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肯定知道什么,否則,他不會放走無恨燈。
我爺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也是剛想起來,咱們老祖留下過遺命,要后世子孫善待白燈,因為我們陳家欠了白燈的情。以前,別說我覺得那是扯淡,陳家往上好幾代人都沒把這句話當一回事兒。傳藝的時候,順口一說也就完了。現在看來,老祖的意思是讓我們善待無恨燈啊!”
我爺長出了一口:“無恨燈里的燈靈,說不定就是為陳家犧牲的人。陳家先祖欠下的情,咱們后世子孫得還啊!”
“放屁!”我奶頓時了就火了,也不管身邊有沒有人伸手就把我爺的耳朵拎了起來:“你個老死頭子,腦袋讓驢踢了吧?斬草除根的道理,你懂不懂?放任一盞詭異的無恨燈,藏在暗處會造成什么樣后果,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出點什么事兒,你到哪兒哭去?”
“小云,你別揪我啊!”我爺歪著腦袋喊道:“陳家祖訓啊!老祖宗留下的話兒……”
“話你個祖宗!”我奶差點氣瘋了:“那盞破燈真來找野子報仇,你們祖宗能出來攔著么?誰見過這么不負責任的祖宗?”
我爺爭辯道:“畢竟,白燈幫過咱們祖宗不是?”
“幫他去死了嗎?”我奶越說越生氣:“你祖宗不是被白燈氣死的,就是自己憋屈死的。你也不看看那盞破燈都做了什么?差點弄死玄子和小錢兒,你祖宗是怎么活下來的?你告訴我!”
我爺這下沒詞了:“放都放了,你說咋辦?”
“找回來滅了它!”我奶暴跳如雷:“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扎燈籠。”
我爺連連求饒的時候,葉玄輕輕捅了捅我:“你對婚姻還有信心么?”
我也看得目瞪口呆:“目前看,我覺得一個人挺好。”
“我也這么覺得!”葉玄心有戚戚。
我爺到底耳朵尖:“小云,你放手啊!你把孩子們都嚇壞了。”
我奶估計也聽見葉玄說什么了,趕緊放開我爺:“你們都嚇尋思什么呢?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家老爺子一樣欠揍。”
我爺趕緊一直身板子:“也不是所有閨女都像你奶一樣喇嚓(東北話潑辣的意思)。”
“閉嘴!”我奶奶狠狠瞪了我爺一眼:“野子,你看這些閨女不都各個溫柔如水么?”
我憋著氣一字一句說道:“是啊!都可溫柔啦!”
這種時候必須要有強大的求生欲。
葉玄揪著胸口:“是啊!老溫柔啦!”他說話的時候,估計心都在抽抽。
我倆話剛說完,我就覺得后背上被人拍了一下,事后才知道是被丁朵兒貼上了真話符!然后一張嘴就嘚啵出一大串話來:“溫柔個屁!”
“小錢兒,動不動就拿槍崩人。”
“小顏,一刀把人扎穿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桃小妖更好,一巴掌下去,肋吧叉子給你拍斷三根都是她沒使勁兒。”
“還丁朵兒像小綿羊?你是沒看見她氣人的時候,那就是只哈士奇,血彪血彪的。”
“咱家這些丫頭,個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
我話一說完臉都白了,葉玄也瘋了:“老班,你是不是彪了?瞎說什么大實話。你不要命啦?”
葉玄說完嘴就沒停過:“就咱家這幾個丫頭,放在古代能在萬軍當中殺個三進三出都不帶喘氣的。脾氣大,手狠,這都是小事兒。關鍵是沒有一個知道什么叫勤儉持家知道么?一個個還懶得出奇,一個個跟樹袋熊似的能趴著不坐著。”
“我跟你說,你要是把她們收了,能建一個后宮不假。但是,你肯定不是后宮里的皇上,你得成后宮里唯一的老太監。”
我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葉玄,小糖豆忽然來了一句:“獾子哥,你說的人包括小錢姐姐嗎?”
“怎么就不包括!”葉玄暴怒道:“最懶的就是她!衣服攢著夠了一洗衣機再洗,這還了得了。好幾次,我都看不下去眼,動手把她衣服洗了!”
小錢兒的臉色漲得通紅:“我衣服不是小糖豆洗的?那我內衣……”
“也是我洗的!”葉玄說完自己先懵了:“我用的洗衣機,沒用手洗。”
小錢兒的臉色剛好看了一點,小糖豆就接了一句:“你洗衣服是不都是扔一起,連襪子都放洗衣機里,你說那叫一缸出。我沒看見,你洗第二遍啊!”
