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生物調查局

第三百八十九章 知情人3

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葉玄失魂了!

魂兒到墳前停三步是說:死人到了自己的墳地前面,得站上一腳才能繼續往里進。死人進墳跟活人回家的道理一樣——他得開門。

換成是葉玄自己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眼前的人不是葉玄。

我下意識的想要出手之間,陳三金的手術刀已經點透了我衣服,刀尖貼著我的肉皮,壓在了我背上。

“別動!”從外面趕進來景圓舉槍指向陳三金的太陽穴時,陳三金卻笑道:“陳野,那個女人開槍,陳三金死,不開槍,你死。你選擇一下,誰死吧?”

我沉聲道:“你知道我是誰?”

陳三金道:“你陳野不是一向號稱義薄云天么?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玩起拖延時間的把戲了?你再不選的話,我要替你選了。”

陳三金的話剛說完,我忽然聽見景圓的方向傳來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槍管上擦了一下。下一刻間,我身后的陳三金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去看陳三金,葉玄也跟著一頭撲倒在了地上。

等我把葉玄翻過來才看見,葉玄的脖子上扎著一根銀針。

動手的是景圓?

那種針,我見過一次,那是古時候仵作用來驗尸的銀針。仵作驗尸的時候,會先把針扎進尸體當中,針尖變黑,說明死者有中毒的跡象,否則也就沒有必要給尸體開膛破肚了。

我們這些人里得到過仵作傳承的人只有景圓。

我看向景圓的時候,后者對我點了點頭,才伸手把葉玄他們身上的銀針給拔下來,葉玄看向我道:“老班,我怎么坐在地上?”

“你剛才失魂了。”我急聲道:“你們進來之后看見什么了?”

葉玄想了好半天才說道:“當時,我和三金一起跳進柜臺,就看那個幾個人全都往后廚跑。我就追進來了。結果一打眼就看見了五個鐵盆。再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站在門口的于珊珊小聲說道:“那也是我們學校的傳說。許老師記錄過好像是叫《校內靈堂》,那個故事里,八號樓隨時都會出現靈位。誰的名字被寫在靈位上,誰就會死。”

“故事里還說……還說,靈位背后其實還有一個名字。那個人就是殺他們的人,可是那個名字永遠都不存在,或者說,那個殺人的兇手不存在。”

我快步走到面點臺前面,翻開了一個靈牌,靈牌的背后果然寫著一個人名:“戚榮!”

于珊珊的臉一下白了:“是那個老教授,

吊死在牛棚里的那個老教授就叫戚榮。”

我想了半天轉頭看向于珊珊:“你知道那個許老師住在什么地方么?”

“知道!可是這么晚了……”于珊珊支支吾吾道:“我這么晚去找他,不太好吧?”

陳三金微微有些動怒道:“要命,還是要禮貌,你自己選吧!”

于珊珊被他嚇得不敢說話,好半天才說道:“我帶你們去。”

那個許老師并不在教師公寓,而是住在近郊的地方。從學校過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鐘的車程。

我坐在車上一直考慮大學里的事情,我們過來的目的本來是為了保護齊向晨,可是弄到這會兒,反倒成了我們跟八號樓里的邪祟之間較量。

這不是,我們過來初衷。

如果,拋開錢家的任務,單純從張安國派來的任務出發,我們的目的是保護齊向晨,揭開人皮畫的秘密。我也一直是在往這個方向進行。

我觸碰了人皮畫之后,才對上了八號樓里傳說,有人在阻止我接近人皮畫。

可是,想要揭開藏在這所大學里的秘密,我又繞不過八號樓。、

這棟樓跟人皮畫之間究竟有什么聯系?

好多線索都在我腦子里來回亂轉,可是每一個線索都是似是而非。

好多事情也被糾結成了一團,我想抽絲剝繭,可是我得先找到頭緒。

景圓看我沉默不語,不由得低聲問道:“陳野,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那時候,我心煩得厲害,隨口跟景園敷衍了一句就不想再說話了。

景圓卻說道:“陳野,你不覺得陳三金離魂的時候,那個跟你說話的人,不僅認識你,而且對你恨意十足么?”

我看向景圓道:“你怎么知道?”

