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生物調查局

第五十章 要魚的命

地上除了一道帶水的腳印再看不到其他什么痕跡,那條魚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不得而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戒備。

我在廳中掃視了一圈之后抬起頭來,立刻看見了留在天花板上的一串爪印,那東西手掌大概只有小孩大小,卻抓進了天棚幾寸,整個人倒掉在天棚上在我們頭頂爬了一圈,才轉向了廚房。

剛才我們三個人全都是正對大門的方向,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注意過頭頂。那時候,偏偏就有一個像是小孩大小的人,從空中倒垂了下來,斜向看向了我們背后。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幸虧那人剛才沒有動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我向葉玄打了一個手勢,自己提刀走進了廚房。

我前腳剛一邁進廚房門口,原本關閉的油煙機忽然轉了起來,一絲絲像是頭發一樣絲線,順著飛旋的風扇從煙機下面冒了出來。我猛然轉身向看見煙機時,煙機上的兩只風扇全被風道里涌出來的頭發,生生別停了下來。

短短幾秒之間,兩只風扇的護罩同時崩落在地,大量黑發從風扇背后爆涌而出,像是兩團亂絲堆落在爐盤上之后,又像蛇一樣猛然倒豎而起,根根發絲猶如利箭向我直指過來。層層發絲被某種力道驀然繃緊的瞬間,我身后的冰箱悄然開啟,一只手掌從冰箱門里慢慢伸了出來,悄然摸向我的腰間。

對方手指輕輕點向我外衣的一刻,我左手手肘忽然暴起向里,撞上冰箱大門。自己背靠冰箱猛然向后撞出一步,生生關合了大門,雙手同時握住刀柄,刀尖向里從我腋下向后猛然刺去,一尺多長的毒蛟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完全沒入冰箱大門時,我才一步向前,抬手拍向了爐盤上的黑發。·

原本就已經蓄勢待發的黑發,在我手掌向前拍出的一刻,直奔我身前飛射而來,我手掌還沒跟發端接觸就立即回撤,抓住廚房里一塊桌布迎著飛射而來的頭發兜了上去,漫天黑發僅僅與桌布一觸,我便雙手抓住桌布兩邊將發絲罩在其中。

我不等黑發掙脫,就轉手兩下把像是活魚一樣在桌布當中不斷掙扎頭發扔在爐盤上,順手擰開爐盤,藍色火苗僅僅與布包一觸便掀起兩尺多高烈焰,熊熊火光無可阻擋的從風扇開口竄進排風通道,我眼見窗外的通風口里噴出一團暗綠色火苗之間,轉身按住冰箱的大門,一手從里面抽出了毒蛟。

我再次持刀而立之間,冰箱里忽然傳來一陣細索聲響。

我反手一下把冰箱從廚房大門里推了出去:“玄子,開槍!”

將近一米八十左右的冰箱,在我推動之下在原地轉動了半圈,面向客廳停在了廚房門口,葉玄單手持槍,連扣扳機,腳踏著不斷崩落在地的彈殼,向冰箱跟前步步緊逼,連續飛射的子彈從冰箱背后穿透而出,電火,槍火在廚房當中連續激閃十秒,才漸漸停了下來。

葉玄單手持槍拉開了冰箱大門:“什么都沒有?”

我轉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錢落落一眼:“你在屋里待著,我們出去看看。玄子,你拿你竹節鞭。”

“知道了!”葉玄快走幾步從桌上抄起竹節鋼鞭,毫無征兆的揚手一鞭往錢落落身前的實木茶幾上抽了下去。

一張茶幾哪兒經得住葉玄全力一擊,在鋼鞭之下四分五裂,與此同時,我也看見一只抓在錢落落腳脖上的人手。

“滾出來!”我怒吼之下向前一步沖出,人到中途忽然側身倒地,手中雪暗天連續擦地飛出,首尾相連著打進沙發底下,幾只雪暗天從沙發背后飛旋而出,撞上墻壁之間,沙發邊緣也跟著淌出了血跡。

錢落落飛快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站在我和葉玄中間,雙手持槍指向了沙發。

我和葉玄對視一眼,同時出腿向沙發踹了過去,兩米多長的沙發在我們兩人重擊之下連翻數圈落向一邊,錢落落的雙槍隨之指向的地面,可我看到的卻是一條張嘴喘息的鯉魚。

葉玄上去扣住魚鰓,把錦鯉給提了起來:“只有一條魚,剛才那人呢?”

