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總算是聽懂了我的意思,把嘴給閉了起來。
我再次看向閆星宇:“八號樓里的齊向晨是誰的人?”
“一個野術士罷了!”閆星宇不屑道:“要不是他一直躲在八號樓里,還想占上風?”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齊向晨如果真是個野路子,恐怕早就栽在閆星宇的手里了。閆星宇的判斷不準。
閆星宇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自顧自的說道:“陳野,你打算怎么進八號樓?”
我微微擺手道:“等一會兒!我要的資料還沒到,資料到了,我才能知道后面的事情。你不是很久沒喝咖啡了么?坐下品一杯咖啡說不定就有結果了。”
閆星宇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大哥和云歌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有人說,是你害死了他們。我也潛入過檔案室偷取過資料,想要從里面找出證據,讓你鋃鐺入獄。可我發現資料的記載并不詳細。我想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看向閆星宇:“你相信我?”
閆星宇道:“這件事兒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一個詆毀對手的人。況且,他們已經敗在了你的手里,你不會再胡說八道。”
我想了半天才說道:“這樣吧!咱們眼見為實吧!玄子給小妖去個電話,把當年的東西弄出來給閆星宇看看。”
當年,我和楊智明在荒山上對陣的時候,桃小妖為了留下證據,自作主張偷著給楊智明那邊錄了像。寧如塵當家的時候,并沒對這件事兒多做追究,也就沒人要過那段錄像。
那段錄像我后來看過一次,桃小妖是把攝像設備固定在了一塊石頭上,雖然沒有拍攝全面,但是也足夠證明一切了。
葉玄把錄像拿[新筆趣閣www.xsbiquge.vip]給了閆星宇:“錄像不止一段,還有一段是在李云歌家里。你都看看吧!”
閆星宇一段跟著一段看了下去邊看邊哭,眼淚止不住的再往下流,直到把錄像看完,才紅著眼睛道:“你們當時為什么不救云歌?”
葉玄冷笑道:“你說話挺有意思啊?那個時候,你給我救一下看看。”
閆星宇被葉玄噎得半晌無言,葉玄再次說道:“閆星宇,說實話,我真特么不喜歡你這個人。因為,你有點不分是非。有人想騙你,能直接把你騙死。”
“你喜歡李云歌,這點我相信。可你不恨楊智明,反過頭來恨我和老班,這點我就不能理解了。害李云歌的是誰?處處針對我們的人是誰?我和老班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想吃吃,想喝喝,根本就沒打算參合什么異調局的事情。結果,被他們趕鴨子上架,成了異調局的人。”
“我們跟楊智明交手,你和李云歌做了他的馬前卒。按我的脾氣,當時就應該直接弄死你和李云歌。但是老班不讓……,這事兒咱們不多說,恩恩怨怨的事情,誰都說誰的理,我不想跟你多磨嘴皮子。我只想跟你說一件事兒!”
葉玄直視著閆星宇道:“本來,我恨不得能把李云歌碎尸萬段,可我后來看見她的下場那么慘,又有恨不起來了。要不然,她就算成了死人,我都得讓他灰飛煙滅。”
“還有你也是。”葉玄沉聲道:“我真有點可憐你。以前,我想殺你,做夢都想把你掐死。現在,我又有點不想殺你。你只不過是一把刀,一把別人用過之后就不當回事兒的刀。殺你,確實沒有什么意思。”
閆星宇雙眼通紅,臉上卻是一片鐵青。
葉玄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你愛李云歌,李云歌卻沒愛過你。你受傷之后,她除了給過你一句問候,還給過你什么?把咱們兩個換過來,老班能陪著我,殺光你們,再天涯海角的去找補天殿。你信么?”
“你尊敬楊智明,把他當成大哥。他卻沒拿你當兄弟。兄弟受了委屈,官不要了,命不要,也得給他討還公道。楊智明能做到么?”
葉玄頓了一下才說道:“所以,我對殺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以為葉玄說完這些話,閆星宇能當場翻臉,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坐在那里半晌無言。
閆星宇正在沉默之間,我要的消息來了:張安國那邊給我傳來一張學校的設計圖。
我看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明白了!”
