可是那些狗腿子毫不猶豫的拿槍指著他們曾經的同事:“再敢反抗,就地正法!”
白晨只是冷冷的看著現場的這出鬧劇,把目光掃過現場的每個人。
不經意間,白晨突兀的說了一句話:“牛海,你聽說過善惡終有報嗎?”
“哈哈……老子這干了幾十年警察,要真有報應,早就來了,老子不怕和你說,在這一畝三分地,老子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沒干過,你真以為老子會怕什么狗屁報應?”
“呵呵……我今天就跟你說吧,你們所有人的報應來了,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個小時,你們就死一個人,一、二、三、四……十五個,呵呵……很好……很好!!”
白晨的笑容帶著幾分陰森,可是牛海卻沒少的忌諱。
“少tm的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老子不信邪,你要真有能耐,就先那把老子弄死。”
“不急不急,你是最有一個。”白晨還是在笑。
唐晨和章沐白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是就是說不上來。
“你們干什么吃的?這半天還沒把口供給我弄清楚,給我快點!!”牛海沖著手下喊道:“還有那兩個窮鬼,這小子不肯招供,那就找那小的和老的,先撬開他們的嘴巴,到時候這小子招不招供都一樣結果。”
“去吧,誰第一個踏入他們的審訊室,誰就第一個死。”
那些警察對視一眼,雖然他們理智上并不相信白晨的話,可是又有些擔心。
心里正悄然的滋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不甚強烈,卻有揮之不去。
白晨的笑容里帶著森然的冷酷,掃過每個警察的目光里,都帶著一種肆意的殺機。
“怕什么,老子第一個進去!”一個大個子警察不信邪:“你有種就弄死我。”
那大個警察大步的朝著李玲的審訊室過去,可是沒走一半,突然腳下一絆,居然直接摔在地上,而腦袋正好的磕在灼焦,一瞬間,鮮血淋漓,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靜。
一股寒意從每個人的腳心升起,一直的蔓延到了全身。
幾個警察立刻上前查看,然后看向牛海,搖了搖頭:“死了。”
這時候,牛海也有點怕了,這才剛說的。居然真死人了。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報應?
“薛林。熊毅是踩到你丟這的香蕉皮才摔倒的。”
地上有個非常明顯的滑跤的痕跡。而這個薛林則是他們所里最不講衛生的,經常把吃剩的東西亂丟。
這個可笑卻又非常巧合的意外,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滑稽。
每個人看著對面的那個審訊室,卻沒有人愿意再進去。
“你們記得倒計時,一個小時后,會是第二個……哦不,是第三個。”
“第三個?我們局子里還有誰出事了嗎?”牛海看向自己的手下,突然。他似乎是發現了什么:“老潘呢?他人呢?”
“老潘剛才突然中風,送醫院去了。”
“中風?他身子硬朗的很,沒有中風的先例。”
“不知道啊,就剛才莫名其妙的倒了,我們打了120,把他送醫院去了。”
牛海向手下使了個眼神,那手下立刻把白晨所在的審訊室大門關上。
“等一個小時,看看什么情況,這小子看著有點邪氣。”牛海謹慎的說道。
“不就是個破老師么,能有什么邪氣。我還真不信邪。”牛海身邊的警察說道。
牛海瞪了眼自己的手下:“行了,我知道你膽大。你去醫院看看老潘什么情況。”
唐晨和章沐白也不反抗了,乖乖的被帶進了拘留室內。
踩香蕉皮摔倒死人,這事他們還真沒聽說過,就算電影里經常出現這種鏡頭,可是也沒有誰真滑倒死人的。
他們現在也想看看,一個小時后,到底會不會再死一個人。
警局里的警察似乎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里,所有人都沒出聲。
每個人都不斷的看著時間,他們從未感覺過,時間居然如此難以度過,如此難以忍受。
突然,一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是辦公室的總線電話鈴聲。
牛海立刻上去,拿起電話:“喂。”
“所長,是我馮習,我現在在醫院里,老潘死了……我現在回局子里。”
牛海顫顫的放下電話,半天沒有說話,不禁又看向白晨所在的審訊室。
突然,又是一個電話響起,不過是牛海身上的手機響。
牛海拿出電話,看到這電話,不禁愣了一下,又是馮習打來的電話。
這小子打了一次所里的公用電話,怎么又往自己手機里打電話。
“馮習,你干什么?”
“額……你好,我不是馮習,這個手機也不是我的,剛才這里發生了一起意外,一根電線桿突然倒了,把一位警察同志壓在下面,這位警察已經當場死亡,你們能過來……”
“喂喂……說話……”
牛海的手機已經掉在地上了,馮習死了……又死了一個人。
一股寒意再次襲上心頭,這次牛海不得不信。
牛海突然叫起來:“跟我來!!”
牛海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手槍,直接踹開了審訊室的門。
白晨似是早已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依舊翹著腿:“怎么樣,報應來了吧,現在可以重新倒計時了,你們還是給自己寫遺書。”
牛海拿槍指著白晨:“說,你到底使的什么妖法?馮習怎么會被電線桿砸死?”
“砸死?不對啊,他應該是被電死的,我覺得你們應該再確認一下。”白晨微笑的說道。
“什么?馮習死了?”
“所長,怎么會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那幾個跟著進來的警察也慌了,驚慌失措的向牛海求證。
“死了……馮習死了,老潘也死了……”
“下一個死的,就從你們幾個中選吧。”白晨指著牛海身后的那幾個警察。
那幾個警察也慌了,全都躲著白晨的指頭。
不過,白晨最終還是指定了一個警察,那個警察是真的怕了。
“不要……不要選我……不要選我……”
“老子現在就斃了你!”牛海大吼道。
白晨慢慢的將指頭移到牛海的面前,從容自信的說道:“你只要敢開槍,你就下一個死!而且你會死的比任何人都凄慘,你信不信?”
牛海連退兩步,滿臉的恐懼,驚恐的看著白晨,他不敢賭……
哪怕是拖延一刻也好,他不想死,不想這么快死。
“小子……這事我們就一筆勾銷怎么樣?”牛海終于認慫了,對方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不是好惹的,自己沒必要和對方死磕到底。
“不好,我還沒玩夠呢,我剛才數過,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包括了!!”白晨笑著說道。
“你……你不要逼我!”
啪——
白晨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今天我就逼你們又怎么樣,今天便是滿天神佛也救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