景圓說道:“你沒看到他的表情,我卻看到了,那個時候,他明明能殺你,卻又覺得殺了你,難解心頭之恨。他想要把你折磨致死。所以,他跟你必然有深仇大恨。而且,我敢肯定,他恨得不止是你,而是整個異調局。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放了你。”

我不由得一愣:景圓發射暗器的手法,稱不上拙劣,但是肯定算不上精妙,一般武者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都能躲得過去。那個時候,對方的手術刀已經扎進了我的肉里,他只要稍微的側一下身子就能躲過銀針,右手順勢往前一推,就能把我一刀穿心。可他偏偏沒這么做。

他是在故意放我?

我忽然往前一探身子:“玄子,你轉過來一下。讓我看看!”

“我有啥好看的,別看……別看……”葉玄把我氣得七竅生煙,他么的,平時一個臉皮比腳后跟還厚的人,這會兒竟然扭扭捏捏上了。

我頓時暴怒道:“你給我轉過來!”

葉玄是轉過來了,可他把臉給捂上了。

那時候,我已經沒心情在跟葉玄生氣,在他身上仔細找了一遍之后,才從他胸口稍下一點的位置上看見了一枚針眼兒。

站在我身后的那個人曾經向葉玄發射過一次暗器,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暗器并沒碰到葉玄的要害,只是把他的衣服扎了了一個窟窿就被彈飛到了什么地方。

對方沒有故意放我的打算,而是因為他想殺葉玄,讓葉玄死在我眼前。

我伸手在葉玄前胸的衣袋里掏了一下,從那里拽出了一只金屬的煙盒。

“老班,你拽我煙盒干什么,那可是流光送我的!”葉玄剛想往回要,我就把煙盒往外翻了一下:“你自己看!”

葉玄的臉色頓時一邊,那支煙盒上面被人打出了一只針眼兒。那人當時發射出來的暗器,就是打在煙盒上,才讓葉玄躲過了一劫。

葉玄拿著煙盒看了半天:“三金,你去聯系幾件防彈衣,太危險了。”

“行!”陳三金給人打電話的時候,我卻再次陷入了沉思當中。

我的對手是誰?

四公子?不對,四公子布局講究一個“巧”字,如果是他布局,不會這樣雜亂無章。

魔公子?也不對!魔公子的局,看似等人引人入圍,實際上卻是在步步進攻,可以逼得對手沒有還手之力。我眼下遇上的對手,明顯有幾分,讓我先出手他再拆招的意思。

況且,兩個公子沒有仇恨我的理由,我們是對手,卻不是仇家。

誰跟我有仇?跟我有仇的人,應該都死光了啊!

無恨燈?最恨我的,莫過于無恨燈。如果是無恨燈出手,它肯定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無恨燈是鉆會折磨別人的瘋子。

我這回的對手應該不是無恨燈。

還有誰是我的仇人?

我還在一個個梳理著自己仇家時,陳三金已經把車給停在了一戶農家院的外面:“野哥,咱們到了。”

我順著車窗往外看了一眼:“這就是許老師的家?”

“對,我來過幾次,”于珊珊道:“我去叫門。門怎么是開著的?”

許家的大門開了一條半尺寬的縫隙,隔著大門已經能看見院子里情景了。

我剛一推開車門,門縫里就出現了半條人影,對方側著甚至站在門口,從頭到腳都是一片漆黑,唯獨看清的就是對方露在門外的一只左眼。那只眼睛就像是準備夜里捕食的貍貓,明亮中透著冰冷的兇戾。

我與對方的目光稍一碰撞,那人就開口道:“小于啊!你怎么來了?后面那些是你的朋友么?”

于珊珊小聲道:“許老師!我們有事兒找你。”

“進來吧!”許老師把門拉開了一半兒,他擋在門口的身子也往后撤了一下。

我跨進大門的同時,眼睛也在院子里掃了一圈。許老師的農家院里雞架,狗窩一應俱全,乍看上去還真不像是退休教師的家,倒有幾分農村特色。

許老師關上門帶著我們往前走時,于珊珊嚇得哭了:“死人開門,那是死人開門。學校里的傳說!許老師……許老師,他……他……”

我稍一側身子把于珊珊給擋在身后。壓低了聲音道:“什么叫死人開門?”

走在前面的許老師能聽見我們說話,卻一點都沒在意:“小于。你那是傳說看過了。學校里流傳的那個死人開門,可不是這樣。要我進屋給你拿筆記看看。”

于珊珊死死抓著我一只手不放,拼命的向我搖頭,不知道她是想說:別相信,前面那人說的話,還是別往屋里進。

我反手扣住了于珊珊的腕子:“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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