我拿著手機道:“你們看,整個大學校園呈口袋的形狀。八號樓的位置就像是在口袋下面開了一口子。如果,把校園比作一個裝米用袋子,袋子里的米肯定要順著開口流出來。八號樓正好充當了接米的器具。我要是沒猜錯,八號樓里應該另有玄機,它不僅是在接米,而且有辦法把米給吸出來。”
我見葉玄他們沒太聽懂,就繼續解釋道:“說的直白一點吧!那就是整個校園,甚至更大的范圍之內藏著某種邪祟,或者某種有靈的物品。八號樓的作用就是把那件東西給吸引過來,然后困在樓里,供人捕殺。”
“按照于珊珊的說法,八號樓門口有兩座面向樓里的石獅子,只要是帶著陰性的東西進了八號樓,就會被石獅子守住,不得而出,只能在樓里不斷徘徊,直到有人過來除掉對方為止。這就是,八號樓里怪事頻發的原因。”
我用手撥動了一下電話屏幕:“我特意要了八號樓的設計圖,你們看這張圖紙的設計人是誰?”
“何如心?”葉玄抬頭看向我道:“那個會土木風水的術士?”
“對!”我沉聲道:“我在于校長家里看見他們三個人合影的時候,就在想一個問題。何如心在這場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現在,這個謎底揭開了。于校長,齊向晨和何如心,在聯手謀取校園中的一件秘寶。至于那件秘寶是什么東西,就得問問閆星宇了?”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閆星宇時,后者說道:“我也不清楚。殿下讓我過來,只是告訴我,盯住齊向晨搶他手里的東西,順道……”
我微笑道:“順道把我干掉是么?”
閆星宇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殿下現在改變了想法,希望能與你合作。他說,以你的聰明,知道我們雙方手里都握著什么樣的籌碼?所以,不需要討價還價,只要精誠合作就可以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太子手里的小錢兒,就是他最大的籌碼。有小錢兒在,我肯定永遠處于下風,想要翻身可以說難如登天。
最要命的是:我判斷不出太子只派一個閆星宇過來,是因為他人手不足,還是打算消耗異調局的實力?
閆星宇看我沒有說話,終于穩定了一下情緒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沉聲道:“下一步就是看看怎么對付齊向晨!打不掉齊向晨,我們永遠別想接近八號樓。”
閆星宇道:“你打算到哪兒去找齊向晨?說實話,你跟齊向晨在研究室碰面的時候我就在附近,而且,一直在盯著你們那里的情況。齊向晨消失的莫名其妙,我也試著追蹤過對方,結果一無所獲。我們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把他找出來。”
我冷聲道:“找不出來,就逼他出來。逼不出來,還可以把他嚇出來。”
閆星宇眉頭一動道:“你想怎么逼齊向晨?”
“上車再說!”我把人全都弄到車上才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調查齊向晨,他的人生軌跡幾乎無懈可擊,除了研究之外,沒有任何愛好。他有過一次婚史,但是很快就離了婚,唯一的女兒也又前妻撫養。齊向晨在二十多年的時間里,一直沒有跟他的前妻和女兒聯系過。”
葉玄冷笑道:“這個世上總有些拋妻棄子的人,那個齊向晨八成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沉聲道:“齊向晨不去看他女兒,可能是因為沒有感情,也可能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不過,他的女兒卻是一條線索。”
閆星宇的聲音一冷:“你不會是想對他女兒下手吧?”
“我還沒到做事不留底線的程度。”我笑道:“況且,我現在也沒找到他女兒的線索。齊向晨前妻跟他離婚之后就去了南方,然后不知所蹤。想找人,還得需要一段時間。我把齊向晨的女兒當做一條線索,是因為齊向晨對小女孩兒有一種特別的關愛,有時候還會無意間提到他的女兒。我總覺得,他其實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哪兒,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沒有相認罷了。”
我在說話之間,眼角一直注意了于珊珊的表情,發現她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才繼續說道:“齊向晨對生活質量要求很低,他很少離開學校,就連生活用品都是由學生或者助理幫助購買,他也沒有什么特別要求,學生買回來什么,他就用什么?”
“可就這么一個人,卻會在每個月固定的時間出一次門。根據我們得到線索,他每次出門都是去第五福利院,探望一個人。而且,他每次去探視對方的時候都在初一。回來之后,又會在距離學校非常遠的地方燒一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