葉玄沒有留意鯉魚的狀況,我卻發現那條錦鯉褪色了不少,尤其是身上那道花紋幾乎變成了跟其他魚鱗相同的顏色。

我皺眉道:“你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我查點資料。”

我隱約記得,以前有人跟我說過,有些錦鯉子身上能長出字來,鱗片上組成的字越是清晰,跟漢字越是接近,鯉魚的身價也就越高,如果能長出代表吉祥的漢字,甚至可以賣出天價。

鯉魚,我倒是吃了不少,可我從來沒見過哪條魚身上還能長出字來。

我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魚身上長字的事情確有其事,網上還能搜到相關的照片。

錢落落帶回來那條錦鯉子,身子底兒發黃,左肋上面帶著幾塊黑色鱗片,乍一看就像是有人用黑筆在魚身上寫了一個符號。

我一開始并沒把那條魚當回事兒,因為我不相信,一個鯉魚身上能帶邪。就像神話傳說里,龍王公主變成條鯉魚的事情,就當故事聽聽得了,哪還有什么值得深究的東西?

沒想到,我的一個疏忽差點栽在了這條魚的手里,那條鯉魚本身不帶邪,可是它能引邪,剛才從我家油煙機通風口鉆進來的那團子頭發,八成就是個水猴子之類的東西。

“錢落落!”我把錢落落給喊了過來:“那個主播叫什么你能查到么?”

“不知道。”錢落落搖頭道:“我就知道,她的主播名叫大膽寶貝。她還有個貼吧,我上去看看。”

錢落落很快打開了貼吧,那里已經有人發了帖子,把直播的截圖給發了出來,說是要搜出那座墳場的位置報警救人。下面跟帖的倒是不少,可是誰也沒說出個準確的位置來。

我在帖子上掃了幾眼,指向其中一個發帖人的頭像道:“這個人是誰?你有他的信息么?”

那個人的網名火拳,他的名字我記得很清楚,化平村的那個帖子也是他發在了網上,他也在后面跟了一個回帖:明天早上,我一定能找到準確位置。

錢落落說道:“這個火拳是資深吧友,很多貼吧里都很活躍。我不是他的好友,我試試能不能加上他。”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給我翻翻以前的帖子,看看有沒有人在接到錦鯉之后發帖子。”

我們眼前的事情,看似復雜實際上的根子還在那條鯉魚和那個主播身上,現在主播找不到人,我就只能在鯉魚身上下功夫。

我和錢落落正在說話的功夫,葉玄拎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先喝點,墊墊肚子。”

我打開啤酒后,隨手撈起葉玄弄來的下酒菜吃了一口頓時懵了:“你哪兒弄來的生魚?”

我和葉玄吃的生魚,可不是外面賣的生魚片,那是我倆在黑龍江當兵時候跟當地赫哲族老鄉學來的當地菜。那邊老鄉把江里撈出來的活魚,片成薄片,倒上白醋一扳,等到魚肉被白醋殺熟了,再把白醋倒了換上調料再拌幾下,一道下酒菜就成了,我倆也不知道那菜應該叫啥名,當地人叫“殺生魚”,我們也就跟著叫。

我家除了那條錦鯉子,哪還有生魚?

葉玄吧唧著嘴道:“就是剛才那鯉子啊!要不,大半夜我上哪給你弄生魚去!”

“我艸,你瘋了吧?”吃了一口生魚的錢落落差點沒跳起來。

葉玄說道:“咋了?為了那敗家魚,我家冰箱都打碎了,里面屁都沒有了,不吃它吃誰?”

錢落落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你也不能……”

我不以為然的道:“殺都殺了就吃唄!錦鯉子跟草鯉子也沒啥區別,都一個味兒。”

我和葉玄,你一口,我一口把一條鯉魚吃的就剩個腦袋了,葉玄才掏出匕首把鯉魚腦袋給砍成了兩半——葉玄喜歡吃鯉魚腦子,不管生的熟的,他都能來上兩口。

可是,葉玄一刀下去,鯉魚腦子里面竟然滾出一顆藍色的珠子。

我用筷子把那顆珠子夾起來看了一眼:“我明白了,真正能引邪的東西是這顆珠子,你們看這珠子上的花紋,是不是跟鯉魚身上的一樣?”

葉玄看向我道:“你是說,鯉魚身上的字兒,是根據珠子長得?”

“差不多!”我正在說話時,那顆珠子就像是遇火的冰塊,瞬間化成藍色的水滴順著筷子淌到了我手上,我只覺得自己虎口上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劇痛鉆心,順勢往外一甩幾塊冰渣子就從我手背上掉了下來。

等我再往自己手上看時,虎口處皮膚就像是被凍壞了一樣,從外往里的發黑,傷口四周的皮膚腫了起來。

“這是高度凍傷,你得趕緊處理!”錢落落想要過來幫我處理傷口,我卻輕輕擺了擺手:“你趕緊想辦法找那個主播的線索才是正經事兒。”

葉玄看我受傷也慌了:“老班,你歇著,我今晚高低也得把那敗家玩意給找出來。”

他們兩個找人,我幫不上忙,干脆把沙發扶起來躺了上去。