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被一個一直以來視為垃圾廢物的人威脅,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可是拓拔天也很清楚,這小子不會讓他動手。
雖然之前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不會插手,可是自己如果強行出手,勢必要與他撕破臉皮。
在拓拔天的眼中,李瀾生永遠都是廢物,哪怕是發生了改變后的李瀾生,依然是廢物。
他真正忌憚的人不是李瀾生,而是那個小子。
這小子給他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拓拔天狠狠的瞪了眼李瀾生,然后冷著臉調過頭:“繼續吧。”
后面的路開始顯露出猙獰艱辛的一面,而拓拔天始終是作為苦力。
當然了,白晨也是一樣,拓拔天覺得自己付出的,與白晨付出的是一樣的。
可是在李瀾生的眼中,白晨永遠都是在演戲,真正付出努力的只有拓拔天一個人。
并且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拓拔天在每個關卡的時候,表現的越來越吃力。
而白晨卻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沒什么東西能夠難倒他一樣。
李瀾生看在眼中,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現在依然恨這個小子,可是他很清楚,自己離不開這小子。
事實上他并非沒想過揭穿這小子,可是他沒有那個勇氣。
在這小子的身邊,至少他沒有性命之憂。
這一路上,自己被這小子維護了不知道多少次。
這也讓他非常的矛盾,不管是誰,都會有感性的一面,李瀾生也不例外。
當一個恨極了的對象,突然變得無比的親近,無比關心的時候,總會讓李瀾生的心頭產生一種突兀的溫暖。
李瀾生不是一個合格的儲君,他還做不到真正的冷酷無情。
白晨的幫助讓他感覺。這個小子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可以說,這種信任的感覺,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
這小子便像是一個謀略家,一個演員。
步步為營。每次分配任務,這小子總會把任務說的無比的艱辛,讓拓拔天都以為自己是在占便宜一樣。
而每次大戰之后,這小子一定會表現的比拓拔天更加的疲倦,甚至幾次三番主動要求休息。
李瀾生作為這一路的局外人,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在前往第九關的路上,他突然發現,不管這小子如何的疲倦,可是每次休息過后,便能恢復不少的精力。
反觀自己。每次大戰之后,都要拖著疲倦的身體,這種疲倦雖然不會直接拖垮他,卻會不斷的累積,讓他感覺永遠都脫離不了這種難受與苦難。
不只是白晨。李瀾生的表現更加奇怪。
事實上這一路上李瀾生并非完全作為看客的存在,在少許的戰斗中,他也是需要親自出手的。
雖然在白晨和拓拔天的眼中,李瀾生的武功實在是不入流,可是勉強的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至少在拓拔天和白晨抵擋了大部分的威脅后,李瀾生還是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可是。李瀾生卻沒有絲毫的疲倦,按說大戰過后,不管是自己還是石頭這小子,都已經疲倦的直不起腰,可是李瀾生卻顯得生龍活虎。
這讓拓拔天的心頭起疑,李瀾生的表現實在是太怪異了。拓拔天太清楚李瀾生的老底。
他相信,李瀾生的這種變化,一定與石頭有關。
不過,想在石頭的身上弄到答案,顯然是太困難了。所以他打算從李瀾生的身上找尋答案。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拓拔天暗中觀察李瀾生。
終于,他發現李瀾生,李瀾生每次都走在他與石頭的身后,在不經意間,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服下。
在拓拔天有心的注意下,李瀾生的這個舉動,怎么可能躲得過拓拔天的眼睛。
這讓拓拔天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這丹藥明顯是石頭這小子給李瀾生的,可是石頭卻只給了李瀾生,卻沒有給自己,這明顯是故意孤立他。
李瀾生自以為做的隱蔽,卻不知道早已引起了拓拔天的懷疑。
當之前那場大戰之后,李瀾生準備著服用第二顆丹藥之時,丹藥剛拿到手中,突然一陣狂風襲來,緊接著胸口一痛,人已經被擊飛出去。
“你做什么!”白晨回過頭大怒的看著拓拔天。
李瀾生捂著胸口,臉上同樣是驚怒交加,地上咕溜溜的掉出兩顆丹藥。
拓拔天走上前,撿起兩顆丹藥,看了眼白晨,又看向李瀾生:“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好處總不該一個人獨吞,總該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不是嗎。”
白晨埋怨的看向李瀾生,李瀾生的臉色非常的難堪,他顯然是明白白晨這眼神的意思。
先前白晨已經提醒過他,讓他多加小心,不要被拓拔天發現了。
可是自己還是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被拓拔天發現了端疑。
這讓他的心頭產生了幾分愧疚與自責,自己辜負了石頭的心意,卻為別人做了嫁衣。
拓拔天看著手中的兩顆丹藥,放在鼻息間嗅了嗅,眼前頓時大亮:“好大的手筆,靈犀金丹。”
不過拓拔天還是不敢輕易的相信白晨,丟給李瀾生一顆:“李瀾生,我最后教你一件事,不管什么東西,都要記得分享,只有這樣,才能得到信任,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才會有人幫你!”