“跟我衣服放一起攪的!”葉玄說完臉色徹底白了。
小錢兒伸出氣得發白的手,卡住了葉玄的脖子:“我掐死你!”
“夠……夠命……老邊……”葉玄舌頭差點伸出來,伸著一只手想讓我拉他!
“頂住!我去搬救兵!”我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一溜煙的跑了。
我后來才知道,那幾個丫頭不是沒想追著打我,是她們還沒跟我混熟,不好意思動手。只有,葉玄撩的人不對,才差點被當場掐死。
后來,我才發現一個問題,跟女生之間混的越熟,她就越好意思下手削你。而且,我還發現,你跟她們待得越久,她們就越是原形畢露。
丁朵兒哪是一只哈士奇啊!那是一只薩摩耶,外面單純,其實蔫壞蔫壞的,總是先引一個話題,趁你不注意就往你身上貼“真話符”。
我和葉玄吃了兩次虧之后,干脆就放開了,什么真不真話符,逮著什么就說什么,干脆把幾個丫頭從身材到長相,挨著個點評了一遍,有時候說著說著就說下道了,最多一次,一天被追著打了三遍。
我和葉玄越跑越快,我都差點練成了“踏雪無痕”,那個時候,我才發現輕功這東西,有時候不需要內力,只要爆發力足夠,速度夠快,想要上墻不比用輕功慢多少。理論上,只要達到了一定速度,不停下來,想在水上跑也沒有問題。輕功里的“蜻蜓點水”,“燕子三抄水”大概也是這個道理。
我和葉玄輕功見長之后,桃小妖就開始變著花兒的騙我們回來,一會兒裝成我奶,一會兒扮成我爺,最過分的一次,直接裝成寧爺把我們騙到寧爺辦公室里,關上門好一頓揍,我和葉玄還不敢出聲。
我和葉玄挨揍挨了差不多兩個月之后,葉玄說他把“金鐘罩”練到第七重了。
我還懵了半天,他什么時候練過金鐘罩?
葉玄說是小錢兒給他的,小錢兒自己說是從舊貨市場淘換來的東西,正宗的“金鐘罩”秘籍,這點我倒是相信,小錢兒一直把舊貨市場當銀行,手頭實在不寬裕的時候就去溜達一圈,回來準能帶點值錢的東西。
葉玄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那幫姑娘還得撩,你不撩她們,她們不揍你,不揍你就沒有神功速成的辦法。
這貨算是完了!認識小錢兒之后,已經有了受虐狂的潛質了。
我直接告訴他:“你愿意挨揍,你自己去吧!別拽著我,我現在不想練怎么挨揍,現在需要練的是怎么揍人!”
上次任務,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身上的夜叉血好像沒發揮出什么威力。而且,我的功力好像還有一些退步的意思。
按照常理,我的功力應該有所進步才對,為什么會出現這種不進反退的狀態。
我自己找不出原因,只好去問我爺我奶,他們兩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來,倒是小糖豆給了我答案。她說,我功力明顯得退步,是因為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我身上夜叉血還沒完全運行開來,并沒跟我身上血脈融合,甚至還稍有幾分互相排斥的意思,這才讓我的功力倒退幾分。
第二個原因是,我后來一直都帶著無恨燈。無恨燈對我們身上的夜叉血脈有壓制的作用,讓我功力又憑空降低了三成左右。
我奶頓時急了,伸手就去揪我爺的耳朵:“看看你干的好事兒,無恨燈不針對野子,都能壓制他三成功力,要是無恨燈再找過來,野子不得等死么?”
我爺被揪得連連求饒,小糖豆才慢悠悠的說道:“無恨燈能壓制夜叉,未必能壓住夜叉王。如果讓狐貍哥快點提高功力,說不定還能自救。”
我奶趕緊問道:“你是不是有辦法?”
小糖豆道:“辦法倒是有兩個,一個是找到輔助的東西,快速激活夜叉血。但是,狐貍哥的身體,未必能一下承受住夜叉血的力道。那可是夜叉王,傳說當中能斗戰修羅的存在。”
我奶搖頭道:“這個辦法不行!還有么?”
小糖豆不僅笑著瞇起了眼睛,還舔起了嘴唇:“吸血啊!每次吸一小口,讓夜叉血快速造血,替換掉狐貍哥的血脈。等到他身上只有夜叉血的時候,他的身體也就被改造的差不多了。”
“不行!”我當場拒絕。、
被人咬著脖子往外吸血,想想都讓人覺得心顫,還不知道,得被咬上多少口!
算了吧!我還是慢慢等著吧!
我都已經說了不行了,結果我爺我奶一塊兒撲上來,一個抓我腦袋,一個按我胳膊,像是殺雞一樣,把我脖子給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