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生物調查局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下一站

我知道熊山愛是什么意思,她等于是說:葉玄拿到的線索跟你不一樣。

我接過葉玄畫的素描看了一眼,僅從對方的發型和裝扮上就能看出,他畫不是一個現代人。

我拿著畫道:“熊山小姐,麻煩幫我查一下,這個人是誰?”

“不用查,這個人我見過。”熊山愛拿出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我手里。

照片上是一張報紙,時間應該是七十年代左右,報紙用大半篇幅報道了一個自殺的女明星,其中還有一張女明星正面的照片。那人就跟葉玄畫出來的人一模一樣。新聞上顯示,那人是在家中自殺,而不是在什么車站。

我把手機還給了熊山愛:“那個明星自殺的地方,有車站么?”

熊山愛道:“距離當時的火車站不遠。”

我點頭道:“有沒有一個建在法場,或者是斷頭臺附近的車站?”

“有!”熊山愛點頭道:“有一座斷頭臺就在車站附近,傳說,在午夜列車上還能看見無頭鬼魂在車站附近游蕩。”

舊時候處決人犯都會選擇人流量大的地方,為的就是讓更多的人過來觀斬,增加震懾的作用。清代處決人犯的菜市口就是典型的法場。換在地方上,法場可能會被選在街口,十字路口一類的地方。國外選擇法場也是同樣的道理。

我沉聲道:“那個法場處決過某個女人吧?”

熊山愛點頭道:“每個法場都會處決女人,不過那個法場里的處決過一個謀殺親夫的毒婦,據說她臨死的時候一直在喊著情人的名字。”

“高橋阿傳?”我忍不住一皺眉頭。

我對東洋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卻無意間在資料上看到過那個女人名字。

她是東洋最后一個被處以斬首的人,負責行刑的人,是東洋劊子手世家的最后一代傳人山田吉亮。據說,高橋在行刑的時候,一直在人群中尋找她的情人小川市太郎。高橋越是找不到對方,就越是急切的想要看到市太郎最后一面。

劊子手在下刀之前,高橋一直在扭動著身子,拼命的呼喊著小川市太郎的名字,劊子手心神大亂,連砍了三刀才砍掉了高橋的腦袋。

劊子手也因此受到了嘲笑,黯然退出了東洋的歷史舞臺。

高橋阿傳死后,關于她的電影拍了不下十部。不論是傳說,還是電影素材,一直在東洋流傳。

我沉聲道:“那個自殺的女明星扮演過高橋阿傳么?”

熊山愛點頭道:“演過,而且相當成功。”

熊山愛不等我再問就說道:“你是不是想問高橋阿傳尸體的去向?橋死后的遺體,被警視庁第五病院的軍醫解剖后,做成標本保存于東大醫學部、京都陸軍病院,二戰時期下落不明。”

我似笑非笑的道:“看來,你們也追查過高橋這條線索?”

“當然!”熊山愛道:“我說了,十三圖畫的前三關都不難,至少稍稍動動腦靜就能找到線索。關鍵是看你往哪個方向找。”

“哦對了!”熊山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車站里那具尸體的身份,我們也查到過了,她是普通的女學生,也是第一個在這里臥軌自殺的人,當時她的身子被地鐵撞得四分五裂,頭顱卻落在了車站里。”

“可是她的家人在安葬她的時候,偏偏找不到她的頭顱了。直到有陰陽師從這里挖出了她的首級。陰陽師幾次超度過她的亡魂,她的頭顱卻一次次回到了這里。我們懷疑,不破解十三圖畫,她亡魂就得不到安息。”

我沖著熊山愛挑了一下拇指:“你真不錯!他們三個死亡地點不在一條線兒上吧?”

“南轅北轍!”熊山愛微笑道:“我只是在盡可能幫助您,不漏掉線索而已。”

我原本只是要找兩條線索而已,一條是去高橋阿傳斷頭的地方,一條是搜索那個女明星的死因。現在熊山愛又給我加上一條那個賣花女孩的死因。

我選擇其中一條線索追查下去,就等于是開啟了下一個游戲。但是,我只能選擇其中之一,這樣一來我打開的圖畫就未必是真相了。

熊山愛笑顏如花:“陳先生,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必須在二十小時之內到達下一個地點開啟游戲,不然會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我隨口問道:“有多嚴重?”

“會死人!”熊山愛說完輕輕向我鞠了一躬:“我打擾陳先生的判斷了,告辭!”

“等一下!”我叫住了熊山愛:“我需要那三個人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哪怕資料上僅僅是傳說也行。準備好資料送到酒店里給我。”

“如你所愿,我會找人就近給你安排酒店。”熊山愛說完再次隱沒到了黑暗當中。

我們三個也在地鐵站附近的酒店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把資料給我送了過來,葉玄把翻看著資料道:“小鬼子的資料還真挺詳細。老班,我覺得咱們應該去追那個高橋,我總覺得,線索就在她身上。”

我微微搖頭道:“高橋阿傳身上的線索太明顯了,明顯到打眼就讓人覺得那是故事的起源。我們之前肯定有人也追蹤過高橋的線索,他們成功了么?”

“十三圖畫就像是一個從主干上分出無數枝葉的大樹,我們現在就像是踩在樹干上往樹枝上爬,一根樹枝可能會分出無數枝杈,爬錯了就容易掉下去。如果,我們真追錯了樹枝,怕是會離主干越來越遠了。”

葉玄也被我一番話給說懵了,不知道怎么再往后接。

景圓卻開口道:“萬一我們只是站在某一片樹葉上呢?”

景圓看向我道:“陳野,你不覺得真相才是這棵樹的主干么?十三圖畫指向真相,才是有所故事的根源。或許我們不論走哪條路都會通往真相。折在路上的人,并不是因為迷失了方向,而是死在了其中的一個故事里。就像我們剛才在地鐵站里一樣。”

我轉頭看向景圓道:“你說的有點道理,玄子,你把資料拿過來,我再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