李瀾生恨恨的瞪了眼拓拔天,吞下丹藥,一股暖流流經全身。
拓拔天冷笑一聲,等待了半天,看到李瀾生果然開始恢復氣息,便一口吞下丹藥。
不愧為靈犀金丹,一經入腹,那股暖流便開始流淌奇經八脈。
所有的疲倦與虛弱都在瞬間一掃而空,拓拔天的雙眼放光。
“好丹藥!!”拓拔天輕喝一聲,李瀾生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拓拔天。
拓拔天看向白晨:“石頭,既然你我已經是同盟了。不如多拿兩顆來,如何?”
白晨手中拿著丹藥:“我拿出來的,你敢要嗎?”
拓拔天一愣,臉皮微微抽了抽。
原本他就沒打算從白晨那里得到丹藥。可是卻不曾想白晨這么輕易的拿出來。
的確,他敢搶李瀾生的,可是這不代表他就敢搶白晨的。
白晨恨恨的扭過頭,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拓拔天不想繼續糾纏下去,白晨這一路上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的價值。
可以說,如果沒有白晨,他們這一路上,根本就不可能走的到這里。
拓拔天甚至暗自慶幸,自己是與這小子一起來的。
換做是在珈藍山上的那些大師級別人物。甚至是珈藍山的掌門混世老人,恐怕都不一定能走的到現在。
當然了,這一路上白晨的表現,更是讓拓拔天警惕起白晨。
這小子實在是太妖孽了,年紀小小便有此等的武陣造詣。如果再給他十年,二十年,恐怕超越花間小王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對花間小王子也是更加敬畏,兒子都已經如此出色了,那他這個做父親的,要多恐怖?
每當拓拔天想到這里,都會產生一種恐懼。
如果他們父子聯手。自己又或者是珈藍山,又該如何抵御?
三人終于來到第九關,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關,第九關是一個巨大的黃金門。
當三人看到這個黃金門的時候,都被眼前金光燦燦的大門震撼了。
在黃金門上刻畫著九條神龍,這九條神龍形態各異。或張牙舞爪或者騰云駕霧,或者舞潮弄浪又或是覆雨翻云。
所有的一切,在這扇黃金門面前,都顯得無比的渺小。
拓拔天驚喜的看著黃金門:“到了!終于到了……先祖,我終于來到了這里!我終于來了。”
“不要過去。”
白晨驚呼叫道。拓拔天的腳步一滯,疑惑的回過頭:“怎么?這里又有什么名堂?”
白晨搖了搖頭,凝重的說道:“就是因為我看不出名堂,所以才不能過去。”
這扇黃金門看起來只是一扇普通的,以萬噸黃金鑄成的巨門。
這上面沒有任何的武陣,這沒有讓白晨覺得任何的欣喜,反而更加的沉重。
拓拔天皺著眉頭,看著黃金門,眼神里猶豫不決。
拓拔天當然不會聽信白晨的一面之詞,而是不斷以真氣探尋著整個黃金門,同樣沒發現有什么異常。
拓拔天的性格本就謹慎小心,他同樣不會相信,這森羅魔獄的最后一關,會沒有任何的限制。
拓拔天看向李瀾生:“會不會需要李家的血激活?”
白晨看了眼李瀾生,微微點頭道:“有可能。”
李瀾生雖然很不情愿,不過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不過相較而言,他還是更愿意聽白晨的,所以他看向白晨:“怎么做?”
“先別急,我先看看。”白晨搖了搖頭,凝視著黃金門,又陷入的沉思之中。
“這九條龍真奇怪。”
白晨一愣,李瀾生的話讓白晨有些不解,便回頭問道:“哪里奇怪了?”
“歷代的皇帝,都以真龍為名,便是我們漢唐李家也是一樣,所以我們李家對龍的理解與定義,也與常人的不一樣。”李瀾生看了眼白晨:“一般皇室的龍,必定是五爪金龍,九龍為帝,比如父皇的龍袍,便是九龍奪珠,意味真龍轉世,四爪為天龍,我與皇弟穿的便是天龍袍,三爪為蛟龍,一品朝臣的官府繡的便是蛟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